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想打几下就打几下
飞机按时起飞，没多久就上升到三千英尺的高空，她还在想他，想他的手指隔着纸巾轻抚她的嘴角，对着手里的飞行安全须知发呆，盯着同一页看了十分钟。 男朋友的态度依旧敷衍不耐，在网上找他难如登天，好像上班时间以外永远在打游戏，就这样还会和她“结婚后你做菜我打扫”？她不相信，怕不是“你做菜你打扫，你打扫完了再去遛狗”，说不定做完的菜还得替他端到电脑边上。
高下立判。
年时燕不想拿与她一样普普通通的男友去和余未寒这样的精英去比较，但一个为了打游戏连微信消息都三句过去只回一个字，另一个一边写邮件工作一边还能察觉她嘴角沾上了巧克力。
谁不想和一个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在一起呢。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她在心里默念老板挖墙脚时给她的提醒，轻轻叹息，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为自己的优柔寡断烦恼不休。
年秘书长得太漂亮太出挑，走在人群里也会立刻吸引众人的视线，虽然今天为了坐长途飞机没有化妆打扮，穿着宽松舒适的泡泡袖方领衫和休闲长裤，比平时朴素了很多，但还是遇上了麻烦。
坐她边上的肥佬以为她睡着了，抬起两人之间的扶手，把咸猪手悄悄放到她的大腿上。
“！！！”
年时燕猛地睁开眼睛，怒瞪边上的色狼，扬手就是一巴掌。
一个说你痴汉猥亵，一个说你暴力打人，双方各执一词吵了起来，空姐拼命熄火劝架却无法搞定两个愤怒的客人。
经济舱的骚动声很快传到了前面商务舱，余未寒担心他的未来老婆，立马起身穿过隔帘通道去看她情况。
没想到和人发生争执的正是一向温软老实的总秘，总裁先生看到她和一个肥佬站着，中间隔着空姐，小秘书满脸愤怒，气得发抖，那个肥佬对她指指点点，嘴里不干不净。
“贱货敢打我，今天不给个说法这事情就没完！”
肥佬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年时燕的眼睛里，空姐完全拦不住他，脸上的妆都要被他的口水喷花了。他还想继续发疯，伸出去的手腕一紧，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握住，疼得他破口嚎叫，本就细成一条线的眉眼皱成了草纸。
“啊！！！疼疼疼！！！你们、你们快叫他放手啊！！”
空姐没想到有人出来打抱不平，怕事情闹大，赶忙请求这个穿西装的商务舱乘客放开胖子。
“燕燕，你要不要紧？发生了什么事？”
余未寒阴沉着脸，既不理会空姐，也不放开干嚎的死胖子，冰冷的眼神压着怒火，周围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把两个空乘看得噤若寒蝉。
看到亲近的人来给她撑腰，怂包小秘书勉强给自己穿上的战斗盔甲瞬间碎裂，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她不想在坏人面前示弱，倔强地用手背抹掉泪水，红着眼睛恨恨地说：
“这只臭不要脸的死肥猪摸我大腿！”
机舱里的人听到小美人用清脆的嗓音大声骂“臭不要脸的死肥猪”，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空姐也低下头去忍笑。
过来英雄救美的霸道总裁同样被她这句精准攻击敌人外貌的话笑到，但后半句的内容令他更加愤怒，非但没能笑出来，反而眉头打结，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杀气，阴郁地盯着胖子，手里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胖子疼得直冒冷汗，感觉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两条腿颤抖着站不住，嘴里嗷嗷哀嚎着要报警。
余未寒抬起另一只手揉揉小秘书的发顶安抚她，又问：“你打他了？”
打了人多多少少有几分心虚的年时燕，怯怯地点头承认，“嗯，我扇了他一巴掌。”
“打得好，再多打几下。”
“？？？”
所有人都惊讶地伸长脖子望向这个商务舱过来管闲事的乘客，可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认真叫受害的女孩子打胖子。
“打吧，你想打几下就打几下，有我在他动不了你，放手打，没事。”
余未寒说得很严肃，还狠狠拽了胖子一下，把他拉到年时燕面前。胖子一个踉跄，摔在了飞机座椅上，一边呻吟一边惊恐地看向他刚才还在嚣张地辱骂“贱货”的女孩子。
可是小秘书并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之前一时激愤才出手反击自卫，真让她去打一个不能还手的人，她是做不出来的。
