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魂案 流产
第十六节：流产
“林氏，就是个杀千刀的贱货！她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尤氏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她恶毒地咒骂道。
尤氏的眼里尽是仇恨，显然林氏肯定做了什么恶毒之事，深深地伤害了她。
王思宗也被尤氏的言语吓了一跳，他看了看潘氏，潘氏这时也是满脸的疑惑，看来她也不知道尤氏的内情。
“为何如此痛恨林氏？是否其中有什么隐情呢？”王思宗和颜悦色地问道。虽然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会刺痛尤氏的心灵。
“林月娥是个杀人凶手！呜、呜、呜”尤氏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呜咽了起来。眼泪从眼眶中不停地落下。
“我那苦命的孩子呀！呜、呜、呜”尤氏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继续轻声地哭泣了起来。
潘氏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她还是走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尤氏，跟着一起掉下了眼泪。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哭泣了一会。
张彪见两人相拥而泣，半天不说话。他着急地搓着双手抱怨道：“尤氏，你倒是继续说呀，哭哭啼啼，婆婆妈妈的，好不爽快”。
王思宗隐约听到尤氏说到什么孩子，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事情，有可能跟孩子有关。
他这次没有喝止张彪，只是静静地看着哭泣的两人，等着她们先释放一下压抑的情绪。这样才更有利后面的问话。
没过多久，尤氏止住了哭声。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慢慢地说道：“陈家纳我是因为林氏没有子嗣，想着我为陈家开枝散叶，刚才我也说了，我家老爷待我不错，其实我进陈家不到一个月，就怀有了身孕”。
说到这里，林氏抬着头，眼睛看着前方，回想起年轻时候的往事，脸上犯上了红晕，眼里充满了甜蜜和温柔，跟刚才那个声嘶力竭之人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的时候，他开心的像个孩子，我们也禀报了老太太，当然她也是开心极了。那时候我心里可是如蜜般的甜。”尤氏继续回想着年轻时的那段开心岁月，脸上的红晕更浓了。
“林氏也突然一反常态，对我嘘寒问暖了起来。我想着母凭子贵，能给陈家添丁，林氏自然应该也是欢喜的。”尤氏继续喃喃地说道。
王思宗没有插嘴，但是他隐隐觉得事情怎么会如此简单呢？安静地等着尤氏继续讲下去。
“起初的一两个月，我被全家人捧在了手心里，自己也欣然地承受了如此的优待！”尤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人家都说，前面三个月是保胎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却没有太在意。我那时只是害喜害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人反倒比之前消瘦了。林氏知道了此事，她帮我找了个郎中，开了一些药物服用，说是能帮我缓解害喜的症状，同时还开了安胎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尤氏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叙述道。
“林氏能如此相待，也还是不错的。”王思宗不由得插嘴说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有防备，老老实实地喝了郎中开的每副药方。谁知道”林氏说道这里，突然目光变得恐怖了起来。
“后来害喜虽然不害了，但是胃口并没有增加，还是吃的很少。谁知道，有一天突然肚中腹痛，居然小产了。”尤氏说到这里，目中再次泛起了泪花。
“小产？是什么原因呢？”王思宗紧张地问道。
“后来请来了郎中，郎中说是我吃的太少了，导致胎死腹中而流产”尤氏再次哽咽了起来。
