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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俩别把脸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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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洗手间徘徊了几圈,然后回到阮斯元寝室推门看了一眼,他俩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各在各床上。

    纪清川在看书,阮斯元在明目张胆的对着摄像头玩手机。

    只有纪清川抬头看我,我点点头,“你俩别把脸打坏了。”

    说完我就走了,回到休息室工作人员走的差不多了,我看见两个背着余氏传媒双肩包的工作人员。

    他俩很友好的朝我点头微笑,李素说我看起来很高冷傲气,做这行的得放开架子懂说话。

    我跟他俩也点头,“安格斯是你们公司艺人吧,真有礼貌,还分我青芒吃。”

    女助理很爱说话,“他还行,爱吃青芒是他的人设。”

    这年头,人设都拓展到吃青芒上了。想起来阮斯元那些人设确实有点烂大街。

    我回到酒店再次看起来他那几个人设,怎么看怎么白痴,就公司这种策划,出圈那只能靠硬捧。

    阮斯元目前没红,只能算老天有眼。

    节目组当晚就把那个叫宝宝的成年人和室友吵架的视频剪成花絮发出去了。

    剪掉了我说话的部分,但是阮斯元打人的部分完完整整的放出来了。

    字幕配的也很引导向,把阮斯元开脱成了一个看不下去别人做作的耿直爱豆。

    阮斯元单采的部分整张脸都写着不耐烦,他说,“我支持环保,但我看不惯他双标,为什么他可以用洗脸巾,而我们不行。如果他自己不用,那我就信他是真环保,不然我觉得他在装…”

    阮斯元说话很有条理,视频下的评论也都是在夸他真性情,rapper很耿直。

    第二天我睡了个懒觉,来的录制现场时台上正有练习生在唱跳,青春活泼。

    但是我不喜欢他们头上带着的贝雷帽,因为以前我妈总戴贝雷帽,开家长会时单手扶着贝雷帽,另一只手指着我鼻子骂我。

    阮斯元坐在练习生席的第一排,看见我之后就拎着瓶饮料怒气冲冲的朝我走过来。

    “你来看什么,滚。”这是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他一会儿要表演,每个练习生都要表演打分,然后分组。

    他不想让我看。

    我俩谁都没把昨天的吻当回事儿,也没人敢把它当回事儿,我俩讨论不起,所以只能只字不提。

    副导演过来喊他回去,我撇撇嘴退了出去,然后趁他不注意又进来藏在logo后面。

    很快就轮到他上场了,他唱他自己发的说唱单曲,台风很好,眼神高冷的不行,难得的是他不油腻。

    练习生席都很捧场,站起来跟着他晃。

    我找准时机从logo后面出来朝他竖中指,两秒钟后他眼神锁定我,然后他就忘词了。

    我爽了,出了录制厅,往休息室走。

    中场休息的时候练习生们也四处乱逛,几个大公司的练习生结伴来休息室说着自己刚才的表现。

    我发现我们跟陪考似的,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个白白净净的小爱豆趴在他经纪人怀里哭,我看见他经纪人低头亲他额角。

    没我和阮斯元劲爆。

    安格斯也来了,龇着牙朝我乐,满牙缝塞的都是芒果纤维。

    昨天我和阮斯元当着他面互相把对方往墙上怼,今天见了倒是有点尴尬。

    我倒不尴尬,我只是怕他在心里尴尬。

    我对他说,“这牙得正畸吧。”

    “云老师,你最后俩字不要连在一起说。”安格斯看着我傻乐。

    …

    “行,你以后少吃点青芒吧,牙不酸吗?”

    安格斯从鼓鼓的口袋里又拿出来一个青芒,对我摇头,“没办法,人设在这儿,身不由己。”

    这人设好,我想给阮斯元立个爱吃烂桃子的人设,我想要他每天在台上拿着烂桃子回想几十次那个凌晨四点。

    但是不行,余氏传媒的团队策划还不得骂我模仿他们没创意。

    我被骂不要紧,主要是封崇闻丢不起这人。

    导演广播让他们回去,还有两分钟开录。

    安格斯一边被他助理整理领口,一边对我说,“云老师,我洗脸巾都攒着,你得给我扎个娃娃。”

    我果断拒绝他,“没门儿,我是洁癖,不碰别人用过的洗脸巾。”

    他边走边回头看我,“你怎么能骗人呢,你昨天都说给他们…”

