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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们两个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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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车去找我妈,阮斯元一直给我打电话,断掉两个之后我接起来,阮斯元很生气:“云辞,你可真行。”

    “工作的事儿你跟易杨说,工作还是私事儿?”我问他。

    “见面说吧,好好谈谈,我可以给你道歉。”

    “那岂不是难为你了。”

    阮斯元沉默了一会儿,“你在哪儿。”

    不管是谈什么,我确实应该谈谈,显得我怕他似的。

    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不能连接受现实的勇气都拿不出来。

    “下次吧,我现在跟我妈在一起。”

    “就现在,我正好也去看望一下阿姨。”

    我好久没见到我妈了,阮斯元去旁边给我添堵,我想想就觉得闹心。

    “现在不行,下次,我说了下次。”说到后边我声音也有点高。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跟人沟通真是越来越难了,我跟他说下次,他非问我为什么激动。

    我挂了电话看着两旁的路,缓解砰砰跳的厉害的心。

    老房子我很久没来过了,从我爸妈离婚开始,我真就没来过。

    我妈这些年满世界旅游,把一个单身女性的自由发挥到极致,我作为一个成年的累赘,不给她添麻烦。

    跟我爸那个大男子主义极强的人分开,确实要把以前的自由都补回来。

    门已经换了密码锁,我试了一下我的生日,没开,试了一下我妈-的,开了。

    我进门就注意到鞋柜旁摆着一双男款篮球鞋,不至于啊,我妈不能谈了个穿篮球鞋的男朋友吧。

    我往里走,客厅沙发扔着几件男士衣服,地毯上散着啤酒瓶和零食。

    楼上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我望着楼梯口,有个男声说:“楼下有人?”

    我僵在原地,眼看着楼梯走下来一位老熟人,安格斯。

    我脑袋轰的一声,耳朵也开始嗡鸣。

    他穿着睡裤,光着上身,看清我时也吓懵了,手紧紧抓着楼梯扶手才勉强站稳。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往前几步,把啤酒瓶碰的叮当响。

    “我,你呢,你来找谁?”

    他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我的天。

    我妈是单身,我妈有恋爱自由,可是眼前这个男孩,比我还小,才过完二十岁生日吧。

    更何况,我们两个不仅认识,还发生过一些尴尬的,不愉快的。

    我太阳穴突突跳,“我找我妈,陈茜帆。”

    安格斯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讲话结结巴巴:“你是说…是安妮吧。”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抓住他领口,把他带到楼梯下面,“你他-妈才二十多岁,你有什么毛病?”

    他梗着脖子看我:“爱情跟年龄无关…”

    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轻而易举把他推在墙上,他吓得表情恐惧,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可是据我所知,你他-妈是同!”

    我妈现在是单身女士,她有恋爱自由,即使她和一位年龄有些差距的人谈恋爱,只要不违背道德,那我都可以接受。

    但是,我眼前这个刚剪了寸头,额头上还有青春痘的家伙,他不仅才二十,他还是个不会喜欢我妈的同!

    “我是双。”他苍白的跟我解释。

    我头特别痛,“我当初就该在你缠着我做娃娃的时候,抡你两巴掌,让你这辈子见了跟我有关的任何人都绕着走!我看着很好欺负是吗?我是不是对你太友善了,哈?”

    我在濒临崩溃的边界挣扎,我需要冷静一点,没准儿有什么误会。

    “我妈呢…”我放开安格斯,绕过他想上楼,门忽的一下从外边开了,也许我刚才没关严。

    “云辞,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脚步,阮斯元就站在门口,眼神在我和安格斯之间来回徘徊。

    我现在的状态跟醉酒没什么两样。

    “我都说了有空谈,你过来添什么乱?”这句话我吼出来时都是破音的。

    阮斯元很难搞清楚这个状况,安格斯坐在楼梯下方靠在墙上手捂着脸,我噔噔噔往楼上跑,看起来确实像落荒而逃。

    安格斯还颇为大胆的追过我,当时他多纯情,现在就多讽刺。

    所以阮斯元想歪,一点都不奇怪。

    “你说现在没空谈,就是跟他在一起?”阮斯元语调沉的像一头蓄力准备发起攻击的狼。

    我想见到我妈,我想告诉我妈别被楼底下这二十岁的小男孩骗了。

    但我更想砸进阮斯元的怀里,让他抱抱我。

    这件事对我的冲击,不亚于我掉进化粪池里。

    我也确实妥协了,不管我和阮斯元发生了什么,隔阂有多深,我仍然依赖他,信任他,需要他的安慰和保护。

    他就是我的定心丸,强心剂,我维持生活稳定的一大信仰。

    我可能就是个人格不健全的傻瓜,我需要阮斯元用爱来补全一部分。

    如果不能补全,我也会按部就班的生活的很好,工作,吃饭。

    我们可以相互独立的存在,但是不能把他从我的精神世界暴力的撕裂出去。

    比如现在这样。

    我跌跌撞的走下楼梯,扑向他的怀里,“元儿,你抱我一下,我头好痛。”

