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论境界
时间过去五个多月，众人走过了沙漠，现在也即将走出这片草原。
路上虽然再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众人有了前车之鉴，依旧警惕前行。
如今距离离开天云国，已经过了整整一年，现在也是天寒地冻之时，草原上满是荒凉之意。
那次袭击事件过后，向天歌带人抄了整个寨子，其中的几本秘籍也都观看并修炼。那几本什么独臂七刀、七星剑法、碎碑神拳的，向天歌看了几眼随便练练就丢一边去了，并不是什么精妙的武功，没有必要钻研。
反而是众侍卫所提及的，那大漠十三鹰匪首杜雪鹰所练的秘籍功法，分水剑诀以及拨云掌，倒是不失为两个上乘武功。还有一本名为梯云纵的残篇轻身功法，也是极有意思。
好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夺来的半本秘籍，上面记载的梯云纵功法与运转心法倒是很完整，不过后面记载的一些千斤坠，不动身的几个小绝招倒是没有见到。
不过向天歌已经挺心满意足，这梯云纵不同于萧云天传他的游龙步，游龙步虽然同样是高深武学，不过游龙步主要在于速度与步伐，而梯云纵则是主要在于轻身借力以及如何转折，两者相结合下，向天歌的轻功更进一步。
同时江南菲儿也传授给了向天歌及任逍遥二人一套精妙剑法，招式连贯刁钻，绝对也是一门上乘的武学剑招，虽无心法相衬，可光以招式就让向天歌二人受益匪浅。
向天歌至此已经习得结拜大哥，大旗山的副门主萧云天赠送的一本无名剑谱，缴获自大漠十三鹰匪首分水剑诀，以及如今江南菲儿传授的一套名为星云剑势的剑招。
如今兵器几乎已经没什么可用了。那杆破晓枪断裂后赠与了许文山，那杆组成的长矛也是破损多处，顶端的多用匕首也是废的差不多了，最后拆卸下来两副双截棍，正丢在车厢中。
那把四尺青钢剑，江南菲儿还给了向天歌，向天歌把最后找回来的那把紫薇软剑送给了江南菲儿，让她带着装作女侠，那柄黑铁重剑现在的向天歌用起来也颇为不顺手，毕竟剑法还没练到那个境界，与其当个大棍用，那倒还真不如去打造一根精铁长棍用的顺手，此刻也正丢在车厢中。
而任逍遥这边，经过这次大战，已经隐隐有了要突破的迹象，应该要不了几个月就可以感受到内力流转。
任逍遥的唐刀在两次大战以后，几乎也要报废了，刀刃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锯齿豁口。而那柄大弓和后来搜集回来的二十支箭矢此刻也在车厢之中，那个铁书箱当时被打的有些变形，在矫正以后勉强还能折回箱子，也就没有丢，那把黑色的匕首神兵，夜莺倒是毫无损伤。
向天歌想了想自己耗时那么久打造出来的兵刃，竟然也撑不过几次就报废的七七八八，不禁悲从心中来。
正苦着个脸，坐在马车前面，小口小口的喝着酒。
江南菲儿见状问他怎么了，向天歌沮丧的抱怨道：“这与人对敌也太耗费兵器了，用两次差不多也就报废了一件，你说人家那些兵刃都是怎么用的？难不成都是逍遥匕首那样的神器不成？”
听闻向天歌在纠结这个，江南菲儿不禁笑道：“人家与人对敌，都是招式间分胜负，重在精妙，哪怕兵刃相接也是有一个力度，哪有几个人似你这般大开大合，以力取胜的，再说了，什么样的兵刃能撑你的力气去劈砍？”
看向天歌还是颇为沮丧，然后继续笑着道：“你不也提过举重若轻和举轻若重的道理吗，就好像你最崇拜的那位独孤剑魔前辈，他练武也是由简入繁，从第一把利剑开始，而后把繁复的剑招练到了极致，这是第二把软剑，随后再次由繁入简，开始追求举重若轻，那是独孤前辈的第三把重剑，而后便是练到了举轻若重，那是独孤前辈的第四把木剑，直至功行圆满，渐入那传说中的无招胜有招之境。”
看着向天歌若有所思的样子，江南菲儿继续说道：“当然我说的是境界，兵刃的质量的方面当然在对战中也会有很大的决定性作用，比如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万物皆可为剑的独孤前辈，在给他一把神兵利刃，杀伤力当然是大于用着树枝的独孤前辈了。”
“而且这世间并不是有那么多神兵利刃的，逍遥的那把夜莺我也看了，应当是蕴含着某种神金的天外陨铁偶然落入凡间，最后经过某位高人锻造而成。所以你目前的重心应当是顺着境界走，而不是一味的追求神兵利刃，当境界足够了，那时再寻得一把趁手兵器，才是你说的一加一大于二，这种可遇不可求的趁手兵刃也不是想要就能有的，所以就别那么纠结啦。”江南菲儿坐在向天歌旁边，哥们一样的揽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道。
向天歌拍开江南菲儿的胳膊，又喝了口酒后，看着天地间落下的雪花，点上一根烟卷：“说的有道理啊菲菲，真是你向哥哥的贤内助。”
躲过江南菲儿的巴掌后，起身跳上马车，叼着烟张开双手好似拥抱天地。
随即开始唱道：“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亮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掩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1”
听着向天歌的歌声，江南菲儿单手托腮，看着眼前辽阔天地间的洁白飘落，从怀中小心的拿出一朵玫瑰，此刻笑颜如花，轻声说道：“这大草原上哪有梅花呀，傻瓜。”
向天歌哈哈大笑道：“那就换一首。”
“爱得那么认真，爱得那么认真，可还是听见了你说不可能。
已经十几年没下雪的草原突然飘雪，就在你说了分手的瞬间。
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
我并不在乎自己究竟多伤痕累累，可我在乎今后你有谁陪。
……
爱得那么深，比谁都认真，可最后还是只剩我一个人。
漫天风雪请别再把我的眼泪擦去，毕竟那是我最爱的女人。
毕竟我曾是她深爱的人……2”
江南菲儿安静的听着，正在出神间，忽然一团雪花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随即向天歌施展出梯云纵，腾空而起，一顿花里胡哨的几个转折后落到远处，刚刚站稳，却好巧不巧的正中了江南菲儿丢去的一团雪花。
正低头拍打雪花的向天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马车前面的江南菲儿，看着尴尬不已的向天歌，也是抿嘴一笑，‘我不会让我们变成曾经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