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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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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冷风细雨的夜晚。

    马路上寂静无人,连过往的车辆都没有,路边昏暗的灯的下竖立着两个人,他们身高只差距半头。

    略矮的男人白衣黑裤,翘首注视着对方,脸上是泪是雨分不清,显露着泛红的眼眶,他看似平静,却浑身微颤,悲落的低声问“为什么?你说过爱我的?你说过会跟我一起面对的。”

    他是恐慌的,但眼神里尚有一丝坚定,似乎是垂死挣扎后的最后一丝渴望。

    对面男人一身黑衣,肩膀外挂着咖色外套。

    他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抹了一把自己被打雨湿的脸,眉与之间微见几丝褶皱,似是很紧张的样子,无奈道:“辰辰,我爱你,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但你也得理解我,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一起去见你父母,只是我现在还不方便,你也知道我妈身体不好,这种时候我不可能撇下他不管,你得理解我”。

    白衣男子说:“我没有让你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陪着我”。

    “辰辰,你这是在逼我”黑衣男人皱着眉头说着。

    白衣男人似乎被语言激怒,暗淡的眼神里出现一些悲愤,他抬眼看着直直看向对方的眼睛道:“我逼你?我只是想让你见他们一面,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们的感情不是儿戏,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黑衣男人讥笑:“呵一辈子别开玩笑了,我承认我是爱你,但那又如何,爱不能当饭吃,爱不能改变我们生不了孩子的现实,你看你说你爸妈他们会理解的,但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结果?现在不是很清楚吗?”

    白衣男人情绪低落,垂下头,低声道:“我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还没不知道我们的感情,不知道我们的决心而已,只要我们证明给他们看,只要我们足够相爱只要见一面我爸说”

    “别自欺欺人了”

    “你几岁了,还做梦,还相信他们会尊重你,天真也要有个度,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男人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接着说“就算我们能结婚又能怎样?你能生孩子吗?还是我能?呵~就我们这种家庭的人,能接受吗?结局还不都是一样么”。

    白衣男人声音很小,一直重复着:“不是的,不会的不是的,不会的”

    黑衣男人见他依旧不愿相信,不愿改变,言语更重的说:“跟你说实话吧,我是不可能跟你结婚的,也没想过跟男人一辈子我可不想承受异样的眼光活一辈子我们这种人,活着就很累了,没资格争取想要的,就那么一点好不容易维持的尊严,一旦没了,就永远也抬不起头”

    白衣男人泪如雨下,颤抖泣声说:“那你曾跟我说过的话,那些承诺,难道都是假的吗?”

    黑衣男人解释道:“不是,我的确爱你,但我”说了一半他欲言又止,只剩沉默,大概过了几秒,男人又开口“真假还重要吗?我们始终要面对现实”。

    白衣男人悲泣着,微颤着声说:“既然做不到,又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承诺,我答应过你的,我说过的话,明明都做到了,你为什么不能”

    男人似乎已经不想在坚持,蹙眉冷言冷语道“承诺那根本就是随口一说,是你自己太把它当回事,事事都这么较真,有意思嘛?,哪有什么承诺是是永远不变的,别傻了行么。”

    白衣男人笑了,苦笑的说着:“你也不信我,是吗?”

    男人叹气,没有做出回答,冷漠坦言道:“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还没等白衣男人再张开口,细雨骤然狂暴了起来,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了,只能看着男人慢慢渐远的背影,怎么伸手也再也碰不到。

    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在一晃眼,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家门口,里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门里面有一个女人。

    那是他的母亲,她声音是低落的,带着哭腔的说着:“你说辰辰从小就懂事听话,这次怎么就能不听话了呢,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忤逆我们,我们都是为了他,他为什么就是不懂。”

    “哼,不孝子,我亲亲苦苦把他拉扯大借钱送他出去上学,不就指望他将来能出人头地,等他事业有成再给我们生个孙子好光耀门楣,他到好,大学还没毕业就学人玩男人,竟给我丢人现眼”,说话声很大,态度很硬,显然这人非常愤怒,说这个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

    男人似乎冲着女人呵斥着:“都是你惯的”

    女人委屈道:“我怎么惯他了,我跟他嘱咐过很多回了大学期间不要谈恋爱,让他好好学习,前几年一直都好好的,每次回来都告诉我学校的事情,谁承想能发生这种事,我一直是相信他的。”

