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演戏
苗婉想着或许裳泪并不是把鬼族当作两界之外的异物，是感应到鬼族是死物罢了。
毕竟两界最大的异物就是她了，跟着苌青在一起这么久，裳泪也从来没响过。
苗婉问道: “离体之魂可以长留么？”
苌青道: “不可能，灵魂离体原身即刻就死，魂也不消一刻就散，从无离体之魂长存先例啊。”
苗婉道：“那其魂消散，又化为何物啊？”
莫至奇怪： “当然是化为无物”说的毋庸置疑，苗婉便不再多言。
皓月道: “现在形式看来，鬼族出现了王级。”
苗婉又疑惑道：“既然你们没人了解鬼族，那鬼族是被谁发现的？又是谁把他们命名，找到这人不就能多知道点信息了？”
众人沉默，半晌莫至才道：“鬼族之名是战神娅黎前辈取的，那时我并未出生，只能再次请来沛文前辈才能知道当日旧事。”
没商量出一二三来，众人便散了，皓月留守，莫至带着苗婉回彩云间。
苗婉想明白了，莫至已经打算好了怎么处理，围坐一堆讲些七七八八的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明白一些东西。
莫至真的把她当成储备人皇来培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下便有了想法，无论如何，反正不能像现在这样。
要是自己身份暴露，东窗事发，自己定然惨极，到时再去慢慢解释，将大费心神。
毕竟现在自己的朋友都是首领圈子，他们都信任自己，自己却一再欺骗。
既然暂时不会死，不如慢慢让众人接受自己的身份，这样不必再装，也能活的好好的。
深呼吸一口气，在莫至面前演戏可不容易，咬咬牙，为了让所有人接受她这个异类，演吧。
莫至坐在正殿支着头，皱着眉叹了口气，苗婉站到莫至面前：“你还在愁么？”
当然是一句废话，任谁都知道莫至愁的不行。
莫至把手放下来，似乎有些诧异苗婉为何关心他，只是袖子挥动时，苗婉发现了其袖子上血迹，遂问道：“你受伤了？”
莫至笑了，抬手招来一把椅子，示意她坐，等人坐定他才问道：“你为何觉得是我受伤了，不是谁的血溅上去的？”
苗婉盯着他：“你突破至一半强行终止，虽然没有成功，却也没有失败，别人都觉得你实力太强了，盲目崇拜你，阿呆提起你的实力时担忧极了，证明他看到你突破受伤，要知道那个牛可从来不会露出担忧的样子。”
莫至表情未变，歪歪靠在椅子上，示意苗婉继续说。
苗婉盯着莫至：“你怕弟弟妹妹们担心，极快的弄净衣裳脏污，不过没注意袖子，这一切是我刚刚看到血迹才想明白的。”
莫至赞到：“现在看来你有点储备人皇的样子了，聪明，不过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几句话吧？”
苗婉问道：“你很累吧，这么多年，仙帝仙王这两个无双战力的人几乎没帮过你的忙，你一个人，很累吧。”
莫至突然被人安慰，顿时稳不住身子，只得直直坐着，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他累不累。
即使苌青他们关心自己，也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乍一听，这话酥进骨头里，肉麻极了，可是面前的人神色认真，弄的莫至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又听苗婉言：“你以为我是储备人皇，所以借别人之口解释了很多事情，是以便我接位之后应对自如吗。”
苗婉略带遗憾的说到：“可我绝不会是人皇，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为何会觉得我是。这几月听说你为妖作风，我假装是储备人皇，可以得到你最大的助力。”
“可我无法假装，我最佩服的就是舍身为人的英雄，我永远做不到，所以我由衷敬佩。”
“你在我眼里，就是英雄，本姑娘不做英雄，却也不做小人，你往后不用费心教导我两界事务了，听说历届人皇都是心怀大仁爱，我不是，很遗憾的是，可能我永远不会是，我只想好好的，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苗婉站起来，帮莫至收了收袖子：“下次记得清理袖子，他们都挺聪明的，露馅就不好了。”
莫至说：“你现在不怕我杀你了？”
那天晚上她分明是怕的，要不是抓着苌青衣服，可能都站不稳了。
苗婉道：“了解你之前，我是怕的，了解你之后，我不怕了，你是一个真正的王，我只要不害人，这辈子都不会等到你动手。”
苗婉没等对方搭话就走了，躲在门外的阿呆觉得这两人谈话真是莫名其妙。
他见苗婉走远了，赶紧冲着去查看莫至，检查一番，看到莫至身体无碍后，又迫不及待的冲回舒悦间。
阿呆觉得彩云间的椅子又小又硬，一点都不舒服，他还是喜欢整个牛躺在软软的榻上。
苗婉说完这些话，复盘一下觉得没演砸。
从今天起，只要她不做恶事，莫至即使不管她，也不会杀她了。
不但可以去人族领域，也可以跟着苌青去魔域嘛，不行就在演几次。
毕竟一个稳定两界的正直热心的王，自己不作死的话还是很好骗的。
她高兴的坐在廊下吹了好一会儿风。
莫至今晚心里乱乱的，好像是重新认识了苗婉。
在空中看了一夜，看到苗婉的头发被风吹起，不知怎得，心里痒痒的，想化为风，帮她抚抚头发。
捏了捏袖子，莫至有些想不通自己怎么了，作为一个什么都不会，又有点小聪明的人族，坦白自己并非储备人皇是一个很合理的事情啊，毕竟迟早要知道的。
为什么会觉得她坦率可爱？莫不是这段时间经常观察她，导致看她挺顺眼了
苗婉回房熄灯了，莫至还在窗外站了好一会儿，回到塌上，本该思虑族中之事，耳边却老是想起苗婉轻轻柔柔的话语“你一个人，很累吧” “你在我眼里，是个英雄” 这两句话竟然安抚了这段时间的焦虑，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苗婉，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