年时燕轻轻拽了拽老板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对他摇摇头。
“没用的笨蛋！”余未寒重重捏住她鼻梁左右摇晃，疼得她捂住鼻子眼角飙泪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被坏人欺负了，还要被老板欺负？！！他到底是不是来帮忙的可恶！
总裁先生不理会忿忿的小秘书，放开胖子发红的手腕，双手揪住他领口，粗暴地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悬空拎了起来，阴冷的视线像利刃一般，看得胖子瑟瑟发抖。
“今天你运气好，我家小仙女心软不计较，要是再让我知道你碰到一根她头上掉下来的头发；你说话的口水有一滴溅到她衣服上；或者你呼出来的臭气被她吸进去一口，我就扒掉你的猪皮，不信你可以试试。you disgusting bastard！”
说完大老板暴躁地把人往地上一丢，帅气得不得了。
他人高马大的，把一只两百多斤的胖子举在半空，还啰里八嗦对他bb了半天，光这个臂力就把胖子吓个半死。半真半假的威胁他也只好当做真的，并不敢用自己的人身安全去赌，在空姐的搀扶下颤颤悠悠爬起来，坐回位子揉着手腕一声不吭，怂了。
年时燕想到还要坐到胖子身边就觉得恶心，正准备叫空姐给她换位子，她的护花使者揽住她的腰把人往他身边一带，对空姐淡淡吩咐了一句：“给这位小姐升到商务舱，麻烦帮忙把她的随身物品拿过来，谢谢。”
“好的，先生。”空姐微笑答应。
他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把他的小美人带走了。
“谢谢余总。”
小秘书坐在她威武霸气的老板边上，真心诚意向他道谢。
“没事，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后悔，早知道会遇到这种垃圾，在机场的时候就该给你升舱的。”
总裁先生还没有消气，皱着眉头脸色过分严肃，秘书小姐心里一阵酸暖，被人保护有人依靠的感觉太好啦。
比起男人，女孩子们在社会上打拼往往会遇到更多麻烦，更多危险，会更辛苦一些，所以能从可靠的人那里得到一些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善意帮助，吸取一些温暖，会给她们坚持下去的力量。
所以小秘书已经雨过天晴，不再为刚受到的侵犯而惊恐愤怒，心里满满都是被人关心爱护的感激甜蜜。
“没事的，反正我已经打回来了，而且还有您帮忙教训那个死胖子，真的谢谢余总。您好厉害啊，竟然可以把那么重的大肥肉举起来。”
“嗯，我天天健身，力气很大的，像你这样的小鸡仔，我可以托在手里转圈。”某人听到喜欢的女孩子赞他，心情大好，瞬间露出笑容，转过头来凑近她窃窃私语：“小鸡仔还挺凶的，那么个大胖子你也敢一巴掌扇上去。如果是我碰你的腿，你会不会打我？”
这人说话的气息吹拂在年小姐耳朵边，弄得她耳蜗里面痒痒的，一直一直痒到心尖上，小脸微微发烫，低下头去不肯看他。
小美人不理他，总裁不乐意了，卷起飞机上的杂志，往她膝盖上重重敲了一记。
“我碰了，你要不要打我？”他纠缠不休地追问。
噫惹！讨厌鬼这么想被打吗？秘书小姐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甜甜微笑着白了他一眼，羞答答地抬手不轻不重在他腿上拍了一下。
！！！
老色胚倒抽一口气，被美人打得心潮澎湃，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亲她，想要抱她，想要她！，他甚至不得不抬起双手反复搓脸，强迫自己冷静，不要在公共场合做出什么道德沦丧的事情，不然他可怜的小燕燕只能再一次升舱升去头等舱了。
“凶死了，连领导都敢打。”总裁最终只是拧了一下秘书的翘鼻子，用强大的自制力守住了道德底线。
你又甜，又酥，又会打情骂俏，又会勾人，很好，你死了，小骚货！坏人心中暗道，在脑子里把人家扒了个精光，捧着屁股一顿乱啃。
但是表面上呢，他正对着电脑研究公司的组织架构图，表情凝重而专注，十足十的正人君子，社会精英。
秘书小姐并不打搅上司工作，她安安静静塞着耳塞在边上看电影，有他在身边就会特别安心，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脑子也能放松，不会无意义地胡思乱想。
商务舱有非常可口的晚餐，冷盘是瑶柱虾仁色拉，主菜是香煎鲈鱼配樱桃酱和德国酱肘子，甜点是奶味香浓的酸奶冰激凌。大方的总裁先生看小妹妹喜欢甜食，就把他的那份冰激凌也给了她。
“喂饱干饭人，要是不够我们再叫空姐泡一杯开杯乐给你。”他讨打地说。
“不许叫我干饭人！”小秘书噘噘嘴，但冰激凌真的很好吃，她看到上司一口没碰原封不动就给她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余总要不要尝一口试试？很滑很香甜，一点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