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张献忠的抉择
长江边上，双方对垒，扎营数十里地，气势恢宏。
江面上，由于明军的江船不占优势，唐通便直接命人将附近最窄处设下障碍，阻碍西军水军进攻。
另外，唐通还将重庆城墙上的火炮给拆了下来，威力虽然算不上大，但是为关军打气助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西军基本上也没什么威力太大的火炮。
一大早，唐通便领着数名将领来到了江边巡视，前方西军大营连绵数十里，看着都给人一种压抑的视觉。
唐通站在一旁的小山丘上，眉头紧皱。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对面可是有十几万的兵力！
数倍于己啊！
可唐通如今也仅仅是紧张而已，虽然这几战关军伤亡了两千余人，剩下的兵力，勉勉强强接近两万，可他们如今的气势高涨，麾下兵士们面对西军那是一丁点都不怵。
加上足额的饷银，不用担心的补给，这一战，唐通很有信心。
而且是他十多年的沙场生涯里，从未有过的信心！
这份信心，不止是来自于麾下兵士的，还有来自于唐通的上层，朱仲杰那里。
众所周知，崇祯生性多疑，对于手底下的文臣武将们的防范也是极强的，很多时候，这些武将们打起仗来，都畏手畏脚。
不止如此，那些文官们也是勾心斗角，拉帮结派，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得罪朝中的权贵们。
可现在不一样了，朱仲杰成了崇祯与手底下文臣武将们的枢纽，有他在，像唐通这类的武将们，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
“总兵大人，这西贼的营盘连营数十里，沿着江边，一直延伸到了山边，看其规模，应当不下十五万人！”
副总兵冷允登凝神看向远处的西军大营，沉声说道。
“不错，这西贼营地布局也是相当的讲究，左右两翼相距并不远，互成 犄角之势，另外他们的江边还有江船，附近的丘陵也被其占据，咱们想要主动出击，肯定是没有办法的。”
在冷允登身旁，勋阳知府徐起元也是说道，他和王光兴都被朱仲杰安排进了唐通的关军中，徐起元充任监军，而王光兴则充任麾下游击。
对于徐起元，唐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人家可不止是监军，还是镇国公的人。
“监军说的极是，为今之计，咱们应当扼守此处，让西贼的大军无法沿江而下，西贼人多，后勤肯定不济，他们肯定会比咱们心急。”
唐通如是说道，众将纷纷点头，自从他们在此扎寨以后，便赶制了不少的鹿角，拒马，铁蒺藜等物，分布在营外，西军想要进攻，也不是一件易事。
关军虽少，可个个英勇，唐通更是将大营一分为二，相互倚靠，各自扼守着一条要道，如此一来，就算张献忠想要绕过去，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说着，忽然兵丁来报，镇国公到了，众人赶紧走了下来，朝着江边走去。
远处的长江里一艘江船上，朱仲杰正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陈士奇站在朱仲杰的身旁。
江船靠岸过后，唐通等人赶紧行礼，见着他们这有些繁琐的礼节，让朱仲杰有些皱眉。
其实不光是现在，自从朱仲杰穿越到大明开始，他都觉得这跪拜之礼，实在是不太合适。
还有这军礼，虽然不用跪拜，但是却要屈膝，朱仲杰还是觉得，还是后世的军礼很好，不过现在也不能急着改，毕竟大部分的兵士们还都穿着甲胄，行后世举手礼，看起来还是有点别扭。
下了船后，朱仲杰先是在唐通的带领下，观察了西军的营地，而后又将自家大营巡视了一圈，对于唐通的能力，朱仲杰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回到大营里，朱仲杰首先说道。
“本国公这一路南下，沿江两边可谓是满目疮痍啊，蜀地号称天府之国，可短短数年间，便被贼寇袭扰数次，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更是因此每年都要耗费大量的金银。
西贼张献忠，这一次必定要剿灭不可！
当然仅凭咱们这点兵力，想要将西贼尽数消灭在此地，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本国公已经调顺庆，遂宁，定远，合州，安居，铜梁以及成都的守军来援，兵力大概在三万左右。”
接着，朱仲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众人略微思考过后，便纷纷点头，他们对于将张献忠赶去播州并不感到困难，可是他们有些不敢置信，播州的那三千京营精锐，能不能剿灭张献忠的主力大军。
“国公，末将冒昧，三千京营兄弟，想一口吃掉西贼，似乎有些不太现实。”
朱仲杰说完，关军参将孙文焕便站了起来。
“三千人肯定不行，可若是这三千人挡住西贼的进路，咱们再把西贼的 退路给挡了呢？”
朱仲杰嘿嘿一笑，手指正好指着播州的一处地方
五天时间，戛然而过，明军阵中有米有肉，香飘十里，而西军阵中，由于消耗量极大，各营兵士已经将一天两顿改为了一顿，就算如此，也有许多的兵士吃不饱饭。
毕竟二十多万大军，加上十数万家属每日对于粮食的消耗，都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而这几天的时间，明军小队还时不时的偷营毁粮，更是让张献忠头疼不已。
不过还好的是，在外的孙可望部，艾能奇部，刘文秀部都已经齐聚在了泸州，可张献忠的心里任然在纠结。
在他看来，他现在有三条路可走，一是以优势兵力同明军在此处决战，胜的话，便可以直接拿下整个蜀地！
而败的话，张献忠很有可能会坠入深渊之中。
而另一条路，那就是留下一部分兵力阻挡，自己挥师沿江而上，拿下成都府，不过这样一来，风险系数实在是太大了，稍不留神，便很有可能会被明军关在川地剿灭。
而最后一条路，走播州入贵州，摆脱明军的纠缠，是最为稳妥，可在张献忠看来，若是走这一条路，那么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将付之东流了。
一时之间，张献忠陷入了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