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眼里只有白月光9
晏衡不抽烟，打火机都是造型高级的国外收藏品，沈芊把厨房翻腾一遍，终于找到了一个烧烤架用的小型点□□。
上楼的时候正好遇见晏衡。
男人懒洋洋地端杯冰咖，倚着楼梯扶手，觑了眼她起了小水泡的纤细手臂：“受伤了还这么跳腾？”
沈芊：“您是芳心纵火犯，我为您蓬勃燃烧，全身充满了力量~”
晏衡嗤地笑了，把手里的东西给她：“那就去把杯子洗了，然后来书房解释下午和男人吃饭的问题。”
三分钟后。
沈芊：“宋羽是gay。”
晏衡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芊：“他就是…喜欢男的，我和他拍的那部很火的《喷珠泻玉》也是耽美剧，他扮演的公子羽也是受，您看这因果联系是不是很合理。”
晏衡：“gay也是男人，你和他还有不少合作。”
沈芊：“亲爱的，不是所有cp只有爱情能炒，还可以是互损对方的冤家兄妹啊。”
晏衡几乎要笑了，镜片闪出冷光：“所以，我给你钱就是听你将和他过去的故事？你当替身做好自己的本职了吗？还是觉得我和你遇到的二代一样好骗？”
“沈芊，我太对你和颜悦色了。”
注意到他手背突起的青筋，沈芊脑门一凉，眼前一瞬闪过这个男人坐在阴暗的房里，翘二郎腿，慢条斯理盯着大汉暴打他弟弟，打得他心情好了，足够报复他认为少年时受过的委屈后，再将人从二楼扔下去。
她起了一后背鸡皮疙瘩，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痛哭流涕认错：“我错了，我不该和外面的男人说话，我这就断臂证明我的清白！”
她抹着眼泪环顾，在晏衡惊诧的目光中夺下墙上的武士刀，抽刃朝手臂划下去——
铁片没开刃，厚重的很，差点没举起来，尴尬了。
晏衡的声音终于有了温度：“冷静，把刀放下。”
沈芊：“呜呜，您不信任我对你的感情……”
然后飞快思考下一步怎么演比较可怜。
晏衡皱起眉，不耐烦地反问：“非得让我在舒怡薇回来前把你赶出去吗？”
沈芊慢慢放下刀，免得砸到自己脚，擦着眼泪顺势下台阶：“呜呜，我哪里比得上她，也没她好看，爸妈只要弟弟不要我，活在这世界上唯一的意义就是卑劣的替身，呜呜……”
她哭红了眼眶，那张电视上僵硬的小脸生动起来，手上还裹着纱布，鼻尖红红的，红唇饱满，下巴尖巧，美得破碎支离。
爸妈也不要她，只要弟弟……
晏衡开口：“倒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脸是你最大的优点，可惜脑子不是。”
沈芊一直很好看，美是无法反驳的，漂亮又生动，并且气场舒服。
人都是有气场的，或吸引或排斥，他和舒怡薇在一起永远是她主导关系，总有种被考量的危机感。
这种想法无比背德，晏衡有种背叛的罪恶感，夸她怕她又翘尾巴，加了句：“你要是再聪明点就更好了。”
沈芊抬手假装擦眼泪：“我会努力像她的。”
晏衡扫了眼她空荡荡的手腕，转身走去卧室：“过来。”
沈芊上一秒假眼泪还没擦完，下一秒：“……？”
她一点一点挪去门口，晏衡在衣橱捡出团黑白相间的布料，朝她丢过去：“把你用过的衣服拿走。”
沈芊莫名其妙地展开一看，当场僵硬了。
毛茸茸的小尾巴小蕾丝，正是她失踪一个月的兔女郎制服。
……
她捂着脸冲回卧室，衣服随便一扔，先把五百万的卡绑定了新手机，然后某宝下单猫咪生活用品。
干完没来得及干的事，她的脸还在发烫，沈芊顿了顿，认命地把衣服捡了回来。
兔女郎的裙子有些皱，几根细细的丝带被扯断了，带着清冷的男士香，和晏衡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芊摸出藏在后背的点□□，衣服很快在火苗中融化，弥漫起难闻的气味。
内衬标了纯棉，实际一股聚酯纤维味，沈芊被呛得流出真眼泪，骂了句无良商家，刚要开窗，别墅的烟雾警报器就响起来了。
一阵骚动后，有人喘着气在外面敲门：“沈小姐，您的房间真不用检查了吗？”