    随着一声“哼”,里面传来了杯子碎地的声响,“相信他?一个不到20的毛头孩子,他懂什么,还不是事事要我们操心,没有我们,他能有学上?”男人说。

    女人抽啼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昨天辰辰哭着跟我要2年时间,他说就只是谈个恋爱,没想怎么样,但我没答应,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

    男人生气,严肃道“哼,不行就关起来,我就不信了,你不用听他说什么,这样你就先跟他说,我们要见那个男孩一面,然后找个机会把他锁房间几天,到时候我来跟那个人说。”

    女人叹气:“哎,那也只能这样了,辰辰马上大学毕业了,不能被耽误了”

    男人斩钉截铁道:“你以后把他看好了,别人家怎么着我不管,但我们白家的子孙只能娶女人生孩子,男人他想也别想”

    男人停顿了几秒又说:“你告诉他,他就该好好走自己的正路,不许跟不三不四的人走那些个歪门邪道。”

    门外的白衣男人站在那,全身像是被困住了,任他怎样都动弹不得,喉咙里卡的死死的,嘴巴也被束缚着,只有耳朵异常灵敏,听的一字不漏。

    他眼睛涨红,源源不断的泪从眼眶蜂拥而出,直到眼前一片黑暗昏倒在地。

    再睁开眼。

    他发现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眼睛似有一丝凉意,他抬手摸过眼角起身下床,可当他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前时,他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

    ‘门被锁了?’

    他慌了

    ‘为什么锁门?’

    他抬手敲门喊着:“妈,爸,你们在不在,开门啊,为什么锁门”

    几番喊叫都不曾有人应答,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眼里泛出泪水,焦急的双手连续拍打着门板,嘴里边喊:“妈,你开开门,你是不是去找他了,你们要做什么?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一点时间都不留给我,为什么为什么”他顺着门滑向地面,瘫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直到无力昏厥。

    当在有意识的时候,他觉得心口很痛,头很深,他慢慢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片。

    但眼前有一些模糊的背影。

    他们偶尔回转过头看一眼,再转身渐渐走远,表情有冷漠的,有讥笑的,还有面无表情摇头的,这些人里有他的父母,曾经的爱人,见面不多的友人,或者同事,朋友,追求者。

    那些人背对着他,渐行渐远,可他坐在地上无法动弹,只伸出一只手:“你们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走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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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热烈的白羊,多善良多抽象,多完美的他呀,却是下落不详,心好空荡”随着一阵歌声响起唤醒了睡梦中的人。

    他---叫白奕辰,29岁,一个某舞蹈学校的老师,任职5年,独居10年,基本每天2点一线上班工作或是回家,除了偶尔去去超市采购,基本无额外社交。

    他拖着深重的脑袋闭着眼掏过手机滑开接听键,清了清刚睡醒有点沙哑的嗓子说:“喂,月月”

    打电话的人是汪月月,他唯一的一个好友,两人认识已10年。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激动的说着:“喂,辰辰,辰辰,你起来了嘛别忘了我下午2点的飞机啊,你要来送我哦”

    白奕辰缓缓睁开眼看了下挂在墙头的钟表,说:“好我记得呢,12点去接你们”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白奕辰想了一下说:“算了吧,我跟他也不熟,说不上话还尴尬,你们早点吃,我12点准时到”

    “那好吧,我去收拾东西啦,中午见”

    “嗯好”

    电话打完,白奕辰又躺回床上,因做梦导致的头疼让他非常难受,他闭眼缓和,脑子闪过还未忘记的梦,心理确念叨着‘怎么会又做这种梦’。

    其实刚刚的梦和现实是混淆的,当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分手,只是对方单方面的失联,连一通电话,一句分手都没有。

    面对父母的不信任和爱人的抛弃,他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那一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至于梦里的那个男人说的话,或许是他自己希望对方该有的样子,起码有一个句分手,还有一个分手的理由。

    有些时候无声的审判,才是最残忍的。

    后来他经常夜难寐,易多梦,每每第2天都头疼脑裂,要么精神恍惚,要么无精打采,他觉得这很影响生活,所以床头橱里经常会备着‘艾司唑仑’,需要的时候或者有必要的时候,好解决睡眠问题,早些年会经常用以便好眠不影响工作,但近一两年来似乎有所好转,吃药睡觉的次数少了很多。

    白奕辰手敲了半天脑袋叹气自喃道:“早知道,昨晚吃个药好了”

    也就是从那一年起,白奕辰与家人的关系开始渐渐疏远,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母慈子孝的样子,只是,若亲人之间的相处都是客套的,又怎会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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