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各家之言
次日，中午。
“赵子龙，江辰呢？”
一个留着学生头的女生走到赵子龙身边问道，后者捧着手机聊天，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喜笑颜开。
“苏紫依？”
赵子龙抬头看了眼来人，没好气地哼声：“那种重色轻友的东西，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跟柳红缠一起去食堂吃饭了呗！”
“真不知道这小子是用什么方法把这冷冰山追到手的明明也没看他做什么啊！”
“哦好的，谢谢。”
听完，苏紫依脸色有些难看，小手攥着袖口，道谢后便静静离开了。
同一时间，重色轻友的江辰确实在食堂跟柳红缠共进午餐。
和往常一样，两人找了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坐下。江辰看了眼柳红缠的餐盘，仍旧一如既往的寒酸，除白米饭外就只有一撮炒白菜和一块煎蛋。
于是，他去窗口给她买了一只大鸡腿。
“给。“
柳红缠也没拒绝，接过，咬了一大口。金黄的肉汁顺着嘴角流下，眼中闪过一丝明亮色彩。
好吃。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自顾自地说了一句，随即又塞了口白米饭。
“什么意思？”
“昨天、今天，连续两天都吃了你好东西。往后要是突然没得吃了，我怕自己不习惯。”
“没事，鸡腿而已，想吃下次再买。”
江辰笑道。
闻言，柳红缠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至将鸡腿啃得只剩骨头，冷不丁道：“另外那只恶魔，你去不去？”
江辰知道，对方指的是学校剩下的那只。他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关注此处，这才压低声音：“是谁？”
“届时会告诉你。”
柳红缠擦擦嘴：“假如你打算去，就随时做好准备。”
江辰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昨天就有人找上我了，他们自称来自于一个叫做巡夜人的特殊机构。”
“所以呢，你加入了？”
“没有。”
江辰摇头，道：“虽然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最后还是没聊下去。”
“这么说，你很信任他们了？”
“也不能说是信任怎么，你对他们有更多了解？”
江辰好奇。
柳红缠不屑：“巡夜人…呵。这又不是小说动漫，开局觉醒强悍能力、加入官方超能机构，紧随其后就是祭奠英杰、保家卫国、除魔卫道、斗天战神、佑我大夏的套路开头。”
“现实里，你管他是什么组织、管他是什么人…但凡是人，就有私心。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计、就有江湖。”
“他们昨天是怎么跟你说的？”
江辰没瞒着，将昨日周小妖和张磊所说的大概道了出来。
“有意思。”
柳红缠冷笑：“那你可知，立志要做大夏脊梁、做长夜余火的他们中的一员，两年前甚至因为一些个人私欲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被一头恶魔剐开胸膛、吃掉心脏。”
“连一个女人都救不了，还想兼济天下？可笑。”
“而且，夜城这么大，恶魔那么多，巡夜人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那么多事。否则，无论是之前的梅雪还是我提到的那头恶魔，也就根本轮不到我们插手。”
果然。
闻言，江辰心中微凛，柳红缠和巡夜人之间曾有过节。
“可是，昨天和我见面的那两位…感觉并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吧，我也没一竿子打死所有巡夜人。也许大部分巡夜人内心都是正义的，我不否认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
顿了顿，她继续道：“但是，万一呢？万一刚好就碰见了一个缺乏信仰、自私自利的巡夜人怎么办？你能放心将你的后背交给这种人吗？”
“他们潜伏于巡夜人中，正如同恶魔潜伏于我们人类社会。后者尚可通过一些手段查出，而前者…呵。”
“总之，如果你要跟我一起，就不要加入巡夜人；如果你加入巡夜人，那我们之后也没必要再联系了。”
她毫不留情地说道。
听到这话，江辰突然有种女朋友发脾气，非要让自己在她和游戏中间选择一个的感觉。
当然，柳红缠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巡夜人也不是游戏。
“我还有个问题。如果说巡夜人斩杀恶魔是责任所在，那你呢，你是为了什么？”
“变强。”
回答得毫不犹豫。
深吸一口气，江辰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不蠢，辨证考虑，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无论是柳红缠还是巡夜人，他们跟自己说的东西恐怕都不完全，都存在一些主观上的局限性。
其中区别便在于，倘若自己加入了巡夜人——这显然不是一个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
相较之下，暂时先跟柳红缠保持合作，假如之后变了想法，也还有充分的斡旋余地。
“我跟你一起去。”
另一边，夜城巡夜人分部，周小妖快步在廊道内走着，看得出来心情不太好。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进入组织内网，在里面搜查和江辰有关的信息。
果然，江家除他之外，下面还有一个正好小他一岁的妹妹。
问题是，从哥哥江辰小学毕业开始，二人的父母便双双离开，去往国外工作。从那之后，双方再没见过面，生活费全部通过汇款解决。
看到这些，她不由捏紧拳头。
“这都是些什么父母？不会养就别生！生了孩子又不管，几个意思！”
她怒冲冲地骂道，也难怪江辰会那么说。兄妹俩互相扶持着走到现在，妹妹次年就面临高考，身边唯一的亲人要是突然离开，她肯定会很不适应。
所以，她打算挖出二人父母的身份、设法和他们取得联系。只要他们中至少有一个人愿意回来照顾江漾，江辰也就能无所顾虑地加入他们了。
然而，这资料越是查下去，她就越是皱眉。
要知道，她登录的可是巡夜人组织的内网。而她作为巡夜人夜城分部的副部长，权限绝不低。像江辰这种非黑户的家庭，内网上应该能找到相当详尽的资料才对。
可无论她如何翻找，都只能查到父母两人的姓名、性别和年纪，以及一些可有可无的资料。至于其他的，比如工作单位、工作内容、行踪轨迹等，一概不知！
怎么可能？难不成系统出bug了？
于是，她按照名字查了一下和自己相关的情报。由于是自查，所以相关资料非常详尽。别说年龄、异能、职位这些，甚至就连生理期具体在几号都有标注。
不愧是大夏顶尖的情报网，满满都是安全感。
“今天来这么早？”
这时，张磊走了进来。周小妖连忙朝他招手。
“你过来。”
“你老家在哪儿呢？”
闻言，张磊打开夜城周边地图，圈定了一个范围：“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
于是，根据“张磊”这个名字和他所圈定的住址范围，很快便检索出了张磊祖孙三代的详尽情报。
“系统也没坏啊”
她兀自嘀咕着，随即脸色微变。
还有一种可能。
或许以自己的级别，没资格接触到更深层次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