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此处满员
“卧槽！”
腐臭味猝不及防地窜入鼻腔，恶心的他差点当场吐出来。
死人了？！
赵涛忍着不适走入密道，随后从另一扇暗门后探出身子、来到杂货店背后的平房，一个大单间。
这里的腐臭味更浓郁，他打开不算明亮的顶灯，地上，两具相隔三米远的尸体赫然映入严眼中——
一男一女。
男尸看着应该是陈瑞，女尸他也见过，村西开粉店的李寡妇，陈瑞的姘头。
上前，他简单查看两具尸体的情况，发现女尸的腐烂程度远大于男尸，恶臭味相当明显。
为避免意外，他蹲下拉开男尸的内裤往内瞟了一眼。没记错的话，他左半屁股后面有一颗大黑痣。
哦，我的上帝，真的是你。
涛眉头深深皱起。
现场发生了什么？
自己昨日还和陈瑞有过通讯，也就是说，他那时候还活着。可从尸体腐烂程度上来看，同一时间，李寡妇应该早就死了。
假如这里是案发现场、人是陈瑞杀的，那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处理尸体，而是听之任之地将其暴露在客厅内？
难不成他还有恋尸癖？
如果这里不是案发现场，等于说陈瑞又莫名其妙地将尸体搬运回了屋内？或者这些都是他人所为？
目的是什么？
匪夷所思。
他环视四周，一时间感到诡秘莫名，不由打了个寒颤，于是拿出手机，打算向上级汇报情况，却突然听到密道外的店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
正欲走大门从院子离开，不料没等迈步，院外又传来推门的声音！
靠，陈瑞这家伙，院门也不锁？
赵涛暗骂，索性不跑了，直接藏入角落的大黑衣柜中。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时候闯入组织据点！
与此同时，屋外，黄莺莺绕了半圈和江辰汇合。
“店里没人。”
她说道。至于暗门，虽然没锁，但位置隐蔽，并且还被虚掩着，她没注意到。
据匿名举报，这家杂货店很可能是流浪者的地下据点之一。
“嗯。”
江辰点点头，指向前方的屋子。
“腐臭味。”
腐臭？
黄莺莺一愣，伸直了脖子吸气。
“没有啊！”
江辰也不说话，径直朝前走去。
他鼻子天生就灵，成为神眷者后就更敏锐了。
门没锁。推门而入，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便如找到宣泄口般喷发而出，熏得江辰和黄莺莺不由别过头去。
“狗鼻子啊！”
黄莺莺感慨，踏入屋内。闻到这股味道，不用看都知道屋里有尸体，可干她这行的也见过不止一次死人，习惯了也就不怎么怕。
不过，当她凑上前见到那具女尸后，却是露出些惊讶之色。
“是李旖？”
“哦？”
江辰回头：“你认识她？”
“嗯，只要是这儿的常驻民我基本都认识。”
顿了顿，她继续道：“这女人叫李旖，丈夫早些年就死了。听说她私生活不检点，和不少男人间都有不正当关系。很多人暗地里都不喜欢她，大家一般叫她李寡妇。”
江辰点头：“那这个男人呢？”
“不认识。我上警校的那几年都是住校，很少回来。这人应该是在那段时间搬过来的，所以我没接触过。可……”
俏眉蹙起，黄莺莺疑惑：“怎么这两具尸体的腐烂程度差异如此巨大？根本不像是在同一时间死亡的。”
江辰没接话，他踩上旁边的椅子，俯瞰现场。
将这个房间视为一个四四方方的格子，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位排列，大门应当在南面。李旖的尸体位于西南面，相对靠近大门；男人的尸体靠近东北面，离大门较远。
从西南方到他所处的东北方，沿路有一串较为明显的毛刺状血迹，它们应该属于男人。根据毛刺的方向可以判定，男人受伤后并未想着从大门离开，而是古怪地朝相反方向走。
为什么？
男人身旁掉了一把染血的匕首，屋内有搏斗痕迹，说明两人很可能是在经历搏杀后先后身亡。
下板凳，他走到两人身旁查看，很快在男人胸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身份磁卡，上面记载有他少量的个人信息，譬如名字：陈瑞。
伤口方面，李旖的致命伤是喉口处的割裂伤，脖子被割断近半。男人则是脖子处的伤口感觉像是撕咬伤？
总之，无论怎么看，两人死亡时间都该相当接近。既然如此，尸体又为何会呈现出迥异的腐烂现状？
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目光一凝！