    他砰的一声就撞门框上了,其他练习生一边笑一边拉他走。

    工作人员都开始商业捧场,说余氏传媒的小爱豆可爱。

    如果做这种撞门框的蠢事儿就算可爱的话,那连阮斯元都能算可爱,他昨天还拿额头撞纪清川鼻梁呢。

    我们公司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阮斯元可爱,都觉得他挺残-暴的。

    我看公司群里正在讨论的事儿,听说有个女演员和经纪人闹掰了,资历深的经纪人都不肯要她。

    他们商量着,好像有意把这个女演员先给我带,反正现在阮斯元呆在这儿哪也不用去,不用我给联系什么。

    李素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紧接着又发了一个“再说”。

    我可不想去,我资料还没看完呢,给她当助理都当不好。

    我还怕她累了困了往我肩上靠,没准她拍戏没时间洗头发就落我一肩头头皮屑。

    不能再想了,已经开始恶心了。

    陈团子刚嫌冷把门关好,回来还没坐到椅子上,那边门就又被推开了。

    “阮老师,你怎么出来了?”陈团子问他。

    阮斯元走过来就跟我说了一句话,“你不许给他扎娃娃。”

    我倒是想扎,我连画都不会画,我怎么给他扎。不是,混这个圈子的都这么天真了吗?我随口一说就都信了。

    这哪是大染缸,简直漂白剂。

    有够无语的。

    阮斯元霸道的控制欲有让我短暂认为他在意我。可仔细一想,未必。

    我们在知道矛盾的不可调解之处后,并不悲壮的分开。挂念和芥蒂同时存在,比起他毫无顾忌的控制我,我更想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怯懦。

    这样至少证明他面对我时有在深思熟虑,有在考虑后果。

    可是他没有,我合理怀疑他就是想跟我互相伤害,到一方奄奄一息时就彻底决裂。

    好他-妈的决绝。但老子不做奄奄一息那一个。来啊,互相伤害啊。

    安格斯这小子居心叵测呀,这么快就让阮斯元知道这事儿了。

    现在休息室没剩下几个人,都不知道我俩唱的哪一出,他刚要走就被导演组的人拦下了。

    我以为他要被骂,结果副导演只是把我也喊过去,在一个小休息室里向我们确认他的人设,方便后期剪辑。

    我和阮斯元都生着各自的气,他窝在椅子里表情很不好惹,我坐在椅子里抱着手臂。

    副导演气的不轻,说你们讨论吧,商量好了告诉我,就走了。

    我偏过头看他,“说话啊,让你讨论。”

    他表现的对我极其不屑,“老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给我人设我也不会照着演。”

    很好,我一个会议电话拨到团队群聊,文案组一个女生接了,很把我当回事儿的说她去通知一下。

    十分钟后那边组织了一个小会议,视频和我们这边连线。

    那边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激烈讨论是“人间清醒”好一点,还是“耿直真性情”好一点。

    我寻思着这差别也不大啊,都是嘴巴不把门那一挂的,他们那边怎么都严肃的讨论谥号似的。

    我噗嗤一声乐了,阮斯元转过头来找茬,“好笑吗?”

    紧接着他就探头过来试图吻我嘴,不是突然袭击的速度,而是慢慢悠悠的,就像以为我不会躲开。

    我一巴掌抡他脸上,他顿住了,脸停在距离我二十厘米远的地方。

    还不躲开是吧,我又一巴掌毫不迟疑的抡上来,我发誓我真没用什么劲儿,但就是很清脆的一声。

    电脑另一边都闭了嘴往我们这边看,他们讨论的很专心,突然就被我扇他巴掌的声音打断了。

    不知道是网络延迟还是什么原因,反正那边半分钟都没人再说话。

    我用手指捏着手心,缓解手掌的痛-麻感。“阮斯元,只有我能管你,你管不着我,听到没,我是你经纪人。”

    他舌-头顶着刚才被我打过的脸颊软肉,哼了一声。

    “行,那你管我吧,经纪人先生。”

    他把“经纪人先生”五个字咬的很重,企图挑衅我。

    我点点头,“这俩人设都不要,什么人间清醒,我看他也不清醒,什么狗屁真性情,他要是真性情,那我就是天下第一稳重。”

    那边显然不想陪我俩闹,我看见有两个人的电脑都关上了,“那你说个。”

    我往椅子里一窝,“我?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懂。”

    那边明显的开始暴躁,阮斯元倒是笑的挺开心,“那你在这儿指点什么江山呢?”

    我想了下,“狂吧,就让他继续狂,这人设他都不用演,简直就是狂的化身。”

    阮斯元手臂打开搭在椅子上,扬着下巴睥睨我,“我他-妈哪狂了。”

    …

    “就这么定了。”说完我就把电脑扣上了。

    我弯腰系了鞋带,想直起腰时被他按住脑袋,我骂他,“傻-批,松手。”

    他没反驳我,认下了这个荣誉称号,只说,“不松。”

    我挣扎起来就去扯他衣领,我昨天给他开了个好头,他现在热衷把我怼墙上。

    我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他直接贴过来吻我,我被困在他手臂之间也不急着挣扎。

    他嘶一声离开我几厘米,鼻尖还蹭着我鼻尖。

    我用手指去碰他嘴角上的一点血,然后两只手推开他。“阮斯元,我看你怎么跟外边的人解释。”

    他还在笑,“我就说被疯子咬的。反正这里疯子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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