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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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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若尘和张言青二人,一路跟着常元来到了后山,在山脚下,常元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后方,深怕还有其他人跟着自己,因为斗篷的关系,徐若尘和张言青的气力被隐藏起来,即使是神咒展开的常元,也未能察觉出来,他们在一棵树上蹲着,利用树林挡住前方人的视野,一边听着常元口中反复嘟囔着‘对不起’,一边悄悄跟紧常元。

    常元继续朝山上走去,走到半山腰以后,停了下来,张徐二人,也在附近停了下来,暗中盯着常元。只见常元,向丛林深处走去,直至走到一处墓碑前,“扑通”,跪倒下来,突然闷声哭了起来,声音听着十分悲凉,常元拿手臂擦了擦眼睛,扶着墓碑说道:“锦宣啊,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当初我也是没办法,那种局面,我也控制不了,唉唉,如果当时我们不进行这种实验就好了,你也不会就这么走了,是我对不起你。”

    一旁偷听这一切的若尘心想:果然这老狐狸藏了些什么。不过到底是什么实验?眼下的情况,是这常元当年进行了某项试验,害死了这墓中人,可这跟宏源是有什么样的关系?徐若尘,张言青二人继续隐藏着,常元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照片,庄重的端在手里,由于距离太远徐若尘他们很难看清楚照片上是什么,只见常元拿出火机,一把火点燃了那张照片,徐若尘看见这一幕,担心是不是这常元想要销毁证据,边想着边朝常元走去,张言青也紧跟而上,听见后方传来的脚步声,常元猛地一回头,看见身后有两个漆黑的人影,背着光,看不清人脸,惊慌的喊出声来:“什么人!”边喊着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扶了下自己的眼睛,用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

    徐若尘朝前又走近几步,直至走到常元面前,说道:“老狐狸,现在认出来了吗?”

    常元错愕地盯着若尘的脸,想冷静下来,却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不安,“是,是你,徐若尘!你是怎么跟过来的,我早就熟悉你的气力,我能察觉到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你做任何事,相反,你请我帮助你,倒是隐藏了很多东西!”

    “我,我,我也不是有意瞒着。这十年来,我都不和任何人说起我的事,这怎么叫隐瞒!我只是保守我自己的秘密。”

    “哦~是吗?那既然如此,关于宏源的担子你就一个人扛着吧,大不了以后全国人民该用石油用石油,该用煤矿用煤矿,你就和你的心血说再见!言青,我们走。”说罢,若尘拉着张言青转身就要走开。

    “等等!”常元喊住他们。顿时觉得内心发热,脸发烫,那双眼睛扑闪闪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角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常元拿下眼镜,反复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哦~想明白了,是吧。”若尘侧过脸说道。

    常元长叹了一声,跪倒下来继续说道:“三十年前,我还是只是虚空学院高级部的一名学生,我的气力天赋很好,境界展开甚至一度超越了老一辈的教授,但是,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科学,我一直潜心研究气力,直到十年前,我研究出宏源,名声大造,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科学带给我的至上光环,我一度有些痴迷这种感受,我开始更疯狂的追求新的技术,直到我发现了气荷的另一种使用方式。”

    “怕不是人体直接吸收气荷吧!”若尘接着话说道。

    “没错,你说的对,由于气力释放的能量,不能完全被人体利用时,就会产生消耗,这就是产生气荷的原因,如果是两种不同的气力相互碰撞,就会产生更多的消耗,并且相互碰撞抵消的气力也会转变成气荷,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将宏源放置在校内的原因。所以,我那时候就在想,这些被废弃的能量,我都可以直接利用起来用在生活上,那我能不能直接利用在人体上,于是,我就和我的助理胡锦宣,进行了一系列的活体研究,开始都是用一些小动物,进行研究,结果也是很成功,动物体内的机能被放大提高了数倍,我就准备开始人体实验,但是锦宣不同意我的做法,他觉得现在活体研究的样本还是太少了,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才可以安全进行人体实验。我们又进行了几次活体研究实验,但是那几次都失败了,虽然气荷增强了相关能力,但是本体如果承受不了,就会爆体而亡,而那时候我认为人体的承受能力必定要比动物强的多,还是毅然决然地想进行人体实验,而经历过那次的失败实验的胡景宣却不这么想,他依旧是不同意,我和他说,我们可以先找些志愿者,有人愿意就做实验,没人就暂时不进行,他仍然是不同意。我们意见相左,但是我仍然认为,冒险是必不可少的科学精神,当然这些想法也有可能就是我的愚蠢的执念,我做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有一天夜里,我趁学院学生老师放假,把胡锦宣迷晕,然后把他绑架到地下研究室,进行人体实验。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我看见,吸收进锦宣体内的气荷开始反噬,我才意识到我的想法是错的,但是我已经阻止不了这一切发生,我眼睁睁地看着锦宣在实验舱里七窍流血,我连忙停下实验,但为时已晚,锦宣已经没了气息,我不想事情暴露,我连夜清理好实验室,然后带着锦宣的尸体来到这个没什么人来过的后山,我将他埋葬于此,我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直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其实我那天被偷走的报告不是别的,就是关于气荷的研究报告和实验报告,现在又有人对气荷起了歹意,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即使这次轮到我失去生命,我也不会逃避。”常元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常主任,你这是赎罪!”徐若尘朝常元吼道。