“有人早我们一步来过现场。”
嗯？
黄莺莺刚想询问，下一秒，江辰却是敏锐地听到屋外传来的异常动静。
“先躲起来！”
说罢，他纵身一跃，迅速藏入了上方粗大房梁、墙壁和天花板中的阴暗夹缝中！
“啊啊！”
黄莺莺反应过来，她可没有江辰这样的身体素质，扫视周围，迅速趴下，躲进床底。
数秒后，一名女子推门而入，背后背着一把修长的太刀。
柳红缠。
是的，阴差阳错，她又与江辰会合了。
走进前，她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微弱声响，本想确认声源，可屋内的这两具尸体却更先一步抓住了她的眼球。
微蹙柳眉，她上前查看尸体的情况。目光在陈睿尸体上扫动，随即一滞。
尸斑，不对劲。
尸体当前状态为侧卧，但掀开衣服后，恰在其背部发现了明显的尸斑；反过来，其靠近地面的腰侧却没有尸斑形成，这不科学。
难不成是死后保持一个姿势不舒服，所以翻了个身？
恐怖故事。
这说明，有人比自己更早来过现场，且翻动过尸体。
她注意到尸体的裤子显得有些凌乱，红内裤的裤带的一部分都露到了外边儿，莫非刚才有人在脱尸体的裤子？难不成对方内裤里藏着什么宝贝？
心中想着，她伸手朝内裤扒去。
她不知道江辰此刻藏在屋内，江辰也没想到进来的人是她。此刻，上方的江辰根据影子可见对方应该正躬身查看尸体情况，这才探出脑袋，想看清来人身份。
就在这时，二人又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杂乱脚步声！
有人正迅速朝此处赶来！
柳红缠当即收手，目光环视四周，随即轻跃起身，打算踏上房梁。
然后，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愕然。
算了。
上方空间不够，她轻盈落地，又走到衣柜前，打开——
“嘘！”
赵涛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把将衣柜门拉闭。
柳红缠：“……”
没办法，她只能附身，打算躲到床下。
“是你？！”
黄莺莺满脸惊讶！
柳红缠：“……”
什么他妈的叫惊喜！
她被迫起身，脸色有些冰冷，余光瞥见旁侧窗边的大黑帘，上前，掀开，藏入帘布之后。
五分钟前。
“赵子龙，你是不是有病？谁会约你来这种地方啊！人家看上的是你的人还是你的肾，你心里没点数么！”
“哎呀，你要跟着我，就不要老是在我耳朵边唠叨。”
赵子龙看了眼身旁的田沐，有些无奈。
田沐每周周末都有路跑的习惯。两个钟头前，她跑至城中村外围附近的时候恰好碰见了赵子龙，询问赵子龙过来是打算干嘛，没想到赵子龙居然说他跟女网友约好了来这边碰面！
田沐忍不住了，可她又劝不动，只能叫嚷着要跟他一起过来揭露仙人跳骗局。
结果，女网友没见着，二人越走越深，就走到了这附近。
夜深，风中带着些许寒气，田沐拉紧衣领，有些冷。接着，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她看了眼身旁脱下外套的赵子龙。
“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啊？”
“我还好。”
沉默了一会儿。
“咱快回去吧！人家摆明了就是逗你玩儿的。都这年头了，女网友？先别说是不是女的，搞不都不是网友。万一人家是个聊天智能程序呢？专门钓你们这些没脑子的高中生！”
愤愤说完，又看了眼周围昏暗的环境，他心底有点发毛，下意识挽住身旁赵子龙的手臂。
她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脑子抽了，跟这家伙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乱窜！
“再、再说了，先前欢欢还遇到了那些诡异的事。大晚上的，这周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万一有什么怪物冒头怎么办？”
“怪物？”
赵子龙轻哼：“无所谓，我会出手。”
田沐实在拗不过他，没法子，只能表示自己饿了，要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她走到一旁的杂货店，赵子龙也跟着进去。选购时，东西不慎掉落，田沐弯腰去捡，感觉前方窜出一股带臭的微风，细看，才发现这儿居然藏有一道不起眼的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