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鸟蛋

    沈知林对杨奶奶意见也大，爷爷在世时还好，去世后沈小弟也不爱往杨奶奶跟前凑了。

    “你吃两个，我今天吃了一个鸡蛋了。”

    “好。”

    说着沈小弟就忍不住吸溜口水，沈知林出生那几年地里庄稼收成都不大好，饿惨了，一直都是在吃或者找吃的路上。

    家里五只母鸡有一只不是每天都下蛋，要隔几天下一次。

    要是下蛋了，被沈知林看见就会藏起来，偷着给沈佳佳吃，偶尔吃口沈佳佳不爱吃的蛋白，不然杨奶奶藏起来就没有沈知林吃的份了。

    杨奶奶还一直以为那是不下蛋的母鸡，天天骂，但也没舍得炖汤，准备留着等杨狗蛋满三年祭日儿女们都回家那天再吃。

    沈佳虽然不理解，但也不是个圣母，没有过多指责沈小弟，摸了摸他的头，接着往灶洞里塞了一根柴火。

    “姐，你想不想吃鱼？”

    正在灶边等水开的沈小弟又开始嘴馋了，他想去河边捉鱼，但娘不让他一个人去。

    他虽然壮实，个子却不高，不像姐那样，才十四岁，都比村长家十六岁的珠珠姐高，要是姐也去，娘是不会管的。

    现在才五月份，天气不凉不燥，正正好出去逛逛，熟悉一下这个村子，于是沈佳应下。

    把沈小弟乐的，他觉得姐突然好说话很多，不仅不打他，还愿意帮他下猪草，虽然最后也没动手，但当时他就很高兴了。

    “水开了，我给壶里灌一些，你去喊娘来烫鸟蛋。”

    说着，沈佳起身揭开锅盖，拿大水瓢舀水灌到壶里，等会温点后娘还能喝。

    沈小弟直接爬在厨房窗户上朝着后院喊娘:“娘，水开了，烫鸟蛋。”

    赵秀芝在后院“诶”了一声，停下剁的有节奏的刀，到院子前洗手，来的太快以至于沈小弟还没藏好多出来的鸟蛋。

    “不用躲了，我都看到了，有四个你和你姐一人两个分着吃，这么小的东西不想留给你奶就不留，自个儿注意别说漏嘴了。”

    说着把锅里剩下了的开水舀到碗里，拿了盘子一扣，说等会儿就熟了。

    “娘，姐说她想去河边摸摸有没有野鸭蛋”，说着朝着沈佳挤眉弄眼。

    赵秀芝背对二人，没看到她俩小动作，点头答应，不忘补上一句。

    “你当野鸭蛋是那么好摸的啊，别人又不是傻子，你姐想去你就跟着你姐一起，小心点别进河里玩水，现在水还是有点冷呢。”

    “好嘞，放心吧娘。”

    看着赵秀芝去后院接着剁猪草，有节奏的声音响起，乐的沈小弟笑的龇牙咧嘴的。

    半刻钟后，沈佳觉得差不多了，喊着沈小弟把鸟蛋拿出来吃。

    “我吃一个就够了，剩下你吃吧。”

    第一次吃鸟蛋的沈佳很是稀奇，尝了个味儿发现味道一般般，自己不爱吃，于是放下手里剩的没吃的那个完整的鸟蛋。

    “那放娘屋里，晚上爹回来和娘一人一个。”

    说着沈小弟跟囫囵吞枣一样一口吃完一个，没想到沈小弟还挺孝顺的，沈佳不禁有点惭愧，她不知道原主爹干嘛去了，也没好意思开口问。

    沈小弟收拾好蛋壳，放好鸟蛋后就提着一个篮子拉着沈佳佳去河边。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看着太阳位置，该是四点多的样子，这所谓的河也不是很宽，约莫十来米的样子。

    最深处听沈小弟说只到沈大哥胸口处，约莫一米五左右，只是看着那潭水颜色幽深，有点吓人。

    靠近河岸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头和细沙，有些院子里没有水井的媳妇姑娘会在这洗衣服。

    像赵秀芝打猪草回来从这路过，也正好洗好背回去，河这边就是杨家村，那边是荒山。

    夏季水流大，冲垮过几次桥，再建也不合适，就下游有架简易的小桥。

    每到汛期七八月时，村长带着壮劳力提前拆，九月入秋后再搭建起来，方便村民过去砍伐树木用，深冬河水结厚冰，也能直接踏着河面过。

    不过届时大雪封山，去的只有少数想去碰碰运气的猎户了，一般村民是万万不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