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不是好人，一直都不是
夜里，大青山深处的秘密养殖场
养殖场一共分了三个地方，一处专门养鸡的，地方不大，只占了100平米的地方！
养的100只鸡，生产的鸡蛋一大半留着给每天星夜赶来上工的工人，加餐，一半攒够500个，就往山下送一次，流入黑市！
一处专门养猪的，占地600多平米，现有成猪加猪苗，800多头！
不像鸡蛋那种玩票性质的，养着主要是给劈猪的工人增加营养的，有多余的才会销售！
猪肉作为硬通货，每天从这里流出去的成猪最少有30头，为了怕动静太大，引起麻烦，出圈的成猪要先在山里完成分解，分割成一条条的，装在筐里，统一装到马车上，在天明前运出去！
此时，猪场前院的用木头跟黄泥搭建的宽阔的木房子里，烛火通明！
劈猪的师傅，打着赤膊，胸前挂着防水围裙，脚上套着防水雨鞋，干的热火朝天的！
“尧哥，二庚子刚刚说，干完今天的，明天就不过来了···”
“知道了，走之前，把工钱都给结清了，嘱咐他，出去了别乱说！”
“哎，放心吧，尧哥，进来之前保人、本人都是签过连带责任书的，没谁敢漏了这里！”
他们这个养殖场每隔两年就会迁一次址，外围下山的所有必经之路，都设有最少三层的暗哨！
防守的可谓极其严格！
即便这样，他们也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干他们这行的，虽然来钱快，同样风险也大，都是提着脑袋干的！
一旦被抓，他们这几个主犯，估计都是挨花生米的命！
所以，每次有新人进来，无论干什么工种，都要签一份连带责任书，本人要签，介绍人进来的保人也要签！
有些人不想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下去，挣够了钱，就不再继续过来上工，对这样的人，他们也从不过多挽留！
刘强孤家寡人一个，表面上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天天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东村走，西村逛的，很少过来上工。
实际上，出去逛游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来了山里的养殖场，坐镇守着！
他们兄弟五个，刘强负责山里，张春生兄弟俩坐镇村里打掩护，算是猪场的第一道防线！
李维新负责维护过来倒货的贩子。
陆尧作为牵头人，对内要时不时的上山换刘强回村里晃晃，上次半夜在山里碰上那个迷路的小女人，就是他在山里值守的时候，出来巡视暗哨时发现的~
对外自然是要维护社会关系，打发难缠的小鬼的！
不然，每天这么多的生猪肉，流入市场，真的就没人发现，没人管么？
有时候，兄弟们私下里都感叹，这要不是让脸上的那道疤给耽误了，就凭尧哥的身手和胆识，早都应该去当兵的！
“尧哥！！尧哥！！兄弟们刚抓了个探子···”
陆尧挥舞着腱子肉，正在劈猪，闻言，抬起头，神色冷厉的看了过去···
额前的两缕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还在滴着水，零星几点血迹溅到男人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危险！
被人提溜在手里的探子，咽了口口水，两股颤颤，突然预感到自己的下场可能不会好，神色间很是后悔，欲哭无泪！！
他干嘛要为了那两个钱，冒这么大的风险，跟踪这个煞星啊···，这一刻他突然后悔了···
“拔了舌头，打断双手，给老邢送去！”
一听这话，探子更害怕了···
“不要啊，不要，尧哥，我真的是不小心路过的，不是要探听你们的秘密的！
求求你，尧哥！放我走，我家里上有80岁的老母，下面还有哇哇带哭的小娃，我不能出事啊···”
陆尧不为所动！
“上个以及上上个过来探路的，跟你一样的说法，既然知道家里这么艰难，那你们为何总要出来冒险呢？
既然甘愿为了那么点钱，做别人的棋子，就要承担一切的后果···”
“不要，尧哥，在给一次机会，就一次，出去了我保证不乱说···”
“还不动手！”陆尧没了耐性，锐利的目光扫向那个探子时，宛如万年寒冰，那个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是！尧哥！”
“不要！！不！！”意识到这是来真的，探子吓得肝胆欲裂，一股黄色的可疑液体自他身下渐渐流出···
四名如狼似虎的赤膊大汉，两人分别扯了探子的一个膀子，将他拖到院中耸立的一根粗木桩上，狠狠的将其固定！
一名用力固定住他的头颅，掰开他的下颌，用夹子夹出他的舌头···
在探子惊恐的视线下，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迅速从他眼前闪过···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随即戛然而止···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
多年的老人已经见怪不怪，新来的虽然被人无数次的提点过，在这里，想挣钱首先就要守猪场的规矩，不要惹到陆尧。
但耳闻终究不如见面，只这一次，他们原本没放在心上的警言，从这一刻起，会被牢牢的记在心里！
不久，负责处理的汉子之一走了进来！
“尧哥，都处理好了！”
“交给老邢！尾巴扫干净点！”
“知道了，尧哥！”
这几名汉子，都是闹荒的时候，逃难出来的，无家无口，没有户口，属于盲流子一类的。
前些年，城里抓的严，
他们不敢去城里，白天只敢在乡下地方讨点饭吃，到了晚上随便找个草窝子睡一宿！
过着饥一顿饱一顿，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就在他们放弃挣扎等死的时候，陆尧出现了！
彼时，刚满16岁的陆尧一脸煞气的堵住了他们，那时他的猪场刚办，需要护卫，俗称看场子的！
他问他们愿不愿意卖身给他10年，他每月会支付酬劳，包吃包住！
10年期满，如果愿意，他送上户口，可以帮他们在乡下安个家，亦可以送他们回乡！
不愿意，拿上10年的积蓄，各自安好，他也不会阻拦！
这还用想么？都不用给钱，当时在他们的心里，只要给口饭吃，有个住的地方，哪怕当时就让他们杀人，他们也愿意！
就这样，他们被陆尧安顿在这里，平时养养猪，扫扫猪圈！
劈猪师傅不够的时候，也会跟着劈猪！
过着顿顿有米有面，有蛋有肉的日子！
当然，有事得时候，他们就会化身成冷酷的机器，陆尧让他们做什么，他们眉头都不带眨的！
像处理今天这样的事儿，他们早已经轻车熟路，将人处理完，收拾好院子里的鲜红，在将人往麻袋里一装，熟门熟路的送给邢老大，回过头，他们该吃吃，该睡睡，一点儿都不带耽误的！
掐指一算，距离10年，还有4年，有空问下尧哥，能不能续约···
室内，男人抡着黝黑的臂膀，很有节奏的将猪肉分割正一条条的！
他神色冷厉，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刚刚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他说过的！他不是个好人，一直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