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手绝活
姜秋实一直睡到了电影放映结束,才被愤怒的钟小宝叫醒。
姜秋实揉了揉眼睛,看见一脸怒气的钟小宝,这才知道自己竟又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自己竟然一不小心睡着了,这也难怪她会生气,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谁都会生气吧。
“不好意思,我……我实在是太困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电影……电影好看吗?”姜秋实心虚的问。
“好看,当然好看,被我们两个人包场的电影能不好看吗?”钟小宝冷冷的说。
这话让姜秋实有些不解,疑惑的问:“为?为什么?”
“因为有一头猪在这里打鼾,声音比电影还要大,别人能不走吗?”钟小宝冷冷的说。
姜秋实这才惊觉,顿感羞愧。
“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叫醒你?我倒是叫了,但是某头猪就是叫不醒,我也没办法。”
姜秋实哑然,他自然不知道钟小宝是在骗自己,看来自己今天不仅丢了一个大人,还顺带着把这位大小姐的人也一并丢了,看她这样恐怕自己又要再补偿她一次了。
想到这里姜秋实顿感无力,这债好像总也还不清似的。
钟小宝冷冷的瞥了姜秋实一眼,没理他率先走出了放映厅。
姜秋实看了一眼这个妖女的俏丽的背影踩着愤怒的高跟鞋,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喏喏的跟了出去。
出了电影院,姜秋实见钟小宝站在马路边,把脸朝向一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情知是自己犯了错误,也不敢主动找她说话,推着自行车来到她身边。
钟小宝依旧无视的站在原地,俏脸冷若冰霜。其实钟小宝心里并不怎么生姜秋实的气,她这样做只是想让那个臭男人自己感到内疚,这样他才会哄着自己。
她用余光瞟着姜秋实,见她耷拉着脑袋,一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模样,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他恐怕又要赶自己走了。
但是看来自己只是生气还不太够,还得再加点料,那个臭男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还有一手绝活,看来是得让他见识见识了。
于是姜秋实便看见了钟小宝似乎在抬手擦着眼泪,还有微不可闻的像是在极力控制却又控制不住的抽噎声。
姜秋实大惊,觉得自己这次犯的错确实有些大,自己答应了陪她看电影,就算再困也不能睡觉的,这对她显然有些不尊重了,只是自己实在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睡意而已。
没想到这个小妖精竟然委屈的哭了。
姜秋实最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有心给她一些纸巾擦泪,但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哪有随身携带那玩意的习惯。
看来只有说些好听的先哄哄她了。
姜秋实上前一步诚惶诚恐的说:“小宝乖,我们回家好不好?已经半夜了。”
见到姜秋实这样低声下气的叫自己小宝乖,钟小宝的心里当时就开了花,差一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自己的这个隐藏的大招还是挺管用的,这个男人也并不是不会哄女孩子,而是要逼他一把,否则他永远都是一块儿不开窍的木头。
钟小宝忍住心里的甜蜜,依旧站在那里不动。
姜秋实又伸手过去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宝乖,是我的错,我下次再陪你看电影好不好,下次我一定不睡觉,我们回家好不好?”
钟小宝极力忍住心里早已泛滥成灾的甜蜜,见他把自己当作小孩子一样哄,也不想再为难他,况且他还主动说下次再陪自己看一次电影,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赚大发了?见她如此诚恳认错的份上,权且放过他一马吧。
钟小宝觉得这一局自己完胜。
“以后你还赶不赶我走?”钟小宝终于转过脸来看着姜秋实,冷冷的说。
姜秋实见这个小妖精终于肯开口了,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诺诺的说:“不赶了不赶了,呵呵。”
说完还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呵呵笑了两声,让钟小宝差点没抑制住心里的甜蜜。
既然如此不如乘胜追击,继续杀他两个回合,让他彻底臣服。
“那以后你还挂不挂我的电话?”
“不挂了不挂了,以后一定等你先挂。”
“那以后我想见你,你会不会躲着我?
“不会的,不会的。”
“下次看电影你还敢不敢睡觉?”
“不睡了不睡了。”
钟小宝偏着脑袋想了想,似乎再也想不出什么不平等条约了,于是盖章确定。
“你说的话你要记住,否则我就告诉那老头你摸我屁股,让你死的难看,哼。”
钟小宝说完还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像个女王一般高傲的扭着小屁股,跳上了自行车前杠。
姜秋实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说动了这个小妖精,可是自己怎么总感觉自己像是签了卖身契一样,自己应允了她这么多条款,那以后岂不是很难逃出她的控制了?
