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还是向着他 是吗
黑暗寂静的空间内。
捂着胸口的男子在听见轻缓的脚步声时，不受控地一阵心悸。
当娇小的人儿被他圈在怀里，他不禁发出满意的喟叹。
再见苏柚柚，他像得到了解毒良药 ，心魔只能在他体内无声嚎叫挣扎。
陆季疏微微垂头，便能嗅到她身上的沁香，“嗯？为什么过来？”
话是如此，其实陆季疏不用猜也知道，是落生自作主张了。
但这，偏偏又正中他下怀。
不可否认，他看见苏柚柚这一刻，犹如沙漠里行走太久的旅人碰见了绿洲，渴求又悸动。
苏柚柚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
她咳了几声，“咳咳，放……开！”
陆季疏放松怀抱，才发现，在见到她那一瞬间他失控的不像自己。
几乎魔怔般，来不及思考，人便已在他怀中。
“你的下属说你性命攸关……”苏柚柚冷哼一声，“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他抱她的劲可一点不像。
陆季疏轻笑了一声，他低头俯视她清冽的双眸。
他微抬手，房屋内不复黑暗，变得明亮起来。
苏柚柚被亮光刺激的阖了眼，再睁开推开眼前的人手一顿：“你的脸……你怎么了？”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陆季疏清隽的脸上繁复张扬的红纹，以及他猩红满是红血丝的眼。
“……你入了魔！？”
她反应慢半拍。
陆季疏淡定自若，“嗯。”
苏柚柚觉得他的态度很差劲，“……嗯？？”
“你自小便是正道的天之骄子，而今更是万人之上令人敬仰的人界之主、剑道第一人！你竟然……”
更令苏柚柚不可置信的是，她明明已经拯救完成所有反派，他们的命运不会如曾经一般凄惨孤苦。
可是，如今却告知她，陆季疏入了魔？
苏柚柚神情恍惚，心中无端地涌上一股苍白无力之感。
她的反应比陆季疏想象中还大，他无奈叹口气，“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替我感到不甘和惋惜？”
苏柚柚没回答。
“不过是生出心魔罢了，你怎么摆出一副我快要死了的样子？”陆季疏打趣道。
闻声，苏柚柚立马抬头：“因为什么？心魔是因为什么？”
“……不为什么，剑走偏锋走歪了罢了。”
“陆季疏，你当我是傻子？”
“倒是了解我。”
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让苏柚柚气的声音冷了下来：“陆季疏！”
“在。”
“你根本不是道心出了问题，是因为什么？”
苏柚柚又问一次。她想知道，自己苦苦拯救起来的人，怎么就生出了心魔。
陆季疏声音低沉且哑，“你既这般担忧我，不如好生照料我，只要伺候好我不必想太多。”
“落生和你说的话，也是夸大其词。这几日不过是被你气到，让心魔占了上风，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么？”
他半开玩笑的说，话中半真半假。
心魔，是另一个他自己，是充满欲念、恶毒、卑劣的他。
早在很久，久到陆季疏记不清苏柚柚到底离开了多久，那时滋生出了心魔。
他与心魔殊死搏斗，向来是他抑制着心魔，但上次苏柚柚将他气惨了，让心魔钻了空子冲破了禁锢。
在苏柚柚来之前，他确实是没好到哪儿去。
但她一来，心魔便自动溃败。
“没事？你照个镜子看看！”
苏柚柚气的掏出了幻方镜，古铜色的镜面照在陆季疏脸上那一道道可怖的红纹。
苏柚柚很是恼怒他现在还开玩笑！
假若他们不是她辛辛苦苦拯救的反派，她哪里会在意他现在入不入魔啊？
她这个前任魔尊，都未有心魔。除了派别属魔，她的修为灵力和正派之人没甚差别。
陆季疏眼神一暗。
他不由分说地扣住幻方镜将它扔到一边，大手抵在她孱弱的肩膀，用力一拉，她整个人便被他圈在怀里。
随着幻方镜哐啷着地，他凉薄张口，“司寒什么时候来找的你？”
幻方镜，现任魔尊司寒所持有的上古法器。
怎么会到苏柚柚手中？
陆季疏的力气很大，苏柚柚疼的眼泛泪光，她蹙眉不适地咬紧下唇。
她挣扎着和他对视，“你发什么疯？”
“告诉我。”
他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他认出你了？”
苏柚柚怎么也挣不开他的大手。
这一刻，她才切切实实的意识到，修为上的，以及男女之间的差距。
陆季疏冷嗤一声，“苏柚柚，你真是好样的。”
对方的神情愈来愈不对劲，苏柚柚感到无语。
“陆季疏，你在脑补什么？你的下属们是没来得及和你说，司寒私闯入仙忌府这事吗？”
“……”
“司寒来找你单挑，但你不在，这才碰上我。你凭什么向我发脾气？”
“所以，他认出你了。”陆季疏语气平静地陈述。
苏柚柚低头，看见皓腕上被他箍出显眼的红痕，语气不悦：“你真是莫名其妙，快放开我！”
陆季疏不动。
苏柚柚手一摊，通体赤红而妖艳的弑神鞭突地出现在她手上。
她甩了甩，“想打架？”
他面色不改，对那威名赫赫的弑神鞭熟视无睹，“苏柚柚。”
“是我为你撕破虚空到深渊，是我渡灵力替你疗伤，更是我在你身边忙前忙后。”
陆季疏俯身，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即使我做了这些，你还是向着司寒，是吗？”
不知是不是心魔作祟让他头脑不清醒，他如今胸腔的妒火几欲漫出来。
气氛沉寂下来。
陆季疏抑制不住本能咳嗽几声，他最近和心魔对抗损耗太大，修为有所倒退。
现在的他弱的让他自己都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