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春神句芒
“当然不是。”莫紫将手里的落叶埋进土里。
肃声道:“小师弟的原身乃东方句芒，主管树木发芽生长，为大地孕育希望的春神。灭世洪荒后，很多上古存在，在那一场灾难中消声灭迹。地球上到处是汪洋大海，死滩烂泥，寸草不生，更别说有一棵树木存在。当时，师尊在泥滩里发现他时，他也不过是几个月大，浑身散发着幽绿的光，艰难地在泥泞里爬行。他每爬过之处，都小心翼翼地把残枝烂叶收集起来，将它们栽种在泥泞里。可神奇的是，那些已经没有了生机的枝叶，经过他亲手栽培，竟瞬间从淤泥里破土而出，长成一株株参天大树。
“他的纯善之举感动了上面。”莫紫指了指天。
继续道:“于是，天帝赐予他一双能飞跃山川异域的金翅膀，从此，负责人间耕种。他昼夜不分的收集各种残花败叶，努力让它们复活，还要研究更适合它们生长的土壤和气候。经过了万年的努力，地球才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只可惜现在的人族太贪婪，不满足于现状，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到处砍伐、开发，视大自然生态平衡而不顾……”
东方句芒我知道，人面鸟身，着青衣，乘两龙。我曾在《山海经》里看到过关于他的记载，印象特别深刻。
句芒是西方天神少昊的儿子，后来成为辅佐伏羲的臣子。他是春神，即草木神和生命神。
古代每到立春时节，人们都会身穿青衣，头戴青色的头巾祭祀句芒。周代起就有设堂迎春之事，可见句芒神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据说，春秋时候，秦穆公就曾遇见过句芒。秦穆公是为明主，能够任用贤臣，更厚爱百姓，曾赦免过杀了他骏马吃肉的岐下野人。
一次，秦穆公到一座庙中拜神。句芒从天而降，告诉他说:“天帝感念你施行德政，特派我来为你增加十九年的寿命，并保佑你国家六畜兴旺，繁荣昌盛。”说罢，乘祥龙而去。
到今天，依然有许多地方保留着祭祀春神句芒的习俗。立春前一日，人们就会抬着句芒神出城上山，人们夹道相迎，争掷谷物，祈求来年作物丰收……
“师姐，小师妹！”莫青脸上还未褪去少年的青涩，笑着朝我们走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莫紫呵呵笑道:“正说你呢，说你能将一片枯叶养活成一棵棵参天大树。”
“师姐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厉害，枯叶能种活，那也是它们本就命不该绝啊。”莫青明净的脸庞，仿佛晨露晶莹剔透，晨曦般柔和清淡。
我很疑惑，我是不是睡傻了，不然为什么，再见到莫青这张脸，却跟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总觉得以前我们一定很熟悉很熟悉，就好像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一样。脑海里好像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记忆画面浮现。
这种感觉绝不是因为他是句芒神，才有的幻想……
莫青笑起来很迷人，如春日般沁人心脾，浑身散发着春天的故事。靠近他，有一种自来的亲切感。
我盯着莫青的脸出神，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
我想起来了，这感觉，就像历经了几个月的寒风侵肌后，突然遇见的一缕暖阳，让人心旷神怡，忘乎所以。
只想贪婪地沐浴其中，不忍舍弃。
这大概，就是春神句芒的魅力吧！
“小师妹，小师妹……”莫紫推了推正在发呆的我，又看了看莫青。
嗤笑道:“在想什么美好的事情呢？是不是跟小师弟有关？”
“啊，我……没有啦。”我赶紧从莫青身上收回目光。
红着脸道:“师姐你有事就说嘛，别拿我开刷了。”
莫紫呵呵笑道:“我没事啊，是莫青师弟在跟你说话呢。你刚才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我以为你在听呢，可结果你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听她这么说，我偷偷地瞥了一眼莫青，不巧的是，正对上他眼角含笑地看着我。不是特别帅，却难掩心中的喜欢，心中的小鹿忍不住“砰砰”乱撞，吓得我赶忙垂下眼去。
莫名的脸红心跳，又莫名欢喜……
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比起我之前见到墨央司还要强烈……
我脸上发烫道:“师兄不好意思，您请说。”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知道你醒了，就想过来看看你，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还好，就是睡多了，肌肉有点酸疼而已。”
“这是正常现象，活动一下就没事儿了。”莫青很自然地帮我取下掉落在头上的一片落叶。
轻笑道:“我陪你走走。”
他修长挺拔的身姿，眼眸如琥珀般微蓝，浅浅的蓝色，闪耀着迷离的光泽，于无声处，引人遐想。
青涩无邪的笑容就像是春天飞扬的细雨，优雅动人，于无意间，诱人沉沦。
墨绿色的发丝如暗夜里的星辰，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我又看呆了，完全的呆住了。
大概过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连忙抓住莫紫的手臂，摇晃道:“不用了，师姐陪我就好了！”
我很担心自己因为过度紧张而在莫青面前出糗，手心都攥出了汗。
莫紫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天啊，我差点忘了，刚才三师兄让我帮他一起炼丹。”
“对不起啊小师妹，我得走了，不能陪你了。”说着嘴边扬起了一抹促狭的笑容，匆匆地离开。
还不忘回头嘱咐莫青:“小师弟，小师妹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师姐。”莫青朝莫紫点点头。
和声道:“我会照顾好小师妹的。”
“师，师姐……”我想让莫紫等一下我，可她走得很急，几乎用跑，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三师兄不喜欢太多人进入他的炼丹房，除了师姐，我们谁也没有进去过，就连师尊也从未去过。”莫青好像想到了什么，眼前蓦地一亮。
轻声问道:“你应该还没去过驭风门，我现在带你过去看看吧？”
眼看莫紫是不可能陪我了，只好硬着头皮，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道:“好啊，我也想去看看！”
来九苍山这么久了，除了刚来那天在搞破坏，其余时间都在睡觉，我确实哪都还没去过。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我已经是归一宗的一员，是应该了解了解九苍山的一切。
“走吧！”莫青也不问我愿不愿意，欣喜地拉起我的手，就往另一座山头的建筑群走去。
我的心也跟着狂跳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