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只带了嘴吃席,忘了带脑子出门
一个玩儿味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众人皆是一愣,同时朝门口看去,就见一身红袍的裴渊走了进来,他今日并未戴礼帽,而是用一个玉冠将头发束起,配上他脸上玩儿味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妖孽现世。
看来人是裴渊,刚刚薄倾颜差的公子,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去,他并没有忘记王公子的下场。
裴渊眉眼带笑,玉扇轻轻拍打在手心发出了一阵响声。
他冷冷扫了一眼那位公子,将目光看向薄崇明:“侯爷,本座可有来迟?”
虽然给他送了请帖,但薄崇明没想到他会来,见他跟自己说话,他面上笑道:“不迟,不迟,裴督主能来是寒舍的荣幸,快请入座吧。”
裴渊看了一眼太子,眼中毫无畏惧,直接上前坐在了他对面,甚至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细品起来。
太子的眸子闪过一抹冷芒,但他并未发作。
气氛明显变得凝固起来,他这个人喜怒无常,更是肆意妄为,先斩后奏,所以裴渊一来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见他们都不说话,裴渊放下茶杯,轻笑一声道:“怎么本座一来大家都不说话了?难不成本座是会吃人的恶鬼?”
薄崇明干笑一声道:“裴督主说笑了。”
裴渊只是淡笑一声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声音。
薄倾颜带着青衣和夏竹从小道走了过来,见场面一度安静,她怎么问道:“怎么这般安静?”
听到她的声音,众人抬头就见薄倾颜身穿一件浅蓝色的衣裙,身上戴的都跟往常一样,只是头上多出了一支白玉簪。
看见她头上的白玉簪时,裴渊薄唇微勾,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杯中的茶也难免心中的燥热。
薄倾颜看了一眼裴渊的方向,很快便收回目光,上前朝太子和齐越廷几人行礼。
“倾颜见过几位殿下。”
太子冷笑一声道:“倾颜郡主,你怕是才睡醒吧,自己府上的事情居然这般不放在心上,还是你大哥的事,当真伤给镇国侯丢人?”
薄倾颜起身,笑看着他道:“太子殿下,你说话的还是过一遍脑子吧。”
太子的脸色难看了下去,他咬牙切齿叫了一声,:“薄倾颜!”
薄倾颜对上他的眼,脸上露出了一抹冷嘲。
见太子脸色难看,薄崇明皱眉叫了一声:“倾颜,退下。”
薄云烟也上前拉住薄倾颜,柔声道:“倾颜,你别惹太子殿下生气了,况且,你今日的确来晚了。”
薄倾颜回头看了她一眼,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听到议论声再次响起,薄崇明沉着脸道:“够了。是你自己来迟了,还不快入席。”
薄倾颜看着他,皱眉道:“父亲,您都不问一下女儿为何会来迟吗?”
薄崇明皱眉,话还没有说完,大夫人却是上前笑道:“女儿家都爱美,来迟了也很正常,快快入座吧,不要让大家等太久了。”
薄倾颜看着大夫人笑了笑,并没有搭理她,她打开夏竹手中的食,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走到一脸怔愣的薄子殇面前,她笑道:“大哥,生辰快乐。吃了这碗长寿面,平安顺遂,诛邪必退。”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大夫人和薄崇也是一惊,今日是薄子殇的生辰?他们怎么不知道?
看着她手中冒着热气的长寿面,薄子殇的眼眶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自从娘亲死后,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过过生辰,没有吃过长寿面了。
薄倾颜眼中带着真诚的笑容:“大哥,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小声道:“我还煎了一个鸡蛋,本来是两个,但我我想给你尝尝味道就吃了一个。”
薄子殇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接过她手中的碗,他笑道:“你要是喜欢,这个也给你吃。”
薄倾颜笑着摇头道:“这蛋是保平安的,我已经吃了一个,剩下这个该你吃了。”
薄子殇笑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吃完了薄倾颜亲手做的长寿面,把面汤喝的干干净净。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裴渊的声音却是幽幽响起:“原来郡主是去给大公子做长寿面去了啊,刚刚本座还听说郡主还没有睡醒,看来有些人出门只带了嘴来吃席,把脑子忘家里了啊。”
听到裴渊这讽刺意味的话,太子和刚刚说话那公子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太子冷冷盯着裴渊,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裴渊这是在骂他是个没脑子的饭桶吗,他最近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裴渊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怒火一般,继续漫不经心道:“不过,本座有些好奇,看侯爷和大夫人脸上震惊的神情,像是才知道今日是大公子的生辰啊。”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实则是指薄崇明和大夫人偏心。
毕竟,每年到薄子霄和薄云烟的生辰时,虽说不会大办,但京中的王孙公子都会到场,怎么如今到了薄子殇却只有薄倾颜给他做一碗简单的长寿面。
这样一想,众人都发现薄子殇的弱冠礼好像都未办过,倒是薄子霄办了两日。
薄崇明的脸上划过了一抹难堪,看向薄倾颜兄妹的眼神里也带了几分厌恶,他们只会让他丢人。
薄倾颜明知道今日是薄子殇的生辰不但不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端来了面条,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吗。
大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听到众人小声的议论声,她不着痕迹的朝江妈妈做了一个手势。
江妈妈会意,悄无声息的退到的后面,大夫人见状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
就在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时候,突然想起一阵干呕声,众人扭头看去就见一个丫环扶着椅子干呕。
大夫人眼中露出了一抹冷笑,面上却是一脸怒意:“来人,把这个没规矩的丫环给我拖下去打三十板子。”
春梅一听,连忙跪在大夫人面前哭着求饶道:“夫人,不能打,不能打啊。”
大夫人怒道:“怎么,如今我还打不得你了不成?”
春梅哭着摇头,她咬了咬牙抬头看着大夫人道:“夫人,打不得啊,奴婢…奴婢怀了大公子的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