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了，格局小了
序列45确实不低，可由于已经有了心理预期，所以他也没觉得这排名多牛。毕竟排名前36才是超级异能，自己的异能排在第45位，算是第二序列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张磊见他这副神态有些好奇，要知道，他刚才可是跟对方扫盲过这方面的知识。在360种异能中排名前50，这还不够高吗？
“还行吧，45而已，毕竟没进前36。”
江辰满不在乎。
“愚蠢！”
周小妖不惯着，气冲冲地骂道：“45你还嫌低？全世界那么多神眷者，近百分之九十的人的异能排名都在108开外，排名进前50的更是凤毛麟角！”
“咱们夜城上千万的人口，本土诞生的神眷者中，或许没有一个人的异能排名可以杀入前36，你这45已经相当高了！”
她相当激动——当然只是语气激动，并未大声喧哗。
“而且，青芒魔矢虽然排名是45，但极擅攻伐，尤其是单点突破。单论进攻性，它绝对可以列入异能中的第一梯队，这还不满足？人心不足蛇吞象！”
江辰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大致总结一番，他点点头：“我大概知道了。所以，你们看中了我的潜力，所以希望我能加入巡夜人？”
“是的。”
张磊接过话头：“虽然巡夜人是国家特务组织，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公务员——特殊的公务员，福利待遇肯定是到位的。何况你的异能序列如此之高，只要你愿意加入，绝对能得到我们的重点培养。”
稍微平复心情，周小妖也缓缓道：“近年，在世界范围内，恶魔的活动都显现出愈发激烈之势，大夏也不例外。”
“足有直升机大小的怪鸟，比货车轮胎更大的巨眼，宛如从克苏鲁神话中走出来的恐怖巨兽以及藏匿在人类社会中的的拟态恶魔，他们有的游离在外，有的藏于城市，时常令人防不胜防。”
“在据不完全统计，仅在过去的五年间，大夏十亿人口中，便有近十万人死在恶魔手上，其中有你我这样的神眷者，也有平民。”
“如今的夜城和平而繁荣，可谁都不确定这种繁荣还能持续多久。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或许只是末世到来前的鼎盛。”
“若是长夜来临，我们巡夜人便是长夜中的最后一点星火，我们是护在国民身前的最后一道屏障。”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无知的人负重前行。”
“神说，要有光；天塌下来，我们就是光。”
她语气认真。
这番话中有她自己的理解，但也有不少是为了迎合江辰。
在她看来，类似江辰这种男高中生正是意气风发、满腔热血的时候。所以，她故意用这些话来激他，就是希望能点燃他心中的爱国情怀，促使他做出加入巡夜人的决定。
她的目的达到了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达到了的。
因为，听完这番话，江辰心底确实掀起了波澜。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曾以为自己大概率会度过一个平平淡淡、乏善可陈的人生，可如今，一条崭新的道路出现在他身前。
这条路，是激情，是危险，是热血，也可能是冰冷的死亡。
有兴奋，也有恐惧。
沉默片刻。
“我如果加入你们，是不是就不能来上学了？”
张磊回答：“你现在是高三吧？如果你想完整渡过整个中学时光，没问题。我们可以给你申请特权，现在加入，高考后再行入队。”
周小妖接着用充满引诱的语气说道：“除魔卫道、保家卫国，你还在犹豫什么？心动不如行动！”
“这话就不必说了。”
江辰摆摆手：“爱国情怀这种东西就跟内裤一样，你有，但不是逢人就要证明你有。张口闭口就挂在嘴边，没必要。”
说完，他又想了想，认真道：“我有加入你们的想法。”
闻言，周小妖面露喜色：“那……”
“可是，我如果跟你们走了，谁来照顾我的妹妹？”
……
一小时后，江辰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脱鞋，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便从屋内传来。
很快，一个穿着松垮睡衣的女孩小跑至他跟前，双手叉腰，看着他，很嚣张的样子。
“昨晚去哪儿鬼混了？夜不归宿、不接电话，今天还回来得这么晚！翅膀硬了、长本事了是不是啊！”
江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一天不见，又傻了些。”
是的，眼前这位无法无天的泼猴就是他的妹妹，江漾。
“切~”
江漾气鼓鼓地将他手臂拍开，凑上前来嗅了嗅，眉头一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你鼻子犯的罪。”
江辰翻了个白眼：“半路买了杯奶茶喝，真有味道也是奶茶的甜腻味。”
“奶茶？你买奶茶居然不给我带一杯？！”
“不好意思，忘了。”
“可恶！”
江漾轻哼，跺脚，但其实并未生气。
她性格古灵精怪，总是想到一套来一套，眼睛咕噜一转，便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
“哥，我之前推荐给你的那个电视剧看了吗？真的笑死人！”
“我希望自己是老死。”
“还有那个叫什么“大侦探是我”的综艺，特别烧脑！”
“泰勒公式，洛必达法则，导数，这些更烧脑。”
“哼！”
江漾挑眉：“那新闻呢？新闻你总该关注吧？有关脑机终端系统的小范围推广似乎取得了不错成效，机械义肢技术最近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运气好的话，再过段时日，夜城就会开始普及脑机终端！”
“我好兴奋啊，感觉已经high到不行啦！”
“你兴奋个啥？”
江辰瞥了她一眼：”咋地，你入股了？”
“嗐！这你就不懂了吧？”
江漾侃侃而谈：“脑机系统普及后，我们意念一动，就能连接网络、搜寻信息，彻底解放双手！还有机械义肢，据说现在的技术已经可以让义肢完美替代原本肉体！钢铁身躯之下，伸手激光、抬手火炮，帅的嘛，不谈！”
她眼中闪过一丝迷醉神色，虔诚地举起双臂：“肉身苦短，机械飞升！”
“没兴趣。”
江辰随口回应。
换做先前，他可能还会跟江漾聊两句。可现在，知道了所谓恶魔、所谓神眷者存在的他心思早已放在了另一边。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好好研究研究自己那魔方吊坠。
至于刚才的交谈…暂且告一段落。他们只说让自己保持电话畅通，之后再联系。
“哥，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江漾不知道他在想这些复杂的事，她故作严肃：“高科技的机械迟早会走进我们的生活乃至身体，这是必然趋势、是时代潮流。”
“你抗拒潮流，说明你这个人思想高度和自我修养不足。只能看到外表冰冷的材料堆砌，参不透其中深奥的精神内核。你整个人的层次就卡在这里了，只能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小了，格局小了！”
“我汉谟拉比警告你，别在这里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