    “是的,你说的不错,我也是在赎罪。”

    徐若尘看着常元低着头迷茫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

    接着,若尘打开手电筒,照向地上的石碑,仔细瞧着,总觉得有些异常,又看了眼别处的树木,他叫来张言青,两人四手先是围着坟包旁的一棵树比量起来,四只手刚好能包裹住,又在坟包周围的另几棵树,按照同样的高度比量起来,前后差的不是太多,又稍稍跑远一些,找上几棵离坟包更远的树,用四只手比量着,常元看着他们,感觉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道:“徐同学,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徐若尘继续对比着这些树木的尺寸,对常元说道:“常主任,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个胡锦宣有可能还活着。”

    “什么!不可能啊,我亲手埋下的,不可能会错,而且,我也没有记错,就是这个位置,你看,连墓碑都是他的名字。”常元诧异地说道。

    若尘向常元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你过来看,这些树离坟包的位置算比较远的吧,你看这树的尺寸,我们两人四只手围不起来,起码还需要半掌的距离才可以将这树包裹着,旁边那几棵树,我们也试过了,都差不多,然后你再看坟包边上的这几棵树,我们用四只手去围着这棵树,基本上都是刚刚好,如果这地下真的埋了身体,且不说这尸体是个生前拥有气力的强者,就算是个普通人,这周边树木吸收着尸体的养分,怎可能长的还没有外边的树木高大粗壮,所以,我推测,如果不是你记错位置,或是别人有意移动了墓碑的位置,那就是这底下一定没有尸体!”

    常元听后,瞬间大惊失色,失智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

    若尘又走到坟包边上,再次用手电筒照着,对常元开口道:“我说了,我也不希望我的猜测是真的,而现在事实如此,我们只有亲自确认下了!”

    “你,你想怎么做?”常元紧张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这坟地刨了,如果确实有尸体,一定会留下土地无法吸收的人体残骸。你也没得选,只能这样做了,但愿我想的是错了。”

    常元低下头,良久没有说话,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那好,那我们就动手了,张言青,把你武器拿出来。”若尘对张言青说道。

    “啊?干什么拿我的啊,弄脏了怎么办。你怎么不用他的。”张言青说着指了指常元。

    “叫你拿就拿,话真多,我的是剑,常主任是锤,又不是很方便,你的是毛笔,一点点扫出来不就好了。好了好了,你赶紧的,大不了,哪天我带你练练功法。”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记住了。”张言青听完,心中狂喜,毕竟徐若尘修炼的功法都是上乘的。随后张言青,伸手一指说道:“山河,现!”深黄色的气力凝聚唤出了一只很大的毛笔,竹青色的笔杆约莫四十五寸,笔尖是银白色的如发丝一般柔顺。张言青拿在手里,摸了摸,说着:“唉唉,真是难为你了,山河!”说罢,不舍地将山河抛出,再运用气力控制着,开始扫除坟包上的泥土,几分钟,眼见这坑是越来越大,却还是不见任何残骸,又挖了一分钟,常元见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身子一软,瘫坐在地,若尘见状对张言青说道:“可以了,停下吧,他也不可能就为了埋个尸体,挖穿整个山。”然后转头看向常元说:“常主任,现在基本上能确定了,这底下没有尸体,当然也不足以证明胡锦宣到底是不是没死,但是足以证明,现在我们遇到的这个歹徒和你当年的这些事有联系,这一切绝不可能是巧合。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有人移动了这墓碑的位置,常主任,你仔细想想,看看,是不是位置不一样。”

