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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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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烟是江南女子,性格温润,典雅大方,说话永远温声细语的,年轻时是有名的美人,古典舞跳得极其好,当时还有人戏称她为“舞美人”。

    后来和秦雅芝合开了一家舞蹈培训机构,因为程烟“舞美人”的称号,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她那儿去学习。

    程烟也确实没让人失望,在她授课的那几年,教出了不少优秀的学生,在嫁给虞侯之后便退居幕后,做些管理方面的事,一度让不少学生难过。

    而她和虞侯的故事,非常的普通却又带着点些微的戏剧化。

    普通的是他们是在一个旅游景点相遇的,戏剧性的是他们一见钟情了。

    恋爱半年后他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相伴走过几十年,从未有过争吵,也没有过隔阂,是所有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妻子的意外离世,虞侯几乎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有了两鬓的白发。

    程烟两个字在她离世后的大半年时间里,都是一个禁忌,虞家上下无人敢提起。

    但有关程烟的一切物品都被保存得极为妥当,佣人甚至不被允许去整理,都被虞侯一人揽下。

    但程烟的离世除了虞侯伤心欲绝,还有和她最亲的虞听墨。

    三个儿子中,虞言章和虞泊青更像虞侯些,不笑的时候颇为严肃,唯有虞听墨遗传了程烟的样貌和气质,笑与不笑都带着柔情。

    乍一听见母亲离世的消息直接昏了过去,醒来后不吃不语,将一双清亮的眸子哭得又红又肿。

    在虞听墨十八岁这年,他失去了疼爱他的母亲,失去了他倾注爱意的未婚夫,失去了家人的关注,最终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肆意看着台上眉眼间依旧温润如玉的柔和,又侧目看见早已泣不成声的虞家人,垂眸敛去了眼中的复杂情绪。

    恶魔生来便是形单影只的,他们崇尚自由,即使生下后代也多是一夜情的结合产物。

    他跟大多数的恶魔一样,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但显然他的父母都是高级恶魔,遗传给他的魔力充盈富裕,够他能度过最危险的幼年期。

    肆意没体会过恶魔间的亲情,更别提爱情,但却在此刻虞家人泛红的眼角里窥见了一二。

    原来也有生死不能磨灭的情感。

    “生日快乐亲爱的,不知不觉都四十七个年头了”

    全场都很安静,静得除了程烟温柔的声音还能听见台下有人在低声啜泣。

    “程烟”没有说任何情意绵绵的话,只是始终带着笑意地看向虞侯,满含情意的说着一些家长里短,嘱咐着虞侯多注意身体,让虞言章别太操劳,关心着虞泊青和许寒生的婚事,提醒肆意现在是学业的关键期,不要松懈了。

    最质朴的话曾经日日听着,现在却已成了奢望。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你说是吧?”

    最后,程烟莞尔一笑,身影渐渐淡去。

    灯光亮起,满堂寂静。

    肆意走下台,抽出纸巾为虞父擦去眼角的湿润。

    “生日快乐爸爸。”

    斯人已去,独向来日。

    即使肆意本领通天,对生死离别也无计可施。

    只能用此法略减苦楚。

    虞侯平复了心情后,拍了拍肆意的肩膀,虽然没有言语,但肆意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感激。

    “今日虞某的寿宴上,还有一件事要向在场的各位宣布。”

    虞侯走上台,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台下的娄均伟,“是有关墨儿与娄家的婚约。”

    娄均伟有些坐不住了,他面带急色,刷地站了起来,旁边的娄母拉都拉不住,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要说什么,但也要看场合,如果现在说了,那不是当众打虞侯的脸吗。

    坐在肆意对面的谭泽书则低下头,将按耐不住的兴奋尽可能地掩藏。

    说吧,说吧。

    他要看着虞听墨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

    “虞伯父”

    虞侯对娄均炜视而不见,忽略他的话自顾自地接着说。

    “眼下墨儿学业繁重,均炜事业正起,经过慎重的考虑后,墨儿与娄家的婚约取消,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我相信两人面对感情一事上会有更加理智的选择。”

    谭泽书错愕地抬头,要不是顾及场合不当,他恨不得立刻站起身大吼一句不可能。

    突兀站起的娄均炜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先是难以置信,后又暗喜。

    至少从虞侯嘴里提出要比从他口中提起,对娄家的影响会更小一些。

    娄父和娄母却没有娄均炜的心态那么好,打拼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有这点敏锐度的,瞬间就察觉出不对。

    好端端的,虞侯怎么会突然说取消婚约,甚至不提前和他们知会一声,还当着这么多首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直言,简直是完全不给他们娄家留一点情面。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虞侯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每个人都清楚虞侯这是把娄家给蹬了。

    难道是谭泽书和均炜的事情被发现了?

