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板说熬夜只能加班
霍格沃茨的夜啊，静悄悄的，夜游的学生啊，总是不缺的。可今天夜游的名单里，没有那位常驻的马尔福小姐。
夜间巡逻的斯内普非常奇怪，他已经连续巡逻一个星期了，都没有碰上爱丽丝。虽然爱丽丝也不是天天夜游，但当斯内普巡逻的时候，碰到爱丽丝的几率比其他教授高出太多了。
知道斯内普不会真的重罚，爱丽丝碰上自家教父的时候几乎从来不扯谎，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先直接认错。她也喜欢在斯内普巡逻的时候夜游，虽然被抓到的概率大了不少，但也不会真的有什么惩罚。
在地窖关禁闭什么的，也算是爱丽丝陪伴西弗勒斯的一种方式，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斯莱特林嘛，别扭一点很正常。
斯内普巡逻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或者说，斯内普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孤僻的年轻教授更喜欢一个人待在地窖里熬魔药，也不想出来和人交往。
爱丽丝不觉得自家教父是不想，她总能知道教父在想什么，就像斯内普总能抓到夜游的爱丽丝一样。
凭借这么一点了解，斯内普敢断言，爱丽丝最近一定有问题。
上课迟到，虽然平时也迟到；课堂上走神，虽然平时也走神；作业做的认真，虽然平时也……爱丽丝就不会自己好好做作业。
斯内普看着爱丽丝从学前教育到年级第一，爱丽丝有几斤几两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仗着自己记忆力还不错，借着天赋偷懒，居然次次都是年级第一，斯内普觉得英国魔法界迟早要完。
但又能怎么办呢，那是自家教女啊。
再说了，整个霍格沃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又不止他一个，问问霍格沃茨优秀的教育队伍，谁没帮爱丽丝暗度陈仓过。
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爱丽丝居然不夜游了？
改邪归正？还不如相信伏地魔坚持爱与和平。
西弗勒斯一边想着一边巡逻，白月光洒满寂静的霍格沃茨，虽然走廊晚上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并不孤独。
他心里想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偷偷闯祸的教女，没时间孤独。
被西弗勒斯记挂的爱丽丝正在宿舍里全神贯注的搞一件大事——
拼一座霍格沃茨！
爱丽丝作为马尔福家的大小姐，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神秘莫测的魔法道具，精美华丽的珠宝首饰，价值千金的华冠丽服，但她唯一的，最大的喜好却是——拼积木。
大马尔福不理解，但是爱丽丝喜欢，他就让妖精为爱丽丝打造精致玲珑的各类积木，不被魔法侵蚀。
也意味着不能用魔法完成，只能自己拼。
最初卢修斯只以为爱丽丝小孩子心性，三分钟热度，想着她自己拼几次，玩累了就不玩了。谁能想到爱丽丝越挫越勇，愈发喜欢拼积木。
于是卢修斯就专门搞了个房间给她放积木，爱丽丝从小到大所有的拼过的，造型各异的积木都在这里。
妖精制造，魔法不侵。
这意味着：造价不菲，价值连城。
爱丽丝自开始拼积木，就一直想要一个霍格沃茨城堡。奈何制作积木的妖精从未去过霍格沃茨，凭借着照片和卢修斯的描述，怎么也做不出真正的霍格沃茨。
卢修斯几次想把这个妖精带到霍格沃茨来看看，让后让它制造，可惜妖精一族向来性格孤僻，不与巫师交好，除了技艺精湛、遵守承诺外，卢修斯根本找不到与妖精合作的其他理由。
不过爱丽丝倒是在妖精那有几分面子，大概是她出手阔绰，又好说话，最重要的是，爱丽丝永远以诚待人。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所以妖精们也愿意行个方便。
在霍格沃茨呆了那么多年，又夜游了那么多次，爱丽丝终于在二年级暑假完成了霍格沃茨的整体构造图，让妖精为她制作。
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爱丽丝是每天翘首以盼，所以当时说到霍格沃茨积木时，秋才会接受良好，爱丽丝真的在她面前念叨过太多次了。
虽然上次有欲盖弥彰的成分，但是爱丽丝也说了实话，霍格沃茨的积木是真的到了。只是爱丽丝之前被压榨的太狠，寄来的包裹都根本没注意到，在少年给了她假期，让她终于又有了闲暇时间之后，她才拆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霍格沃茨城堡”。
