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狐仙案 调职
第二节 调职
程安送完蓉儿，他提脚迈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王思宗还站在原地，与自己离开时一样还在思考着。他凑近好奇地问道：“大人，你还没去范知县那里呢” ？
“嗯，我现在就去。对了，程安麻烦你跑一趟，你去把赵师爷叫来，让他在这里等我，明白了吗？”王思宗被程安一语惊醒，他想起了什么，跟程安吩咐道。
“是，大人客气了，不麻烦，属下马上就去。”程安点头回答着，说完急急地去找赵俊霄了。
王思宗看着程安的背影走远了，他才不急不躁地转身入内，去见范知县了。
范知县今天没有修剪盆栽，荀师爷还是一如往常似仆人般，寸步不离范知县左右。见到王思宗出现，范知县放下了手中拿着的信件，刚想开口，荀师爷却抢先招呼着喊道：“王县尉，这里，这里”。
王思宗连忙笑着回答道：“荀师爷，范知县，你们都在呢”？
“快来，快来，范知县都等你一会啦！”荀师爷略带责怪的口气，招手说道。
“范知县，属下来晚了，恕罪，恕罪呀！”王思宗马上一路小跑着过来，口中连声地认着错说道。
“王县尉，不必客气。我不赶时间，等等也是无妨的。来，坐！”范知县满脸笑容，客气地邀请王思宗入座。
“范知县，有事你尽管吩咐，属下一定竭力完成！”王思宗没有坐，而是抱拳行礼，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王县尉，不必拘礼，我们都是朋友，来，请上座！”范知县再次邀请着王思宗入座。
王思宗见状，不好再次推辞了，他如言坐了下来。荀师爷看到范知县如此善待王思宗，立即也心领神会地跟着热络了起来。
“荀师爷，快快上香茗。去拿我存着的，最好的那份。”范知县等到王思宗坐定，立刻吩咐荀师爷说道。
“明白了，我马上去安排。”荀师爷答应着，看出范知县有话要跟王思宗私下说，他知趣地退了出去。这时屋内只剩两人。范知县热情地开口问道：“王县尉，当年在开封当值，想必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吧”？
“范知县，属下在开封为官几年，一心只知查案，并没有太多的人际交往，所以认识的人不多，让范大人见笑了！”王思宗微笑着回答道。
“是吗？我问你个人，想必你肯定是认识的吧？”范知县旁敲侧击地问道。
“敢问大人，你问的是哪位？”王思宗微笑着问道。
“王县尉，你跟晋王是比较熟悉的吧？”范知县神神秘秘地问道。
“晋王？我不认识，是哪位？”王思宗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当真不知？”范知县略显惊讶地问道。
“属下说的是真的，确实不知，范知县。”王思宗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你不认识晋王，那为什么他会为你的事情，特意写信呢？”范知县看着王思宗，眼里满是疑问，他继续问道。
“还有此事？敢问范知县，晋王名讳是？”王思宗赶忙追问道。
“晋王赵光义，王县尉不认识吗？”范知县看了看四周，伏身在王思宗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你是说都虞侯？我记得离开开封的时候，他是开封府尹，现在是晋王啦？如此说来，我到确实跟他有过几面之缘。”王思宗恍然大悟，他一五一十地说道。
“那就对了。他说与王县尉有数面之交。王县尉，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看，之前一直怠慢了，还望王大人不要见怪才是呀！”范知县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他谄媚地说道。
“范大人，这是哪里话来，在江宁县一直深受范知县，裴县丞的照顾，属下一直心存感激，只是在下嘴笨口拙，不善言辞，范大人这么说，真是折煞属下了。”王思宗立刻回了一番客套之词。
“王县尉，能这么说，我也是欣慰不少。少不了以后还得帮我们在晋王跟前多多美言美言呢！你说是吧？”范知县满脸堆笑着说道。
“范大人，不知你找我过来，所谓何事呀？”王思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故意询问起了正事。
“哦，王大人，你不问，我都忘记了。是这样的，上面的批复下来了，陈大富家的相关人员，按律处置。上面还褒奖了下官，你看这，其实都是王县尉你的功劳。”范知县笑着说道。
“恭喜范大人，我只是按照范大人你的指示办事，功劳当然是大人的，我们最多也就有点苦劳罢了。”王思宗谦逊地说道。
“哈哈哈，王县尉果然通情达理，我一直跟荀师爷说，王县尉这人识大体，懂规矩。你看我没说错吧！”范知县笑了几声，然后夸奖着说道。
“范大人，你言重了。陈大富家的案件，现在总算也是尘埃落定了。可喜，可惜，可悲。哎……”王思宗又故意把话题拉回到陈大富家的案情上。
“是呀，既然上面有指示，那我们就照办就行了。这个我会安排下面人去办的，王县尉，你就不用操心哦！”范知县接着王思宗的话，慢慢地说道。
“王县尉，哦，不，我叫错了。应该叫你王参军了。”范知县看着王思宗，似笑非笑地说道。
“范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搞的属下糊涂了。”王思宗面带不解地问道。
