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无眠之夜
夜凉如水,一轮下弦月高挂天穹。
姜秋实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乳白色月光从窗户缝隙中投进房间的地上,让他想到了那个迷离的夜晚。
他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月光,床畔似乎还能闻见那个女子留下的一抹幽香。
他知道,自己只怕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
她热情如火的唇,她温软如玉的肌肤,她吐气如兰的呼吸,她在自己怀里的呢喃,以及她足以融化自己的体温……
姜秋实回忆着那晚的缠绵,忽然有些伤感。
手机依旧亮着,屏幕上是他和那个女子曾经共同玩的那个游戏的界面。
他并没有进入游戏中,没有了小妲己的陪伴,他觉得索然无味。
多少个这样的夜晚,他都会打开这个游戏,渴望那个叫小妲己爱夏侯的头像能够忽然亮起。
就像曾经她用这种方式等待自己一样。
他甚至把自己的游戏名称改成了夏侯也爱小妲己,他渴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那个女子知道,自己对她的思念到了何种程度。
半年的时间过去,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但是每次都是直到他沉沉睡去,也终是没有看到那个名字上线的消息。
当床头的闹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姜秋实无声的叹了口气,依旧是失望。
只是当失望变成了一种习惯,也就变成了麻木,也就不那么失落了。
只是当姜秋实拿起手机准备关掉睡觉的时候,游戏界面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有人邀请组队的消息。
姜秋实猛的心跳加速了起来,只是当他看到邀请者的名字时,他又失望了。
是一个叫名字叫空白记忆的人给他发来的这条邀请消息。
姜秋实感觉有些好奇,半年的时间,这还是第一次。
他点击了同意,两个人进入了组队界面。
只是姜秋实并没有点击准备开始。
空白记忆发出了一连串的问号,意思是问他为什么不点准备。
姜秋实打出了一行字:“对不起,我在等人。”
空白记忆回道:“你在等谁?”
姜秋实说:“等我的爱人。”
空白记忆说:“你的爱人在哪里?”
姜秋实说:“我不知道,她不见了。”
“她为什么不见了?”
“我不知道。”
“那你要等她到什么时候?”
“等到等到她为止?”
“要是你一直等不到她呢?”
“那我就一直等。”
空白记忆沉默了,过了很久才说:“如果她永远都不回来了,你还要等下去吗?”
这次轮到姜秋实沉默了,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是啊,若是钟小宝一直不回来,那自己真的要一直等下去吗?
“怎么不说话?”空白记忆追问。
姜秋实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出了几个字:“我不知道。”
“我看你还是忘了她吧,或许你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她,她也并没有那么爱你,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纯粹的爱情,都是假象罢了。”
姜秋实依旧沉默,他觉得这个人的话虽然偏激,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打一把游戏吧,也许你会开心一些。”空白记忆说道。
姜秋实根本没有心情玩什么游戏,但是却鬼使神差的点了准备按钮。
进入游戏画面,姜秋实下意识的选择了夏侯惇。
而空白记忆却很久没有选角色。
只见空白记忆又打出了一行字。
“看你这名字,你很喜欢和妲己一起玩喽,那我就选妲己怎么样?”
还未等姜秋实回话,空白记忆已经选择了妲己。
进入游戏后夏侯惇站在泉水里愣了片刻,他看着小妲己摇着尾巴去了中路,而自己和钟小宝以前一直都是一起去边路的。
他豁然明白,他已经习惯了和钟小宝一起行动,而这个人显然不是钟小宝,他瞬间感到有些茫然无措。
这种状态他根本就无心游戏,结果不出意料的他被对方的花木兰一顿花里胡哨的操作打的落花流水,不到五分钟就死了好几次,二塔也被推掉了。
他渴望小妲己能够上来帮他,但是小妲己一直都没有来过,好不容易来了一次,但是却被已经肥的不像话的花木兰拿了个双杀,然后再也没有来过了。
全程小妲己都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对他的拉胯表现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让姜秋实又想起第一次和钟小宝玩游戏的情景,只要自己死一次,钟小宝就会大惊小怪的责问自己为什么这么菜。
水晶被推掉的时候,姜秋实忽然有些难过起来。
他终于知道,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钟小宝的存在。
她的俏皮,她的任性,她的无理取闹,她的小烦人,现在想来,无不是无比甜蜜的回忆。
而现在,这些幸福的片段似乎除了追忆,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局结束,姜秋实默默的退出了房间,退出游戏,放下手机。
看和窗外的月华,不由黯然神伤。
这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好在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他索性披衣起身出到门外,出到门外之后,他忽然有种无比强烈的渴望,他很想去天水城看看,于是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天水城而去。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夜晚无法控制心中的烦躁,只是因为自己对钟小宝的思念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而这种无法宣泄的情感,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
来到天水城,已经时至深夜,高高立起的拱门形巨浪静静地立在月色之中,显得神圣且庄严。
工地是封闭管理制度,之前姜秋实也只是在外面远远的看着,与工程无关的人员严禁进入,就连他这个设计者也不例外。
之前姜秋实就想进入看看,但是却被工地保安给挡在了围墙外面。
他知道大概是这个项目对于集团来说过于重要,怕有人混进来搞破坏,以前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是今晚,姜秋实心中无比强烈的想要进去看看,这个作品是他的心血,更是寄托了他的期望,无异于他的孩子,他要近距离的看看自己的这个作品,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没有去工地的大门处,那里有人把守他进不去。
他挑选了一个摄像头的死角处,翻身跃了进去。
工地里静悄悄的,工人们早已下班休息,只有远处巡夜的保安时不时的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