黑湖里的章鱼是斯莱特林寝室窗外的常客，往常总回来跟爱丽丝打个招呼。今天却是离自己的这个跨物种之友远远的。不仅是章鱼，黑湖里所有的生物都在远离爱丽丝的窗口。
要不是房间里还有爱丽丝的身影在走动，怕是黑湖里感官敏锐的生物们要以为爱丽丝的寝室让什么邪恶的家伙强占了去。
前段时间，寝室的确是让邪恶的家伙强行霸占了，还是非常非常邪恶的那种。当时爱丽丝每天的怨气深重到霍格沃茨的幽灵都绕着她走，生怕被牵连。
不过现在，勇敢正义的爱丽丝在邪恶黑魔王手下夺回了自己的寝室，并且拥有了休息权，晚上在寝室里拼拼图，睡美容觉，每天心情简直不能很好。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神秘人反而开始怨气冲天。
可是答应爱丽丝的是他自己，哪怕现在觉得爱丽丝散漫过了头，他也没法去逼迫爱丽丝工作。
到也不是没办法，可是爱丽丝收到霍格沃茨城堡积木的时候整个人像是看见了新世界，每天除了上课等不能取消的必要事件，其他的一切都要往后排。
里德尔也想过武力恐吓，让爱丽丝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以为自己出于长远考虑的小小让步就意味着可以在他这得寸进尺。
可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里德尔硬爱丽丝就软，拖长语调撒娇打滚，里德尔稍有软化爱丽丝就打蛇上棍，反正就是油盐不进。
里德尔也不能真的对她做什么，只能每天用幽深的目光盯着爱丽丝，希望她尽快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和并不高的地位，赶紧的开始工作。
爱丽丝用她对积木的爱回复里德尔：“去你妈的地位！
甚至里德尔都不能靠近她的积木一米之内，爱丽丝担心里德尔会意外破坏她尚未完工的霍格沃茨城堡，每天都紧张兮兮的盯着。
就连以前天天上锁藏起来的日记本都要随身携带，坚决不给里德尔和积木单独共处一室的机会。
在爱丽丝眼里，她的积木和她的孩子一样，里德尔现在就是那个对她孩子虎视眈眈，十分危险的前夫，她必须杜绝孩子和爹相处的的可能性，不然她的孩子就不一定是她的了。
可能会当场夭折！
十二点的钟声敲过巡逻的斯内普教授都已经回了地窖，霍格沃茨里就连幽灵和壁画们都进入了梦乡。皮皮鬼从格兰芬多塔楼飘到赫奇帕奇的厨房，又回到霍格沃茨礼堂，一个幽灵影都看不见之后，才悻悻的离开了，遗憾今天没能有一场精彩的恶作剧。
斯莱特林的地窖里，只有女生宿舍还亮着一点微弱的光，喜光的动物们却避之不及。
里德尔依旧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边上的茶几上放着他的古籍和装在精致的描金小杯里飘香的红茶。
可里德尔没心思像往常一样喝茶看书，往常那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静端方的黑魔王形象像是被爱丽丝消耗殆尽了，内里早慧的少年被看真容。
里德尔黑着脸看爱丽丝在茶几上摆弄她的拼图，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往常让她去天文台的时候可没见她有这么好的精神。
爱丽丝完全感觉不到少年不渝的脸色，满心满眼都是那堆七零八碎的妖精做的东西。里德尔知道爱丽丝喜欢这些麻瓜世界来的东西，但要论了解，还是汤姆的感触更深。自汤姆到马尔福庄园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卢修斯对女儿的溺爱，满满一屋子的各种类型的积木，上面的魔力涌动，汤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妖精的手笔。
哪怕马尔福家两代人都是黑魔王麾下最大的资金来源，汤姆也不得不在这一屋子的妖精制品下感慨一下马尔福家的财大气粗。
爱丽丝喜欢这些积木就像是汤姆喜欢收集黑魔法书籍，那不是爱好，那是生活的一部分。
不过现在，里德尔特别讨厌这种喜爱，爱丽丝是在太过了。
这个积木，她已经完全沉溺其中，忘了寝室里还有一个大活人纸片人了！
从里德尔进入霍格沃茨以后，在没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他是十二门学科全o的超级学霸，毕业后是魔法部抢着要的人才，出道是人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黑魔王，谁能忽视他？谁敢忽视他？
里德尔喝了口红茶，看了爱丽丝一眼，又喝了一口红茶。杯子被重重的放在瓷碟上，陶瓷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到爱丽丝充耳不闻。
