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百般宠爱
沈嘉翌心里虽然有些不爽，怕她见到林远后动摇。
但还是一大早就送她回去了。
刚结完婚就得分开。
沈嘉翌不舍，一直缠着她要抱抱，就是不让她上楼。
陈柚被他弄得有些烦:“你到底让不让我上去？”
废话，他自然不想让她上去，上去说不定又会碰上某些讨厌的人。
哪都不想让她去，他就想和她待在一起，一刻也不想跟她分开。
沈嘉翌又表现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语气带着点委屈:“那我在下面等你。”
“好。”
没见到的时候，迫不及待想见一面。
真正到了门口，突然又不敢进去，手不断抬起又放下。
最后深呼吸，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从里面开了。
陈纪并没有太惊讶，应该是林远已经和他说过民政局门口的相遇，知道她会回来，笑了笑:“回来了。”
陈柚突然觉得鼻腔有些酸涩，不管她离家多久，去了哪里，一直有人在等她回家。
“嗯。”
“先进来吧。”
“好。”
陈柚进去后，才发现林远也在。
他就这么看着她，迟迟没有移开视线。
明明也才分开一阵，却像是好久不见。
陈柚坐到单人沙发上。
林远这才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垂下眸不敢再看那张总是让他心尖波澜起伏的容颜。
陈柚平静地说道:“我结婚了。”
林远缓缓握紧搭在腿上的手，明明早就知道的事。
可听她亲口说出，心还是像被绞着一样疼，痛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陈纪应了一句:“知道了。”
林远回来后，就把他和陈柚的事告诉了陈纪。
陈纪没什么反应，除了刚听到消息时的愣怔。
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爽，自己妹妹出去一趟，就和人跑了。
但如果这个人是林远，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陈纪知道他们有话说，回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
陈柚彻底忍不住，哽咽着:“林远哥，对不起。”
像是有东西堵在他喉间，半天才艰难冒出一个字:“嗯。”
也许是不甘，也许是无法接受，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柚柚，我们没有可能了吗？”
“林远哥，我们才刚开始，感情还没那么深。过一久，你就会把我忘了的。”
“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时间从来不是用来定义感情的深度。
毕生所爱，又怎么会忘。
也不会有比她还好的女孩。
陈柚还是没办法说出伤害他的话，犹豫再三，起身抱住他。
林远紧紧搂住她的腰，一直克制隐忍的情绪喷涌而出:“我还是好难过啊。”
虽然知道她是被逼无奈，可他还是好难过。
这是陈柚第一次看到他那么伤心难过。
平时总爱逗她，护着她。
遇到任何事都能用他的方式处理好，乐观向上的他，现在却哭得整个胸腔都在颤动。
陈柚强装的不在意轰然坍塌，眼泪如决堤的河，止也止不住。
她也难受啊。
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说有些人是不能见面的。
好不容易冷硬下来的心，一旦见面，就全都功亏一篑。
伤感的氛围被一阵铃声打破。
陈柚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喂。”
林远像是怕她会走，紧紧牵着她的手。
咬着唇仰头，可怜兮兮看她，眼尾还带着一颗泪珠。
像一只刚出生的可爱奶狗，寻求妈妈的关爱。
另一头的人似乎也有些委屈:“媳妇，我们还不回去吗？”
“我想在这里吃饭，可以吗？”
“嗯，我能一起吗？”
两人都太过小心翼翼。
他怕她因为自己的管控不舒服，而她怕他生气。
沈嘉翌隐隐带着期待。
虽然他不想见到林远，但更不想她和林远待在一起，保不齐就旧情复燃了。
虽然他嘴上没说，但她和林远在一起过这件事，他还是很在意。
听筒的声音有点大，这些话林远自然听到了，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的林远还真是可爱。
陈柚嘴角不自觉扬起浅淡的笑容:“我们就一会儿。”
沈嘉翌那么聪明，自然听出了她委婉的拒绝：“那你们慢慢吃。”
“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我在下面等你。”
陈柚本来是打算吃完晚饭再回去，但架不住轮番消息轰炸。
下午些就回去了。
手机就摆在两人面前，沈嘉翌发过来的消息，林远自然也看到了。
看到这些，他心里总会闪过一丝丝的不舒服。
似乎是知道她和他在一起，沈嘉翌幼稚的在每条消息前都加上媳妇。
但他也不想想，要想林远看到，两人必然挨得很近。
林远还从来没有喊过她这么亲密的称呼。
媳妇，听起来就特别让人幸福的词。
以前谈恋爱，都是小心再小心，生怕让小姑娘感到不舒服。
他本来想着，等她毕业了，就和她求婚。
如果答应了，那是最好，把她娶回家。一辈子都对她好，只对她好。
如果她觉得还早，那他可以等，等到她愿意。
他经常梦到他们的婚礼，他们的孩子。这一生，早就在他的脑海里上演了无数遍。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一点紧张，挽着陈纪的手缓缓走向他。
那时候，他想，她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他们的宝宝也一定会和她一样漂亮动人。