    常元发出颤抖的声音说道:“位置不会错,我记得很清楚,后山走到半山腰,往东直走七十六步就是,来之前我数了,不会错。只是这,当年的研究是严格保密的,从头到尾只有我和胡锦宣参与了,根本不存在其他人,我们也从来未曾和别人提起过这项研究。”

    徐若尘手扶下巴沉思片刻后:“常主任,你了解你现在的助理吗?”

    “你是说霍吉星,嗯,他来我这也就一个多月了,人挺好的,干事情踏实,头脑也很好,其他的,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从西域过来的,面试的时候,测试过他的各项能力,都非常不错,也有很清晰的科学头脑,我记得,校委查过他,没什么背景,干干净净的。于是就留了下来。”

    “就来了一个月?一个月,你也只了解到这些,而他,我感觉他了解你更多。”

    “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记得,前两天,我们在办公室的时候吗,我和他离开后,他猜出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并且他说,你从来不会在办公室单独见外校的学生,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就是感觉,他很熟悉你的一切!”

    “这倒也没错,我的办公室,除了助理和校长,从来不会有第三个人,倒是因为你开创了先例。可是这个,一个月的时间,好像也能观察出来吧。”

    徐若尘,用力地挠了挠脑袋,突然灵光一现说道:“等等,常主任,你说他叫什么?”

    “霍吉星啊,怎么了?”常元疑惑地说道。

    若尘突然上前,一把抓过常元的领子说道:“死的这个叫什么?”

    常元有些愣住了,慌张的说道:“呃,胡景宣啊。”

    “你啊你啊,真是个老糊涂,书呆子。”若尘将手放下,指着常元说道。

    常元则是一脸懵,继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哪里有问题?”

    若尘猛地拍了下大腿,继续说道:“你告诉我他俩的名字,首字母是什么?”

    站在一旁久久不语的张言青突然开口道:“hjx?难道说?”

    听到这个的常元瞬间坐不住了,“不,不,不可能啊,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人!”

    若尘拿出一根香烟,点上后说道:“是不是以后再说,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且不说他名字的事,就是他刚来一个月,就出现了这么多事,你都未曾怀疑过,再说了,他也是可以很轻易就进入你办公室偷走研究报告的人啊!你说说你,自己重要的报告,怎么不想着收好。”

    常元听后,低着头,左右看着,然后开口道:“那些都是很多年前,陈旧的报告,我都准备拿去销毁的,也罢,或许我真的是老糊涂了。若尘同学,你现在可有什么主意,在抓到真凶前,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他!”

    徐若尘猛地吸了一口香烟,眼珠一转说道:“有!只是我们所有人得配合好,演一场戏。”

    “演戏,演什么戏?”常元问道。

    徐若尘将手中的香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以后说道:“我们先放出消息,就说宏源装置出了点问题,导致气荷的能量越来越不稳定,现在要销毁宏源,收回所有的气荷装置。”

    一旁的张言青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懂了,引蛇出洞是吧,这样这个霍吉星,必定会慌张的露出马脚,我们提前埋伏在宏源附近就可以了。”

    徐若尘点点头说道:“是的,如果他想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他必定会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第一时间继续他的事情,就目前看来,这个人只是暗地里做点什么,还没有明面上的行动,肯定是还在寻找时机,这样我们就有了证据,到时候当场逮住,他也没什么好抵赖的,现在我们还有机会,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张言青抬头看着若尘:“这计划不是挺好的吗,还能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常元也是若有所思地说道:“徐同学,莫不是担心他能够屏蔽自己的质量和热量,并且隐身,我们不好对付是吧?”

    “没错,这就是目前最大的问题,隐身不过是他身上穿戴着某种可以反射所有光线的东西罢了,但是质量和热量都可以屏蔽的话,就真的很难发现他。”

    常元拿出手机后说道:“我这里还存有当时的监控记录,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研究一下,二位可以随我来,到我家去。”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张言青控制着山河,将这些挖出来地泥土重新埋好在地下,众人对着墓碑,双手合十,祈祷了一番,便各自施法,飞往常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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