里德尔实在没法再淡定了，到底还是十六岁的少年，不够沉稳，他直接开口：“爱丽丝，你过来，我们谈谈。”
爱丽丝拼积木拼的入迷，一心只有她的霍格沃茨城堡，连少年语气里显而易见的不悦都听不出来。
“大人，有什么事可以之后再说嘛，我想拼积木。”爱丽丝“哗啦哗啦”的从一堆零件里扒拉出几个拼接上，“我想多拼一点然后去睡觉，不然明天教父又要说我了。”
你怕你斯内普说你，我就不会说你了吗！
里德尔一时气急，恨不得给她一个阿瓦达。
合了合眼，少年若无其事的起身，冷着一张脸走到爱丽丝身后，盘腿坐在茶几旁的爱丽丝整个被笼罩在少年的阴影下。
察觉到明暗的变化，爱丽丝才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抬头看到冷着一张脸的少年，才后知后觉的品出那么一点不愉快的感觉。
谄媚的冲少年笑笑，爱丽丝灵巧的从侧边钻了出去，逃开少年的控制范围，窜到沙发旁正襟危坐，“谈，和大人聊天怎么会没时间呢，我最喜欢和大人聊天了，每次都能醍醐灌顶。”
“是吗？”里德尔扯了扯嘴角，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是啊是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益处太多了。”爱丽丝乖乖回答，哪里有刚才胆敢造次的气势。甚至还挥动魔杖为少年添了些茶水，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
爱丽丝眨巴眨巴眼，觉得不太够，又从茶几上分了些曲奇饼干到少年那。再看向少年时多了几分底气，好像这几块黄油曲奇能让她少些过错。
里德尔饮了口茶，觉得这茶果然还是热的更能入口。黄油的香气从盘子飘到面前，像是爱丽丝的魔法仍未结束，勾着人龋齿上一口。
少年看着爱丽丝紧张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就像只小兽。要是宠了点就无法无天的闹几下，察觉到不开心又立马眼巴巴的过来讨好。
像什么东西呢？
他从爱丽丝湿漉漉的眼看到纤细的脖颈，像是兔子。平常胆子不小，碰到危险又跑的极快。这样的小东西，弱小又没用，他六岁的时候不知道弄死多少了。
现在他十六岁了，他找到了一只弱小但是有点用的兔子，他觉得除了感受兔子在手心里流逝生命，还有其他可以带来愉悦的方式。
比如一块兔子做的黄油曲奇饼干。
白天的时候少年一般不出现，日记本压得太深智能从只言片语里推出外面发生了什么。这盘黄油曲奇是爱丽丝向秋支付的的报酬，用来获得秋的论文作业。
霍格沃茨的城堡积木可比霍格沃茨的课后作业重要多了,但是不完成作业的后果也比拼不完积木严重多了。爱丽丝今天趁着晚餐时间加紧做出了一批黄油饼干，教给秋后就回了寝室，甚至都没回厨房里加个餐。
做都做了，自然不会只做一点，爱丽丝揣了一些回来当晚和宵夜零食，就一小碟。连问都没问少年一句，生怕自己为数不多的口粮被抢走。但是现在，感觉到气氛不对又委委屈屈自己给出来。
实在是，有点可爱。
嘶，里德尔觉得有点牙酸，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少年久久不语，爱丽丝觉得有点不安，不是吧不是吧，这么大一个黑魔王，不至于小气到因为自己一个不算拒绝的拒绝就生气吧？
还真不好说，那是黑魔王，又不真的是温文尔雅的斯莱特林学长，怎么会那么好说话
爱丽丝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天命不久矣了。
“大人？”爱丽丝弱弱的声音吧里德尔从漫无目的的神游中叫了回来。
少年清了清嗓，重新正经了起来，冷着声音说道：“爱丽丝，我只说一遍，不要太沉迷那个积木了，明天开始，重新去天文台。”
说完，里德尔喝完杯子里剩余的红茶，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爱丽丝看着他离开，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品出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不过饼干留下了！
少年的身影尚未消失，爱丽丝还不敢乱动，眼巴巴的等着他回日记本里。少年走到书桌旁，抬手即将碰到日记本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转身回来，拿走了爱丽丝垂涎三尺的，仅剩的几块曲奇。爱丽丝分给他的，爱丽丝自己留下的，全拿走了。
礼仪挑不出一点错，修长的手指触碰到浅色的唇，画面十分养眼。爱丽丝死死盯住唇上的那一点碎屑，吞了吞口水。
艹，我最后的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