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局中人
别墅还是那个死样子，死气沉沉的。
进去之后，虽然没什么阴气，可还是有点窒息。
我一踏进这道门，就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屋子里因为我们之前摸黑逃跑，搞得人仰马翻，桌椅板凳倒了一地。
我俩分头寻找了一大圈，愣是没找到孩子踪迹。
跑到物业调监控，也没看到孩子跑出去的影像记录。
既然没跑出去，那就还在屋子里，不可能找不到。
“会不会有夹层、密室？”
我干脆挨着墙根，边敲边找，敲到地下室门口时，听到空洞回音。
一激动，我使劲捶了墙壁两下。
咚咚咚！
里面传来三声微弱的回音。
“程橙，这里！”我激动坏了，冲楼上大喊，她在2楼寻找线索。
“来了！不要动！”
程橙闻声跑下来，和我一起研究这面墙壁，最后决定撬墙。
木板隔成的空间，打开居然很不容易，里边还有钢筋龙骨。
我们没办法，去物业借了一根撬棍，还差点被当贼审问一番。
回来之后把墙撬了，发现那是个五十厘米左右的长条形空间，笔直向下。
手电筒照进去，赫然看到旺仔瑟瑟发抖，坐在地上角落里。
他整个身子卡在里边，灰头土脸的。
看到我们，便开始哭，只流眼泪不出声的那种。
手指还不停的捏着。
“卧槽，他是怎么进去的？”我愣住了。
在我们打开这面夹层墙壁之前，这里几乎是完全封闭的空间，空气都没多少吧？
程橙拍我后背：“别发呆，先把他弄上来。”
我俩费劲吧啦把他拉上来，他默默就选择抱着程橙哭，小小年纪，还挺懂事儿。
程橙也展露了前所未有温柔的一面，轻轻拍他背，哄着他，还给他擦眼泪。
孩子自然说不出所以然来，我们也没问出什么。
不过在后来检查那个封闭的夹层空间时，我意外地捡到一个铁盒子。
盒子是焊死的，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纹，看着有些年头。
我寻思，莫非是古董？
发财的机会到了。
当然我也没独吞，把盒子和程橙分享。
除了这个铁盒子，夹层空间，还有一些东西。
一个黑布口袋，巴掌那么大，用绳子扎紧，黑臭黑臭的。
拿出来之后，在灯光下细看，扎口绳不一般。
几股细绳凝成一股，上边还有纹路，而且这绳子并不是黑色，是血色。只不过血浸染已久，颜色发黑罢了。
绳子臭臭的，口袋更是发臭，拿起就有一股死老鼠的气味飘来。
我忍着恶心看程橙打开口袋，从里边倒出一些东西。
分别是骨头、皮毛，还有一副小小的骸骨。
“难怪……这房子从建造之初，就具备了这种功能。”
程橙找根筷子，拨弄了一下倒出来的东西，倒吸口冷气。
她又把口袋翻出来，里面赫然是有些文字，和她的鬼画符差不多。
“这到底是啥？”我好奇地看着，忍着恶心。
“就是个局，整个房子，在这玩意儿作用下，整个房子就像个冰箱，凡是住进来的人，都会死。你知道人有阳寿之说吧？”
她盯着我。
我表示原以为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人谁还没个生老病死呢？
程橙却冷笑：“人的寿命在你出生之前就定下了，只是你人生的不同际遇、选择，会有影响，但绝对不会改太多。”
她还解释，比如生死簿上断定一个人能活六十岁，那这人如果是吃喝嫖赌的一生，可能六十岁都不到就挂了。如果他热爱生活，爱运动，或许能延长到70岁，可绝对不会延长到8、90岁高寿。
其实她说的，仔细一分析，也是能和科学挂钩，这不就是基因嘛。
基因决定一切。
但是有人对自己的命数不服气，就悄悄在装修时对房屋动手脚。
这口袋里的几样东西，分别是黑猫的骨头、皮毛，和幼猫的骸骨。
猫是大凶之物，和狗不同。
你若是独居害怕时，身边有只狗，绝对会让你心里安慰不少，安全感也增加，哪怕只是一只小狗。
可在深夜独居，心里又害怕时，旁边蹲着一只猫，恐惧感或许会翻倍。
这都是程橙说的，要杠请找她。
总之，这些东西以及口袋里的符文，就让房子变成恐怖冰箱，来的人命都存在里边，本来他们还有几十年好活。
而他们原本的命，就都转移给了做局者。
程橙倒是很淡定地说完，就把口袋收起来，说是回去做个法再烧掉，这局就破了。
我年轻气盛，愤懑不平。
“就这么结了？那以前死的那些人呢？十条命啊！”
我攥紧拳头。
她拍拍我后背：“小伙子，你还且有的历练呢……不过你还是别操心别人的事，先把自己锅里的稀饭吹冷吧，别忘了，咱俩也在这屋里住了一晚，虽说局破了，可咱们到底还是局中人。”
哼，故作深沉。
不过后来我知道了，烧掉口袋之后，局不光破了，设局的人，还会遭到反噬，很快就有报应。
我问她报应是什么，她则是神秘一笑，就不告诉你。
至于我们这俩局中人，在程老头神秘兮兮拿出一搓灰，拌在我们的洗澡水里，让我们泡了个澡之后，就算脱局。
祖孙俩一样神秘，问他这是啥灰他也是只笑不说。
这一单买卖，抛去欠款，程橙给了我2000块。
归途app上，第二单外卖，也彻底送达。
看着银行卡上不断增长的数字，我这心喜滋滋的。
至于那个铁盒子，我们回家之后也打开了，里边除了一张纸，啥都没有。
纸也绝对不是那种古董纸，最多就是我小学课本那种，好像是一页山海经。
我也不感兴趣，就扔一边，后来不知弄哪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半个月过去，程橙也没啥单子，天天窝在家里刷剧。
薯片可乐咔咔造，造完再打开switch，握着健身环吭哧吭哧跑。
何苦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这叫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去，第二单送完，也是好久没单子，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正窝在床上打游戏，小黑妞趴在我脚边摇尾巴，手机突然就嗡嗡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