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日子很快就到了虞父的生日宴当天的早上。
说是很快，其实也不过就是两三天的事而已。
这两三天对于肆意来说可谓是过得相当地满意。
谭泽书自从录音笔事件“闭关”了一天后就开始夹着尾巴做人，见到肆意都是躲得远远的，吃饭也保持安静一句话不说，吃完就躲进房间里。
倒是让肆意过了几天耳根清净的日子。
只有谭泽书一人觉得自己是在忍辱负重，寻找报复的机会。
但肆意知道，过了今天，这种安静祥和的日子以后都会是常态了。
再说说何淼。
之前肆意花了“大代价”帮了何淼报仇之后，他特意隔了几天才去找何淼“要账”。
何淼正在家里看书，感觉身后有奇怪的动静。
回眸一看，是几天未见的面具男子。
“谢谢你先生，我的钱都被还回来了，石伟他们几个也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带到少管所去了！”
何淼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的笑容，神采飞扬的，再没有了往日的消极和悲观。
“而且石伟的爸爸也因为这件事好像被撤职了。”
肆意却说：“不必言谢，只是你我之间的交易罢了。”
他往前迈了两步，拉近了与何淼的距离。
“既然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那我就该收取属于我的回报了。”
何淼闻言立刻绷紧了身子，对于“回报”产生了未知的恐惧。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不管是身高上的差距还是气场上的压制，都让何淼承受了无比大的压力。
肆意发现了他的紧张，轻笑一声，将手搭在何淼的肩膀上，即刻就感受到了何淼身子一抖，如惊弓之鸟。
“别紧张，我不吃人把眼睛闭上。”
何淼听话照做，闭上了眼睛，随后便感觉一股生冷的气息逐渐靠近了自己。
慢慢地。
何淼觉得自己大脑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像陷入柔软的云层之中，想往下坠却又像是被锁链禁锢住，无法动弹。
他的意识也有些涣散，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肆意伸手，在虚空中张开五指。
伴随着他的动作，何淼的身体开始泛着微亮的米白色光芒，直至将何淼的身形完全隐匿于亮光之下。
“哦？是个很干净的灵魂呢。”
刚出生的幼儿的灵魂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不管是任何时空都是不变的。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干净的灵魂被沾染了许多污秽，变得浑浊不堪。
恶魔是卑劣的种族，他们的灵魂一定都是黑的彻底的色彩，讨厌圣洁的东西，却最喜欢纯净的灵魂。
物种的复杂性的确令人捉摸不透。
肆意食指轻轻点在何淼的灵魂上，从指尖泛上来自灵魂的震颤。
虽然依旧有星星点点的斑驳，但比起大多数肆意见过的灵魂，何淼的灵魂已经能够算得上干净了。
他的指尖顺时针旋转一圈，描绘出一个圆。
黑金色犹如浪潮一般迅速吞没了肆意所画的圆圈。
在米白色的衬托下，如一轮黑色的圆月强势地占据了最中心的位置。
肆意抚掌上去，那轮“圆月”开始旋转，速度由慢变快，形成一个黑色的旋涡并一点点地缩小。
最终它汇聚在一起，只有拇指大小，化作一束细小的黑线飘入肆意的掌心。
“好好睡一觉吧。”
肆意凌空一点，何淼身体瘫软下去，头一歪便径直倒向了旁边的小床上，呼吸深沉。
肆意将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给何淼下了一道禁锢咒，防止他或有意或无意地将他们之间的交易泄露出去。
临走前，肆意手一扬，折好的被子自行摊开，盖在了何淼的身上。
“墨儿穿上这身西服比明星还帅气。”
肆意换上了秦雅芝送他的那套定制西装，腰腹处的略微收缩将他纤细的腰肢勾勒地淋漓尽致。
出于不把自己打扮成相亲的单身汉的考虑，肆意没有系领带，也没有打领结。
一下楼，就吸引了早早就起来了的虞家人的目光。
“哥哥才是。哥哥打扮得这么有魅力说不定今天还能把嫂子也领回家呢。”
虞言章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肆意的脸蛋。
“都敢打趣你大哥了。”
“墨儿也没说错，言章你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虞父穿着一身绣着祥云银纹的暗红色唐装，气势颇佳。