沈芊赶紧把情-趣内衣塞进箱子，就听晏衡说了话，语气很是悠闲：“不用，她好的很。”
……
清晨五点，沈芊走进书房。
她一夜没睡，对着天花板反思了很久，回顾了一遍别墅的人对她的微表情，大概有了猜测。
她知道晏衡在他的地盘装了监控，所以证据很大可能在他的电脑里，开机后果不其然有密码，她插入移动硬盘，手指飞速敲了几行代码，成功破译。
感谢现代呆杀手培训课上成绩全a的自己，多学一份本事，总有一天会用到的。
别墅的安保系统花了很昂贵的价格，但显然没想到要保护自己，沈芊入侵得很轻松，调出所有监控的数据，她先把自己捡猫的那段删了，倍速追踪所有出入别墅的人脸，十五分钟后锁定目标——厨房的胖女副厨。
她对这人有印象，第一天就在厨房阴阳怪气，还有昨天火锅店的背影……
沈芊若有所思。
翌日早餐时，晏衡一下楼，就被厨房优雅熟悉的背影一惊。
纯白长裙包裹的身躯玲珑雅致，乌黑长发用木簪松松挽起，两段玉臂叠在胸前，刚泡好的雀舌茶满屋清香。
晏衡一愣，险些失声：“薇……”
背影缓缓转过来，声线从容：“早上好，晏先生。”
晏衡猛然回过神，跳跃的心倏忽一瞬又坠回原位，原来她是沈芊，竟然是沈芊，可所有小动作都浑然似舒怡薇，连他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沈芊双手端过茶：“您尝尝，点心也都是按您的口味新做的。”
晏衡捏起一枚吃过很多回的茉莉酥，是了，也只有舒怡薇会在里面加花生碎提升口感。
“不错，味道可以。”
晏衡格外多看了几眼沈芊，她收敛起浮夸的表情，静若处子，五官衬托得越发精致立体，眉目柔雅温婉，仿佛从骨子里换了个人。
沈芊得体地微笑：“晏先生，您该去公司了，怕您会饿，特意将点心都打包好了。”
晏衡鬼使神差地接过中式典雅的点心盒，直到车子驶离别墅很久，他才回过味来。
刚才根本不是沈芊的本音，更像舒怡薇的嗓音，舒缓清雅，语调沉稳，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而沈芊喊起人来甜甜的，很有精神气，她居然能将迥异的风格融合在一个灵魂里。
为了让他喜欢，倒是蛮努力的。
晏衡笑了声。
沈芊收拾完厨房，就去给卖书的商家打了个五星好评，本以为晏衡这种高质量男性能脱离低级规律，谁知对他也太有用了。
狗狗心理学之三：狗狗的思维很单一，习惯了主人的行为方式后，乍然改变会引起狗狗的不适应，从而做出错误举动，甚至无心伤人，因此笔者不建议主人频繁改变训狗指令。
今早试验了一下，晏衡果然吃这一套。
他还是习惯舒怡薇的指令啊。
沈芊啧啧了两声，怪不得骂男人都用狗呢。
晏衡一早上都心情不错，项目会议放ppt的小职员过于紧张出了岔子，他也什么都没说，耐心等人调试，带他的部门经理忙道歉：“对不起晏总，小伙子刚过实习期，平常工作挺踏实的，见了您太激动的。”
晏衡：“谁都是新人过来的，下不为例。”
总经理熟知他的脾气，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忐忑等到会议有惊无险地结束，等人都离开了，他单独留下来：“晏总，感觉最近气色变好了，有人照顾你了？”
总经理是晏衡的表舅，晏衡亲妈的堂表亲兄弟很多，不少在娱乐圈搞传媒，晏衡父母离婚时，也是舅舅们上门争财产抢晏嫣的抚养权，所以晏衡有能力之后，安排了几个舅舅进恒壹。
眼前闪过沈芊的脸，晏衡道：“还行，她不算会照顾人，但挺贴心的，舅舅有话要说？”
总经理道：“沈小姐混娱乐圈的，你开演艺公司的大舅可以帮你查她的过往，毕竟有些事只有圈子里的人知道，你继母可巴不得从你身上撕层皮贴晏海身上……不得不防着些。”
晏衡皱起眉，莫名反感总经理的语气，生硬道：“她脑子就没用过，不可能是黄梅监视我的人。”
总经理也觉得自己有失妥当：“理是这么个理，但那个圈子水深，查查沈小姐也没坏处，细微之处见人品嘛。”
想起沈芊在火锅店谈笑风生的模样，晏衡沉思片刻：“那就仔细查，尤其异性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