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为什么不能说
“爸，是我跟别人打架在先，哥哥是为了给我交罚款才去打拳的，他不是跟人打架。”姜春华急着跟父亲解释。
“你……你又为什么跟别人打架，你说，你说……”姜卫国颤抖着声音，用手指着自己的小儿子。
姜春华不敢隐瞒，看了一眼哥哥，把事情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
一旁的钟小宝这才知道，原来春华打的那个人竟然是何晴现在的男朋友。
她看了一眼姜秋实，这件事要不是听春华说出来，只怕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告诉自己。
姜秋实低着头默默的跪在母亲的灵牌前，事到如今他也无需再说什么了。
姜卫国坐在轮椅上，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此刻已经没有心思换了。
在听姜春华讲完后他才微微开口。
“你说小晴和别人好上了？”
姜卫国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声音忽然显得很苍老。
“是的，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她找的那个男人是一个富二代，以前您和妈妈没出事的时候她对哥哥好，现在我们家成这个样子了，她就跟了别人，她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
“别说了！”
跪在一旁的姜秋实猛然出言打断弟弟的话，这些话固然有一定道理，但是听在他的耳朵里却让他十分难受。
“为什么不说？我就要说，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什么不能说，哥，你爱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妈不在了，爸残废了，我们家败落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不得不辍学，她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了，所以才找了一个更有钱的，这本来就是事实，我为什么不能说？她就是个贱人。”
姜春华的语气变得激动，他的确应该激动，这一切全都是她造成的，难道自己还不能说了？
钟小宝听到姜春华的这些话，有些呆愣，看着这个家里的三个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为他们每一个人难受。
特别是在听到春华说她的秋实哥是为了养这个残破的家庭才辍学的时候，她忽然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
她看着跪在母亲灵位前一言不发的男人，心里生起一种莫名的感动，让她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
钟小宝把手轻轻放在姜秋实的肩膀上，微微用力的抓住，他的肩膀是这么的坚硬，大概也只有这样的肩膀能扛起这一切了吧，秋实哥……
姜卫国微微垂着头，听完小儿子的话，他的愤怒已经没有了，这个家庭变成这样，完全都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大儿子。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缓缓开口。
“老二，去你妈面前跪着。”
春华起身跪在哥哥旁边。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让你们不可与人动手，这其实是你妈在临终前对我的交代，很多事情你们不知道，你妈这样做也是想让你们平安，不想你们最终像我一样是这个结局。”
姜卫国眼神空洞，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几年前，他的表情渐渐的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当年那场车祸到底有什么内幕，爸，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们，你到底在怕什么？妈妈为什么会死？你为什么会残废，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害我们？你……”
姜春华控制不住心中的疑惑，这些疑惑已经困惑自己和哥哥多年，他之前一直不敢问，但现在趁着父亲主动挑起话题，尽管身旁的哥哥一直在拉自己不让自己是说，但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卫国打断。
“住口！你知道什么，那就是一场车祸，你妈妈只是不想你们因为练了一些三脚猫而与人结仇，他只想你们平安。”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老二，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哥没有能力继续供你上大学，你不要怪他，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全部，我不想你们兄弟两人什么出人头地，我你妈一样，只想看到你们平安。老二，你能理解吗？”
姜卫国语气深沉的说。
姜春华看着自己母亲的灵位，没有回头看自己的父亲，尽管他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却不敢再追问，他知道父亲的脾气，父亲不想说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说。
“爸，我知道，我随时都可以不上学，我愿意和哥哥一起照顾你。”姜春华的语气很坚定。
姜卫国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像是很疲惫的说：“这是你们俩兄弟的事，你们自己商量，总之这样的事情我以后不想再看见。”
说罢姜卫国摇着轮椅自己去了卧室。
姜春华昂着脖子看着自己母亲的灵位，他心里是有不服的，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之前，他是怎么也不能理解父亲对自己和哥哥的这种要求的，难道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自己还不能还手？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秋实看了看身旁的钟小宝，对她说：“小宝，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钟小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这两兄弟，自己再在这里呆着也是无益，遂点了点头。
“好，等爸爸气消了我再来看你，还有你一定要去医院，你的伤还没有好。夜总会那边我会跟安娜姐姐说的，你可以晚几天再去上班。”钟小宝语气很不放心的说。
姜秋实点点头，伸手拍了拍还在自己肩膀上的钟小宝的手说：“放心吧，我知道，回去开车小心。”
钟小宝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在临出门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跪着的两个男人，停留片刻，走了出去。
大厅里安静了下来，兄弟两人沉默的跪了很久，姜春华终于先忍不住，回头看着哥哥，忽然笑了一下说：“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好像个猪头啊？”
姜秋实白了弟弟一眼，只是他的眼睛肿成这个样子春华大概是看不到他的白眼珠的。
“你还笑我？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被人揍这么惨，好在现在你没事了，要是你出点什么事，我该怎么跟妈交代？你要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可这样冲动，我能救你这一次，可不敢保证还能救你第二次。”
姜春华有些不悦的的撇撇嘴。
“嫂子已经在派出所教育过我一顿了，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再教育我了。”姜春华嘟囔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