    娄母看向肆意,没能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什么,但恰恰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平淡,反而不对。

    她记得肆意原来可是喜欢均炜喜欢得不得了,现在却在宴会开始前朝他们冷嘲热讽,被取消了婚约还无动于衷,哪有半点以前爱均炜死去活来的样子。

    慌张顷刻间爬满了心房。

    如果真的是被发现了均炜和谭泽书之间的感情,那就算虞家人再怎么喜欢谭泽书,也不可能会答应均炜和他在一起。

    原本他们还想着谭泽书现在反正都是虞家人了,还正是备受虞侯关注的时候,均炜又喜欢上了谭泽书,那在一起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加上虞听墨针对谭泽书已经开始惹虞侯不悦了,就算提出更改婚约,以虞听墨现在在虞家的地位,估计就算反对也掀不起多大浪。

    如今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活该。”

    木折樰侧目看向自己的秘书章磊,听见了他压低了声音的一句嘲讽。

    发现木折樰的眼神后,章磊立刻噤声,挺直了腰背,装作什么话都没有说过的样子。

    “……”

    木折樰皱眉,转而将视线投向肆意,对方的脸上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低垂的眼帘和纤长的睫羽挡住了他的眼神,但未施粉黛的脸蛋似乎比平常更为白皙一些,表明了对方现在的状态也并不美好。

    他一向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虞侯也不至于到处跟人讨论自己儿子的婚事。

    所以木折樰还是此刻才知道肆意原来有婚约在身。

    不过从今日的公然取消婚约一事来看,这婚约里藏着两家很多不为外人知的私密。

    “木总,我们是回公司还是?”

    章磊的话打断了木折樰的思绪,他回神再去看肆意所在的位置时,发现那里只剩下干净的碗碟和丝毫未动的菜肴。

    这场寿宴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虞侯在说完婚约作废的事情,又简单说了几句后就直接离场了。

    剩下的一众宾客察觉到了现场氛围的诡异,也没了心思去结交其他人了,也匆匆地离开了。

    本该是在虞侯寿宴上定下婚期,大出风头的娄家像只落水狗一样,狼狈地离开了。

    他们理亏在先,连跑去质问的底气都没有,倒是娄均炜,似乎还犹犹豫豫,迟迟不肯离开,望着虞家人离开的方向,旁人说什么都不理会。

    “回公司。”

    木折樰看着娄均炜,心里有几分思量。

    待车驶出了酒店所在的街道,一直沉默坐在后座的木折樰突然开口。

    “你刚才说的活该是什么意思?”

    章磊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一脚刹车下去,成功在后视镜里看见了木折樰不悦的神情。

    “咳,对不起木总……”

    章磊没等到木折樰的回应,默默地重新发动车子,心想木总什么时候也会对八卦感兴趣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木折樰淡漠的声音再次再次响起,让章磊只好组织好语言回答。

    “虞听墨以前喜欢过娄均炜,他们俩很久以前就定了婚约了,不过我估计是因为之前那段视频的原因,所以虞家才会断了婚约。”

    “什么视频?”

    木折樰知道能让虞侯在生日宴上提起毁约的视频肯定不一般,却依旧在听见章磊的话后有瞬间的错愕和怒意。

    “嗐,这个娄均炜也挺不是东西的,虞听墨住院的那天有人拍到他和虞听墨的表弟谭泽书在医院的走廊里接吻。”

    在少年孤零零地呆在病房里时,他的心上人在门外和自己的表弟接吻。

    木折樰紧紧地蹙起眉。

    没有人能在面对被红杏出墙时还能保持良好的心态,他甚至无法想象出少年知道这件事,看见那段视频后会是什么反应。

    那个会轻声挽留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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