“莫非跟林氏有关？其中另有隐情？”王思宗继续询问道。
“刚开始，我并没有想到是林氏所为，只是认为自己命苦，也许是命中注定不能给陈家添丁添福，直到五年后，二支婆林小翠也遇到和我一样的事情，她私下告诉我说是林氏不想让陈家有其他男丁，来瓜分家产，所以买通郎中，其中耍了手段。”尤氏恶狠狠地说道。
“居然还有此等内情？那你们怎么不早说出来？”王思宗责问道。
“林小翠是林氏的丫鬟，我让她给我作证，她是打死也不同意，没有人证，也只好作罢了，再说无凭无据的，又谁会相信我呢？这陈家几个支婆中，就属我跟潘氏是外人，天天受林氏的气。”尤氏又偷偷地抹了抹眼泪，无奈地说道。
王思宗听到这里，又伸手摸起了自己的胡须。他一边摸着胡须，一边说道：“那后来陈家不是有个儿子叫陈齐愈吗？是林氏所生吗”？
“回大人，你说的是，陈齐愈是陈家唯一的子嗣，他是大娘子林氏所生。是在我小产后第二年所生。听说吃了郎中不少的中药才怀上的。”尤氏回答着王思宗的提问道。
“后来，陈家就再没有人诞下过孩子？”王思宗问道。
“回大人，没有，陈家就这么一个独子。既然林氏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怎么会容忍还有其他的孩子来瓜分陈家的财产呢？我刚才也说过了，就算林小翠是她的丫鬟，那也是不行的，更何况是我和潘氏这两个外人呢？”尤氏叹了口气，幽幽地回答着说道。
“听潘氏说林氏是林屠户家的独女？”王思宗核实道。
“是的，潘氏说的没错。林月娥家世代以屠宰为生，林氏又是独女，刁蛮任性，轻视生命，恶毒泼辣。”尤氏恶狠狠地回答道。
“你能详细说说陈齐愈的情况吗？”王思宗又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回大人，陈齐愈是陈家的独子，林氏一直宠爱有加，从小就好酒色财气，是江宁县有名的花花公子。好鹰犬，好女色，天天不务正业，流连于各种声色场所。跟林氏还真是如出一辙。还好陈家家大业大，换做别家，早就被霍霍完了。”尤氏轻蔑地说着，脸上显出了鄙夷之色。
“听说前两天陈齐愈死后还魂，真有此事？”王思宗面带疑惑地问道。
“回大人，还真有此事。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陈齐愈活生生地回来了，这都是我们亲眼所见，并无虚假。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尤氏说的情真意切，不像是在撒谎。
王思宗听完，陷入了思考，没有继续问话。
他想了一会，继续问尤氏道：“你刚才说，你吃了一个林氏请来的郎中的药，导致了小产。那个郎中你认识吧”？
“回大人，我认识，就算烧成灰，我都认得出来。”尤氏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很好，那你能告诉我，去哪里才能找到这个郎中，我想去找他核实一些情况。”王思宗询问起了那个郎中的情况。
“大人，那郎中名叫江华，在县城南富安巷开了家诊所，诊所的名字叫“思邈堂”。这个江华不是我们江宁县本地人氏。之前听说是个流浪郎中，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发迹了，在江宁县有了自己的产业。据说产业还不小，在富安巷有七八家店面。大人如果要去的话，“思邈堂”十分好寻。”尤氏跟王思宗介绍了那郎中的情况。
“张彪，思邈堂，你可知道？”王思宗看了看身边的张彪，开口问道。
“大人，思邈堂我知道在哪里，如果要去，属下可以带路。”张彪回答道。
“尤氏，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安排程安送你回陈宅。如有疑问，还会找你核实情况。”王思宗看着尤氏客气地说道。
“大人，民妇但凭大人做主。”尤氏又磕了个头，口中缓缓地说道。
“程安，你把尤氏送回陈宅，切记，勿惊动他人。”王思宗把程安叫道身边吩咐道。
“是，大人，属下明白的。”程安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王思宗朝着尤氏一抬手，示意她离开。尤氏再次行了个礼，跟在程安身后出了房门。
马车在夜色中等候着，朦胧中看的不够真切。程安带着尤氏上了马车，静悄悄地离去了。
潘氏也是千恩外谢，三人也跟着离开了平安巷。
“张彪，明早你来县衙找我，我们一起去趟“思邈堂”。”王思宗出的门来，跟身边的张彪嘱咐道。
“是，大人，属下明天一早就来。”张彪答应道。
于是三人各自回家，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