    他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我,紧接着抬起手臂抵住我的肩膀,拉开我们两个的距离。

    我半抬起的朝他索要拥抱的手愣在半空,慢慢反应过来,我俩之间还处于漏风状态。

    并且最后一块挡风板正在摇摇欲坠。

    阮斯元眼眶早红了:“他为什么在你家,还穿成这样?你见了我跑什么?”

    “先抱我一下,我一会儿跟你说。”我现在毫无攻击性。

    阮斯元暴怒,大声朝我喊:“你们他-妈的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我彻底进入崩溃状态。

    我们两个室友当了三年,特别了解能刺痛对方的点是什么。

    我开始口无遮拦的发泄这么多天压抑的不满,他亦如此。

    “要谈是吗?好啊,既然你都追到这儿来了。现在就谈吧。”我突然感觉无比的平静。

    因为他误会我的都只是误会,我问心无愧,底气十足。我不怪他误会我,这是他爱我在意我的表现,我分的清。

    但是我要叫喊,我要平静,我要给他看我两极化的情绪变动,我要他在知道误会我时,愧对我,心疼我。

    不急,一件一件,慢慢说。

    “我哥被你打完你有对他道歉吗?你对我有半点说明吗?你知道我哥被我男朋友打了我什么心情吗?”

    “你应该能体会吧,你误以为你哥被亲了你气到失控打人,我看见我哥在医院病床上满脸伤,我嫂子站在旁边既委屈又心疼的哭,我他妈也想打人!我打了没有?”

    阮斯元眼睛盯着我,至此毫无愧疚之意,他点点头,偏过脸去又点点头。

    “阮斯元,你根本就不会爱人,更不会跟我相处,你表面上深情诚恳,实际上总是欲言又止有所保留,你连主动跟我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阮斯元好几次想打断我,频频看向安格斯,眼神凶的吓人。

    “尚云辞,我不会爱人?咱们两个彼此彼此,你也不会被爱,养不熟的白眼狼,喂不饱的貔貅,填不满的无底洞,我给你多少爱,你也觉得我不爱你,就算没有我打言哥这件事,我也…”

    他看见我流出的眼泪后住了口。

    不愧是阮斯元,知道什么最能伤到我。养不熟的白眼狼,喂不饱的貔貅,填不满的无底洞。

    我错估了他的反应,我没有想到他也会说出这么多伤我的话。

    挺好的,凭什么只有我能说,我说他也说,很公平。

    我现在不想他愧对我,心疼我了。

    “好,我还剩最后一句话,我和安格斯无比清白,我比你早到多不了十分钟,你理智一点低头看看我还没来得及换掉的鞋子,还有我的打车记录。”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记录页面后摔在阮斯元身上,“自己看去吧。”

    阮斯元眼神从凶狠变成了迟疑,可能也有点悔恨,又也许只是我臆想出来的。

    说起来可能有点绕,但我想的通本身就让我想不通,我本可以怪他,但我已替他开解过,我不怪他却也做不到毫无怨怼。

    虐恋一场,历时多年,每次分手尽是因为些说不清的事。他们明里暗里说我矫情,我自己都指摘不出他的罪名,可偏偏过不去那道隐形的槛儿。

    他说得对我天生不配被爱吧。

    阮斯元突然把我揽进怀里,但我只有在恋爱里才可以被这样哄好。

    “对不起,一码是一码,我今天不该误会你,你知道,我看见他,我直接失去理智…我错了云辞,我错了…”

    狗屁爱情,什么对错的,矫情了。

    我不想计较了。

    一直以为“哀莫大于心死”是一种如虫蚀骨的煎熬感,亲自体验来看,竟是出奇的平静。

    我拍拍他的背,轻轻推开他,“阮斯元,我们不合适,真的,不信你看。”

    “不是的。”阮斯元眼睛蒙了层水雾,眼巴巴的看着我。

    “感情需要磨合…”

    我烂俗苦情剧的主角体验有些腻了,“别挣扎了,我们两个都一样,谁也不会退让,话都捡最伤人的说。”

    阮斯元跟我比力气,硬是抱住我,“我退让,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再不说伤人的话了,我真是个傻-逼,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

    我意识开始有点涣散,注意力飘到了吊灯和天花板上。

    原来人气急的时候,真的会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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