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域
死域？
江辰没听说过这个词，柳红缠听过，但也仅限于听过，对此了解甚少。
“你从哪儿知道的消息？”
她提问，装机师呵呵笑地道：“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放心，保真。”
“死域是什么？”
江辰疑惑，他看着柳红缠，柳红缠则看着装机师，她也不清楚。
“其实嗯，不难理解，”
装机师抖抖烟灰：“你们神眷者吸收和使用的力量叫灵能，而恶魔的力量则称为魔能。至于死域，说白了就是魔能弥散的区域，类似于游戏中那种领域一样的东西。”
“通常来说，恶魔在死域内的实力会比在外面更强。大部分死域都拥有一个核心，只有破坏核心才能将其彻底消除大概就是这样。”
“笼统。”
柳红缠评价。
“那有什么办法？”
装机师耸肩：“我连神眷者都不是，在夜城这处阴暗的地方偏安一隅、勉强立足，被迫通过肉体改造的方式自卫，从不主动与恶魔打交道。这样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更详细的信息？”
他吐了口烟，补充：“当然，如果你们真打算去，建议还是多做准备。如果需要什么东西，提前在我这预支买点儿也不是不行。当然，这部分东西可是要收利息的。”
听到这儿，江辰不由问道：“你赚这么多魔晶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单单是为了换钱来买这些机械装备或者搞什么特殊改造吧？”
魔晶珍贵，但它的珍贵是有条件的，因为大部分人都没法发挥出它的价值——这需要仪器、手段，也需要对应的知识和能力。
即使装机师具备这几点，他又不是神眷者，收集这么多魔晶真的有用吗？
相较而言，明面世界中流通的货币才是真正的硬通货。毕竟，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是人就有生理需求，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离不开钱。
可从柳红缠这边他了解到，装机师通常不接受大众货币的交易，并且他看起来也没有将那些收获的来的魔晶通过自己的渠道兑换成货币的打算。
否则，就算是为了藏匿而住在这个小地方，内部至少也该花钱装修一下吧？
整天住在这么个阴暗中还带着些臭味的地方，不难受吗？
“确实，答对了。”
装机师赞许地看了江辰一眼：“是啊，我是为了什么呢？我想想…应该是移民吧？”
“移民？你想去哪儿？还是说这世界上有不存在恶魔的净土？”
“移民到地球之外。”
他嘴角一咧，笑出强大。
江辰张张嘴，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柳红缠也是眸光一抹，不再跟这个打哈哈的家伙多聊。
“我们走。”
尽管现在的科技水平已经可以使人类在月球上实现长久居住，但当前仅限少部分科研人员。月球上只有少数几个国家建有自己的研究基地。
人类移民外星？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因此，两人都觉得装机师只是随口搪塞，因此没往心里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装机师用力抽了口烟，暗红的火星瞬间高亮，随后又迅速沉寂变回暗红。
他将雪茄在烟灰缸中按灭。
离开后，柳红缠开摩托将江辰送到地铁站附近。
“你是怎么想的，死域，去不去？”
车上，江辰问道。柳红缠斩钉截铁：“去。”
意料之中的回答。
不过，顿了顿，她又道：“至于你，你再考虑考虑吧。你现在实力不算强，战斗经验也还不多。一起去，我未必能照顾得到你。”
这是她的真心话。在她看来，现在的江辰实力不足——即使觉醒了高序列的异能也是如此。
对于已经晋级到星辉境的自己而言，如今的江辰与自己组队后能给自己带来的帮助十分有限。所以，与其让对方跟自己一同去赌这次高危的机会，倒不如再让对方成长一段时间。
江辰没回话，但心里有些要强地想着：我肯定比你想象中的强。而且，我前日就已经到星尘境后期了。
死域，这名字听着就不友善，危险是必然的。可换做是先前，他也不会太过犹豫。
既然决定了作为一名神眷者生存下去，那就一定没法再独善其身，富贵险中求。
可当下的问题是，自己现在没法和父母取得联系，不知道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最坏情况…如果他们出了意外，妹妹就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
“我考虑一下，明天中午前给你回答。”
“好。”
……
下了地铁，此处离家还有一公里。江辰没直接回去，而是绕了一圈，在一家仍未打烊的蛋糕店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
今天是妹妹江漾的生日。虽然现在家里断了经济，但也不至于到特别抠搜的地步，存款还有一些。
当然，为了买这个蛋糕，他接下来的半个月肯定得节衣缩食。
二十分钟后——
“谢谢老哥！老哥你最好了，我的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看着面前这个巴掌大的可爱蛋糕，江辰被感动得泪眼汪汪，声音都软糯了起来。
换做是以前，像这种体量的小蛋糕，她根本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很清楚，为了买下这个蛋糕，江辰肯定得过一段不沾油水的日子，自然感动。
这也是江辰喜欢她的一点——虽然稍有点儿娇小姐的脾气，可她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有钱牛排加龙虾，没钱清水煮白菜，可以享福也可以吃苦，适应能力强，不会因为前后落差太大而大闹脾气。
关灯，她闭上眼，作虔诚模样许愿，随即看了眼身前这支插在蛋糕上的、写有“17”的蜡烛，蜡烛火光明灭。
“不吹灭吗？”
江辰好奇，但见江漾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哥，你信不信，就算我不动嘴吹它，也可以让它自己乖乖熄灭？”
嗯？
江辰一愣，笑道：“魔术表演？”
“魔术？”
江漾轻哼，双手放在蜡烛火光上方，十指朝内微微一捏。
“不，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