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装可怜本就是肆意的强项，毕竟以前在恶魔城时他就经常扮猪吃老虎。
更何况是在木折樰面前装可怜。
他低着头朝乔妮躬了躬身子，隐隐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乔妮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我现在就走。”
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木折樰看见了肆意泛红的眼圈，和盈盈的水汽就要涌出眼眶。
被人欺负了的可怜劲。
木折樰皱着眉拉住了肆意的手臂，谁知他还没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少年就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急迈着步子走了。
“小墨。”
“木总”
乔妮和木折樰同时开口，一个挽留一个制止。
丝毫没有犹豫的木折樰直奔着肆意离开的方向而去，出于礼貌，他侧目快速地和乔妮说明清楚，“单已经买了，你先吃吧。”
“”
乔妮被肆意这一手气得牙痒痒，“木总，你别被他纯良的外表蒙骗了，他这都是装出来的，这家伙接近你是有其他目的，这种人最会利用自己的外表套取别人的信任。”
木折樰闻言却冷淡地看了一眼乔妮，“说话不犯法不代表什么话都可以说，我不认为你会比我更了解小墨。这种话别再让我听见第二次。”
肆意从餐厅里出来，眼角的湿润被晚风吹走，他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忍不住地捂着嘴笑了几下。
“看来我的运气真是不赖。”
木折樰出现的时机真是太好了，这下不用他多费力乔妮也不成气候了。
在他面前装样还嫩了点。
“小墨。”
身后响起木折樰的声音后肆意迅速变脸，又恢复成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他当做没听见，拿出手机就准备叫车。
“小墨，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走？”
木折樰将人带离了危险的马路边，细声地询问，“身体不舒服吗？”
肆意小嘴一扁，“木先生，我看我还是不住在你家了，以免乔妮姐姐生气。”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都是我的错，乔妮姐姐说的对，我们身份有别，我不该总是缠着木先生不放，我现在就回家，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接近木先生了。”
木折樰莫名其妙，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乔妮说了些什么。
“乔妮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没有任何错。”
肆意借坡下驴，觉得自己这个小绿茶装够了，便抬头注视木折樰，徐徐晚风拂起少年的碎发，在斑斓的霓虹灯下被晕染了一身的艳丽。
“真的吗？我还可以和木先生在一起吗？”
少年的话有些许的歧义，木折樰听了脸颊竟微微发烫。
“当然，只要你愿意。”
就喝了几勺汤的肆意饿意上来了连带着困意也席卷而来，在木折樰开车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睡着了，嘤嘤梦语还呢喃着没吃上的晚餐，一旁的木折樰闻后失笑。
放在肆意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嗡地震动几下，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红绿灯的空档，木折樰侧目注视着熟睡中的肆意，眼眸深邃。
这么多年来肆意是唯一一个能时常牵动他心神的人。命运真是神奇，明明是和自己外甥一般大的孩子，但却总是不自禁地陷入情意的幻境中。
“娄均炜丢了一颗明珠啊”
·
高三年级没有过多的休闲时间，报名第二天就正式上课了。
作为一个学生，即使是恶魔也无法避免的要早起，但还未适应早起时间的肆意在闹钟孜孜不倦的欢腾中被迫起床，迷蒙着睡眼准备下楼吃早餐。
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在木折樰家不是虞家，肆意习惯性地往楼梯的方向去，结果迎面撞上一堵温暖结实的肉墙。
“没睡醒吗？”磁性悦耳的声音带着笑意。
木折樰扶着被撞了一个踉跄的肆意，看着还在犯迷糊的少年目光柔和。
“我还以为是在我家呢。”
肆意揉揉眼睛，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木折樰失笑，扶着半梦半醒的肆意下楼。
“听墨，咱们既然是一个班的，那到时候我们坐一块儿吧。”
起得更早的杜离拉开旁边的座椅让肆意坐下，端起杯牛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肆意点头默认，拿起手机扫了一眼。
昨天他睡得太早，错过了恶魔城捕捉到的一个委托信号。
不过也托昨天在木折樰车上睡着了的福，他尝到了木折樰亲自下厨得来的晚餐，味道十分不错。让肆意再一次感慨他看人的眼光棒极了。
幸好他现在点开界面信号还没有消失，只是距离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遥远，看来今天还得找个机会去处理掉。
木折樰开车送两人到学校，临走前嘱咐杜离要记得课间陪肆意去医务室换药。
学校的清晨鸟鸣阵阵，穿着小西装校服的学生们像一个个小大人穿梭在校园中。
高三四班。
“唉，你听说了吗？林超被学校开除了。”
“当然了，好像姜子武那个恶心的家伙也被抓起来了。”
“要我说啊，这虞听墨总算是被逼急了知道反抗了。”
“啧啧，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啊我还听说，虞听墨那个表弟退学了，估计是因为娄均炜那事。”
“娄均炜不是虞听墨的未婚夫吗？跟他表弟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虞家退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娄均炜出轨了，小三就是虞听墨表弟，”
“真的假的，我去。他表弟这不是活该吗。”
“可说呢，虞家还是脾气好，要是我啊，非抽死这两个贱人。不过娄家现在被退婚了以后日子也不好过了，股票跌得很惨。”
班上热闹非凡，大多都在讨论着肆意的事情。
何淼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默默地做着预习。
托肆意的福，没有任何人提及有关石伟的话题，石伟和他的跟班被开除，石伟父亲下台这几件事像是掉进大海里的小石子，连点浪花都没掀起多少，似乎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样。
何淼仍记忆犹新那个神秘人的模样，笔尖下意识地将脑海里的画面描绘出来，等他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撕毁，扔进桌膛。
突然教室里一静，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从门口进来两名学生，其中一人正是他们话题的主人公。
因为肆意的不适应早起耽搁了一点时间，使得两人几乎是踩着点到的教室。
每个班三十名学生，几乎都坐满了，只剩下最后一排的几个位置，所幸有两个挨着的让两人坐了同桌。
高三年级不重新分班，除了杜离大家都是熟面孔。
当然因为昨天报名的事情有不少人看见了，虽然没有传到虞家人耳朵里，但班上的大部分学生都知道了肆意的情况。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个暑假不见，肆意不仅性格发生了变化，似乎气质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别的班可能不清楚，但本班人是最知道肆意以前是什么样的了，不爱说话内敛安静。可眼前坐在最后一排和新来的转校生聊得欢喜，眼睛明亮有神，嘴角带笑的肆意哪里有一点从前的影子。
学生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节课过后同学们议论的话题陡然间又从肆意转移到了其他的领域去了。
“你看了昨天晚上的《星光》没？”
坐在肆意前桌的是两个女生，一下课就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地谈论当下最火爆的综艺节目。
“当然看了！可可实在是太暖了，还自讨腰包帮老奶奶修房子。不愧是我饭上的偶像。就是邱雪还没滚出节目让我很不爽，一个十八线总跟在卓舒兰身边蹭热度”
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的肆意一撩眼皮，视线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女生上。
偶像？
肆意花了一秒钟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将它和明星划上了等号。
“要不是我妈非逼着我以后一定要出国留学，我真想去报考首戏大。万一要是成了明星，不是离我偶像又近一步了吗？”
肆意还在犯困的眼睛一亮，突然抓住了此前被他溜走的转瞬即逝的灵感。
没有什么比当明星获取粉丝的信仰之力更快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