她喜欢海，他就努力赚钱，争取在海边买一套房子。
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住在海边。
哦不，也可能是一家四口。
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他的未来里，都有她。
他设想过他们的很多种未来，却忘了他们会分开的可能性。
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以后。
他的女孩属于别人了。
林远一直拉着她，不肯让她走。
他有预感，这一放手，就是一生。
“林远哥，就这样吧。”
他们都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他们都已经尽力了，结果还是不如意。
可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要失去她这件事。
“我们都该往前看了。”
林远愣怔片刻后松开她。
如果她已经决定往前走了，他又有什么理由牵绊住她的脚步。
他对这段感情本来就不自信。
一直以来，他以为她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相处久了，产生了一些感情。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
是感激还是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他就满足了。
是他先动心的，他认栽。
可现在她要走，他只能放手。
她才刚从楼道口出来，沈嘉翌就从车上下来，抱住她。
挑衅般冲着楼上的人扯起唇角，亲上还有些发懵的女孩。
他刚刚一直在车里望着窗口发呆，猜他们在做什么。
没有他，应该其乐融融吧。
见到她的那一刻，心里的惶恐不安才稍微退下。
他真的很怕，怕她见到那个男人后动摇，怕她不要他。
林远第一次不喜欢这房子的设计，为什么从窗口可以一清二楚看到楼下的人。
他以前来找陈纪的时候，也喜欢站在窗边，等着她放学回家。
看着她蹦蹦跳跳从远处过来，嘴角总是会无意识扬起。
那时候陈父还在，只不过经常不在家。
他和陈纪总喜欢研究各种奇怪的东西，轮流做吃的。
等她回来后，拉着她玩各种幼稚游戏，过关了才有东西吃。
陈柚有时不想通关，因为他们偶尔也会失败。但又好奇他们做了什么好吃的，每次都被他们合谋欺负。
欺负得狠了，陈柚就会瘪着嘴问他:“你为什么没有妹妹啊？”
林远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有妹妹？”
“这样我就有小伙伴了，一起欺负你们。”
林远当时很无奈:“行，以后都给你欺负。”
他真的很想念那时的他们。
情根早已深种，但他一直不肯承认，她就像自己妹妹一样。
对她的感情突然变得不单纯，当然会不知所措。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怎么和她相处。
渐渐少了来往，可见到时，视线还是忍不住跟随着她。
看着别的男生光明正大找她，只能玩笑置之，走远后又回头。
直到陈纪找到他，拜托他带她走，照顾好她。冷寂下来的心随着相处滚烫起来，那种想法又势不可挡冒出来，并且越来越强烈。
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一辈子保护她。
林远转身，以后，她不会再满面笑容奔向家里。
而他，亦等不到她。
陈柚知道楼上能看到这里，她不想让林远看到这些:“我们回去吧。”
“好。”
沈嘉翌去牵她的手，眉头一皱:“戒指呢？”
“忘记带了。”
怕他不信，她又解释了一句:“可能是在家吧。”
沈嘉翌对她的占有几乎是病态疯魔的地步，她每天穿的衣服，身上戴的东西，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本该就此停止的话题，继续下去只会爆发争吵，徒增烦恼，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接受不了她不在意他，刚转阳的脸色又阴郁下来，声线冷硬:“我记得刚刚来的时候还戴着。”
冷笑一声，似是自嘲:“去见他就记得摘下来，回来见我就记不得重新戴上。”
“所以呢？”
“所以，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陈柚没什么表情，她很累，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他:“我就是怕他看到，才取下来。”
很好，坦荡得很。
丝毫不顾及他的想法，不在乎他会不会难过。
陈柚说完就没看他，往路口的方向走。
沈嘉翌忙抱住她，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只知道她要走:“别走，对不起，是我不好。”
要他低头也好，认错也罢。
他都不在乎。
他们现在才是夫妻，他又要求那么多做什么。
只要她待在身边，不就应该知足吗？
但人都是贪心的，以前只想她陪在身边，现在又贪心的希望她心里有他的位置。
陈柚只觉得无力:“回家吧。”
“嗯。”
上车后，沈嘉翌开始和她撒娇卖惨：“抱一下，一天没吃饭了都。”
陈柚任由他抱着，抱得实在紧，有些透不过气才推开他:“还不走？不是没吃饭？”
沈嘉翌答得异常响亮:“好，这就回去！”
只要她稍微关心他一些，他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也会试着不那么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