他看了一眼虞泊青，又将视线移回到虞言章身上。
“泊青和寒生都处了快两年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你这个当大哥的反而没动静。”
虞言章颇为头疼，“这事急不得。”
肆意在一旁偷笑，被虞言章逮了个正着，随即吐了吐舌头躲到了虞父身后。
“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走吧。”
这时谭泽书也下了楼，跟他们打了招呼后便默默地跟在身后。
肆意瞥了他一眼，见他手腕上还戴着虞言章送他的那块手表，无声地笑了笑。
谭泽书对上了肆意的视线，在无人注意他的情况下恶狠狠地瞪了肆意一眼。
还有心思瞪人。
临上车前肆意又匆匆跑上了楼，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蹬蹬瞪地下楼。
“墨儿你抱着电脑做什么？”
肆意的电脑太惹眼了，没人见过去参加生日宴还带着电脑去的。
“嘻嘻，马上你们就知道了。”
肆意像抱着金子似的抱着笔记本。
到了生日宴的举办会场。
秦雅芝已经提早到了，正在热心地检查着宴会厅的细项工作。
“哎呦我的墨儿穿上这身衣服真是太好看了，过来让阿姨仔细看看。”
秦雅芝笑着把肆意拉到自己面前，左右晃了两圈，十分满意肆意的装扮。
“虞哥，你先去后面的休息室歇着吧，这里有言章他们候着就行了。”
秦雅芝让虞侯先去休息室，眼下宾客还没来，也就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要处理而已，虞侯作为寿星自然是不需要守在这的。
虞侯应下，虞泊青便和虞侯先去了休息室。
虞言章去和工作人员核对一下工作，便只剩了肆意和谭泽书。
谭泽书知道秦雅芝是肆意这边的人，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于是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肆意看着他的背影，也能猜到谭泽书肯定又是去给娄均炜打电话了。
在谭泽书眼里，他还是一个爱娄均炜爱的死去活来的爱情白痴。
所以即使谭泽书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容乐观，也依旧觉得自己能靠娄均炜这张“底牌”翻盘，就算不能把肆意赶出虞家，至少可以给他一记重创。
殊不知已经掉入了肆意布下的局。
和秦雅芝打了声招呼后，肆意带着自己的电脑去了舞台右侧的小演播厅。
他的生日礼物可是重中之重，绝对能“艳压群雄”成为生日宴上第二精彩的表演。
等肆意和工作人员对接好自己需要的一切前期事项后，也差不多到了宾客入场的时间了。
肆意拿出手机，翻开了微信，看见木折樰五分钟前给自己发的消息是已经在来宴会厅的路上了。
他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于是他走去厅口，刚一到便心有所感。
“木先生！”
“寒生哥。”
肆意扬起笑脸，冲正从电梯出来的木折樰招手，走在他边上的是许寒生，后面还跟着木折樰的秘书章磊。
“墨儿的气色好了很多，是不是有按时喝药汤啊？”
许寒生真是会挑话题。
木折樰是话题终结者，许寒生就是死亡话题开启者。
肆意嘴角的笑都僵硬了几分，让一旁的木折樰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寒生哥，泊青哥在里面的休息室呢，你快去找他吧。”
肆意说着就推着许寒生往里走，一点都不想和许寒生继续关于药汤的话题。
“哎……”
许寒生被肆意连哄带推地远离了厅口，直得无奈地顺从肆意，进去找虞泊青了。
“木先生要不我们也去休息室吧。”
肆意看了一眼正厅，虞言章已经在与到场的宾客们交流，看见了他们后也没有急着过来，而是眼神示意，让肆意接待。
木折樰摇摇头，“今日我只是参加寿宴的宾客，不是来谈生意的。”
肆意弯弯嘴角，“那……”
他话没说完，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肆意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墨，这么久不见越发的漂亮了。”
肆意眼底有一抹愠色。
用漂亮形容他，可真有水平。
他循声看去，却在认清了来人后。
扬起了一个更大的笑容。
这次戏的主角到场了。
肆意看着和父母一起来的娄均炜，丝毫没有要上前一步去接待的意思。
只是站在木折樰身边说了一句。
“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