“你看看这封信吧！”范知县把桌上的那封信拿了起来，伸手递给了王思宗。王思宗不解地接过信件，打开了看了起来。这居然是一封朝廷的委任书。上面清楚地写着，王思宗调任邠州司法参军，即日生效。在委任书后面，添附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王思宗清慎明着，断案如神，勿忘为国分忧！”，落款赵光义。看着这张纸，王思宗愣在了当场。
赵光义，上次见面还是在开封府的时候，他接替刘保勋大人，任开封府尹之职。想不到他还记得自己。现在做了晋王，又是开封府尹。按照惯例，这样的任命，将来是要接替官家，掌管社稷。难怪范知县今天会如此一反常态，讨好于我。王思宗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他把信继续叠好，开口说道：“范知县，原来如此。感谢这段时间你跟裴县丞的照顾，不管我身处何处，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好，好。王大人，有你这句话，我们就知足了。那你回去准备准备吧，虽然我们都舍不得，但是我也不能违抗上命。”范知县微笑着说道。
“范大人，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得的。我这就回去收拾收拾。那属下就告辞了。”王思宗回答道。
“好的，王参军，我安排荀师爷，给你安排酒宴，给你践行！”范知县客气地说道。
“范大人，践行就免了吧，不必徒增伤感了。我准备好了，就立即出发了。不要再麻烦大家了。”王思宗推辞着说道。
“王参军，此话也有道理。那我们就不搞那些形式了，一路好走。”范知县抓着王思宗的手，脸带不舍地说道。
“范大人，那我去准备了。”王思宗握了握范颖的手，放了开了，双手一抱拳。
“去吧！”范知县挥了挥手，说道。
王思宗从内屋退了出来。他心里还是有蛮多的不舍的。刚刚跟一些人员有点熟悉，现在又要离开了。他快走几步，回来时，赵俊霄正在等他。程安也在。
“王大人，范知县找你何事？”赵俊霄一脸好奇地问道。
“赵师爷，刚刚范知县把我叫过去，是上面对我有新的任命。”王思宗回答道。
“新的任命？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离开江宁县了？”赵俊霄直接问到了重点。
“是的，赵师爷，又要辛苦你陪我走一趟了。”王思宗微笑着回答道。
“无妨，任凭大人差遣。”赵俊霄也微笑着说道。
“大人，你们要离开江宁县？是真的吗？”程安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着急地问道。
“是的，程安，我刚刚接到朝廷新的任命。”王思宗看着程安微笑着回答。
“那大人，什么时候走呢？我方便问一下，你去哪里？”程安急急地追问道。
“今天就走，我要去邠州任职。”王思宗把情况都跟程安说了。
“邠州？大人，你说的是距江宁县2000多里地的那个邠州吗？”程安继续追问道。
“是的，所以我们要尽快启程了。”王思宗回答道。
“大人，你这刚来江宁县没多久，我们都舍不得你走！”程安眼含泪水，不舍地说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先下去吧，我这边准备准备。”王思宗微笑着吩咐道。
“是，大人。”程安回答着，退了下去。
“贤弟，那我们准备一下吧，今天我们就启程吧！”王思宗等到程安离开，跟赵俊霄说道。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准备，一会见。”赵俊霄说完，就走了出去。
王思宗其实也没啥东西需要准备的。来江宁的时候，就跟赵俊霄两人。身无长物，现在离开也是非常的方便。王思宗就带了几件随身的衣物，把朝廷的任命书放在包袱中。其他也没啥了。
赵俊霄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包裹。两人对看一眼，都笑了。两人刚准备离开。程安带着张彪，周强，李鑫以及一众捕快，都闹哄哄地走了进来。
显然程安把王思宗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了每个人。大家听说王思宗要走，都赶来送行。
张彪刚进房间，就冲过来，一把抓住王思宗的手，大声说道：“王大人，我们真舍不得你走”。一边说着，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张彪，不必如此，又不是生离死别。大家都不要这样，不然我跟赵师爷，离开了，也会心中不安的。”王思宗拍了拍张彪的肩头，安慰着说道。同时他环顾了四周，眼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来之前都闹哄哄的，这时反倒是出奇的安静。
“王大人，一路好走！”最后还是张彪说话了。说完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再见了，各位，后会有期的。”王思宗跟大家挥手告别。说完带着赵俊霄急急地离开了县衙。王思宗知道，现在千万不能犹豫，不然自己可能就离不开了。
两人骑马而去。赵俊霄一回头，隐约看到王思宗的眼中有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