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魂案 求证
第二十二节 求证
这母子俩在门口哭了起来。王思宗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俗话说：“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还需恶人磨。”这个时候张彪就发挥他的作用了。
张彪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醉汉的衣领，从地上把他拎了起来。口中恶狠狠地说道：“今天你是摊上事了，知道我是谁吗”？
那醉汉醉眼惺忪地看了看张彪，被他的气势给吓住了，没敢继续骂人，闭嘴不语。
“你今天辱骂和殴打官差，一会把你带回县牢，有你好果子吃！”张彪提着那人的衣领，恶狠狠地在他眼前说道。
“官差？你们是官差？”那醉汉一下子酒醒了一半，他不敢相信的连声问道。
“江宁县捕头张彪，你去打听打听，今天落我手里，算你倒霉了！”张彪故意恐吓着说道。
“张捕头，小人醉酒胡言，全是小人的错，还请张捕头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了小的吧！”那醉汉剩下的一半酒意也瞬间就清醒了，他赶忙求饶道。
“现在知道错了，已经晚了，一顿板子肯定是逃不掉了。”张彪继续恶狠狠地恐吓道。
那老太听到张彪如此说，也收住了哭声，赶忙自己爬起来，来到张彪身边，祈求着说道;“小人不知是官差，老太婆替我儿给官差赔罪了，请饶恕了我儿吧”！
“现在知道怕了吗？这位是我们江宁县的王县尉，你去求求他吧，也许他还能网开一面。”张彪一指身后的王思宗，跟老太高声说道。
“是、是、是！”老太连连点头道。
她来到王思宗面前，倒头就拜，口中说道：“大老爷，是我们的错，请大老爷饶了我们吧！我给您磕头了”。
“我们大人有事情问你，你如能如实相告，也许大人会考虑不予计较！”赵俊霄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道。
“是、是、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相告。大人请进屋。”老太连连感谢，邀请着王思宗等人进屋详谈。
王思宗微微一笑，抬脚就进了屋内。
院中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空空荡荡地，如果说是家徒四壁，可以说是一点也不为过。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进了屋。张彪已经放开了那醉汉的衣领，但是还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那醉汉也不敢做任何反抗，默然不语地站着。
等到了屋内，王思宗发觉不光是院子里家徒四壁，就算是屋内也是空空荡荡的，除了基本的生活家具之外，一无长物。
老太进屋，擦了擦仅有的几张长凳，客气地邀请王思宗等人就坐。
王思宗顺势坐了下来，其他几人则站在两旁。
刚刚坐下来，王思宗开口问道：“你可是吴妈？以前做稳婆为生”？
那老太急忙回答道：“正是老婆子，现在年纪大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为人接生了”。
“家中怎么会如此贫困？想来稳婆收入也还可以吧？”王思宗看了看这家徒四壁的内屋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回大人，不瞒您说，之前家境还好，谁能想到这两年，我那杀千刀的小儿子，迷上了吃喝嫖赌，动不动就往销金楼跑，把我多年的积蓄挥霍一空。”吴妈一边说，一边指着那醉汉，虽然嘴上骂着，但是眼里却看不到任何的怨恨。
“听说销金楼，是个吞金屋？”王思宗接着吴妈的话，往下问道。
“回大人，那个地方，真的是个无底洞，任你有再多钱财，也能给你霍祸完。”吴妈叹着气回答道。
“那你怎么不管管你那儿子？”王思宗继续问道。
“哎，我有三个儿子，小儿子最小，我一直留在身边，不舍得他吃半点苦，没想到他居然，哎，是我命苦吧！”吴妈哀怨地说道。话语间并没有对小儿子有任何的不满。
王思宗心里暗暗想到，俗话说：“慈母多败儿”，看来这一切都是此话最好的证明了。一切都是有因就有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算了，此行前来，主要是为了确认陈大富家子嗣的情况，还是直接问正题吧。想到这里，王思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缓缓问道：“你之前一直都是帮人接生，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吗”？
“回大人，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可能不一定能记得清了，现在年纪大了，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吴妈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本官问你，二十多年前，你是不是给陈大富家接生过孩子？陈大富就是江宁县首富，柴家巷的陈秉坤家！”王思宗缓缓地问道，怕她不清楚，还特意说了陈大富的大名。
“大人，陈大富，我是记得的，他在江宁县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吴妈马上回答道，说完又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记得是我接生的，没错。事后陈大富还赏了我一大笔银子呢”!
“你记得就好，那我就直接问你，你还记得当时林氏是不是生了两胎？你想清楚了再回答！”王思宗一字一句地说道，并且提高了音量，脸色也是严肃了起来。
“两胎，没有吧！陈大富就一个孩子，好像叫陈齐愈吧！”吴妈偷偷看了看王思宗的脸色，然后淡淡地说道。
“当真？你不如实回答？那就不要怪我们喽！”张彪马上跟着恐吓道。
“回大人，老太婆怎么敢欺瞒大人们呢！我说的就是实话”吴妈满脸委屈地说道。
“这位你认识吗？”王思宗见吴妈眼珠乱转，显然是在说谎。这时王思宗想到了身边的江平，他用手一指江平，低声地问道。
“恕老太婆眼拙，不识的这位贵人。”吴妈上下打量了一会江平，然后老实地回答道。
“江平，你来说吧！”王思宗吩咐道。
“是，大人。”江平答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开口给吴妈介绍着说道：“我是“思邈堂”的掌柜，我叫江平。我你可能不认识，我哥你应该认识，他叫江华，以前是陈大富家的专用大夫”。
“思邈堂”，江华？吴妈低下了头，心里默念了几遍，突然抬头问道：“是那个二十多年前外地来的郎中”？
“正是，那是家兄。他今天特意让我带几位大人来找您老人家，来确认陈家当年产子之事。我哥已经把实情禀告给了几位官差。”江平马上接口回答道，同时表明了来意。
吴妈听到这里，她没有做声。心里暗暗盘算着，毕竟当初可是拿了一大笔封口费。
张彪见吴妈低头不语，再次一把抓住了吴妈儿子的衣领，攥着往外就走。口里大声说道：“既然你妈不老实交代，那我现在就带你回衙门，请你去认识认识衙门里的一些刑具，最近都没怎么开开荤了”！
那汉子现在酒意已醒，一听说要去衙门，吓得不轻，他赶忙看着吴妈高声喊道：“老太婆，有什么事情你就如实禀报呀，不要害你孩子呀”！
张彪拉着那汉子，另外一只手搭在了他肩头，手上暗暗加大了力度，使劲捏了下去，那汉子吃痛，马上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惨叫声声中，张彪故意慢慢地拉着他往外走去。
吴妈着急地摆着手，跺了跺脚，她来到王思宗面前，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高喊着：“大人，饶了我儿子吧，我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