特别是她的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核威慑呀,如果自己哪天真的得罪她了,她真在那个劳斯莱斯面前告自己一状,那自己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呀。
唉,算了不管了,先把这妖女糊弄回去再说吧,大不了自己换个手机号,让她找不到自己。
但这个前提是必须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如果等会她提出要跟自己回家看看,那么自己是坚决不能答应的。
两人坐着同一辆自行车,重新回到大学门口。
现在已是午夜,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秋风偶尔吹落几片树叶,显的有些萧索。
来到钟小宝的车前,姜秋实把她放了下来。
“你回去吧,开车慢一点儿。”
姜秋实尽量保持自己的良好态度,他真的怕自己哪里再稍有不慎又倒了她的毛。
钟小宝看着姜秋实问:“你刚才答应我的东西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姜秋实顿时又感到诚惶诚恐起来。
“那好,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钟小宝的态度依旧很冷淡。
“欸,我会的,会的。”姜秋实连忙应允。
钟小宝撇了她一眼,这才钻进车里,打响后一溜烟的开走了。
姜秋实站在原地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个妖女总算走了,看来自己要尽快换一个手机号了,还好她没有问自己家的住址,看来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姜秋实跨上自行车往家里赶去,现在已经是午夜两点,自己的睡眠时间看来又不足了。
此刻的钟小宝开着自己的跑车,飞驰在去往别墅的路上,她的心情无比的愉悦,真的很想大声的把自己的心事喊出来,事实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对着车窗外面的夜空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喊了出来,她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姜秋实———我喜欢你———”
喊完这句话,她似乎还意犹未尽,对着车窗继续喊道:
“姜秋实———钟小宝爱你———”
她的声音穿透夜空,传的老远,在这个深秋的夜晚,钟小宝第一次觉得自己陷入了爱河,虽然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她很肯定,这就是爱,只有爱才会让人有如此幸福的感觉。
尽管那个臭男人似乎还对自己有排斥感,但是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自己一定能拿下这个男人,一定会让他爱上自己。
她忽然又想到那个臭男人似乎是有女朋友的,但是自己不怕,那个叫林小天的男人已经说了,她的女朋友已经劈腿了,貌似还跟了一个高富帅,如果是真的,那么就真的太好了。
那么下一步自己要做的就是要确认一下他的女朋友到底是不是劈腿了,她似乎是叫何晴,何晴呀何晴,这么好的男人你既然不珍惜,那么我就替你保管了,就这么说定了,哦吼吼。
第二天姜秋实照旧在家里画着他的画,父亲见儿子这两天赚了不少钱,也就彻底不再担心他,反而因此心情也好了不少,竟还跟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哼唱着,倒也像模像样,姜秋实看到父亲这样自然也是高兴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姜秋实意料之中的接到了钟小宝的电话,自从昨天签署了马关条约之后姜秋实就知道,那个妖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她之所以提出那一堆条件,就是想更好的控制自己,现在看来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姜秋实,你在哪?”钟小宝开口就问。
“在家。”
“现在你来嘉美健身房,我找你有事。”钟小宝直言不讳,根本就没有征求姜秋实意见的意思。
“我……有点事……”姜秋实有些迟疑。
可是还未等自己说完,钟小宝就打断了自己的话。
“过了一夜你就忘记了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了吗?”钟小宝的声音明显的冷了下来。
“不是的,我真的……”
“不是那你就赶紧过来,我有事找你,赶快。”说完不等姜秋实再回话,霸气的挂断了电话。
自己昨天答应不先挂她的电话,没想到她马上就把这条给贯彻的这么彻底。
姜秋实放下电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以后可能要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了,都怪自己,谁让自己陪美女看场电影都能睡着,关键那场电影还是自己向她赔罪的。
姜秋实给父亲说了声便骑着单车出了门。
他知道钟小宝说的什么嘉美健身房在哪里,自己以前经常从那里经过,是位于城中心的娱乐一条街。
来到嘉美健身房姜秋实也没给钟小宝打电话,直接走了进去,他知道钟小宝找自己多半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自己却不得不来,谁让自己答应了那个妖女呢。
来到二楼健身部,四处扫了一眼并未见到钟小宝,但他却看到了在健身房的另一边的一个地方,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拳击擂台,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东西。
父亲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听说还是部队里的搏击教练,据说父亲服役的那几年在部队是名声显赫的人物。
退伍后就在一家私人武馆任搏击教练,父亲有在部队里当教官的基础,各项技能都很出色,所以退伍后在武术和搏击方面也有很高的声誉,很多武馆都想聘请父亲去做教练,父亲也因此有一份很丰厚的收入。
姜秋实两兄弟小时候也一直被父亲训练,他和春华现在能有一副很结实的身体和小时候的训练是分不开的。
父亲也经常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去他执教的武馆,他们经常看到父亲的学员在擂台上比赛,父亲也偶尔安排他们上擂台练习。
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对自己和弟弟的训练也更加苛刻,父亲曾经说过让两兄弟大学毕业后就进部队服役,如果不想当兵就做一个职业搏击运动员,所以父亲对自己和弟弟子的训练极其严苛,甚至达到了专业训练的水准。
姜秋实在大一那年还参加了一届本市非职业自由搏击比赛,那次他若不是在决赛的时候急于求胜,很有可能就拿到了冠军。
但是在大二暑假那年,父亲的一次意外改变了一切,姜秋实不仅半道辍学,而且父亲一改往日对他两兄弟定下的目标,要自己和春华永远不得再练习搏击,甚至永远不要和人发生冲突,即使别人打自己,自己都不能还手。
至于为什么,姜秋实和弟弟一直没想明白吗,问父亲父亲从来不说,问多了他就发脾气,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原因。
姜秋实曾经隐晦的猜想过,父亲的那次意外事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当时姜秋实和弟弟都不在场,并不知道事故的详细情况,见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在医院了。
后来得知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当时父亲正带着母亲从县城开车回家,中途出了交通事故,被一辆货车给撞了。
但肇事司机却逃逸了,最后警方找到那辆货车,结果查到那辆货车是被偷的黑车,肇事的司机一直没有找到。
事情似乎很简单,就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姜秋实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这件事像是父亲的禁忌。自己只要稍一提及父亲就会发怒。
自己也不敢在提及,终于父亲之前所期望两个儿子的搏击事业,也就此夭折。
自那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上过擂台,甚至不敢再练习,因为父亲稍一发现端倪就会勃然大怒。
自己刚辍学那会儿在一家家具厂上过一个月的班,辞职的时候厂长卡住不同意,不给结工资,自己和厂长发生了肢体冲突,最后演变成一个一群保安围殴自己一个。
最后虽然拿到了工资,但是却被揍的很惨。
回到家父亲看见自己脸上有伤,直接就暴怒了,甚至不听自己解释,就让自己跪在了母亲的灵位前,足足跪了四个小时。
没想到自己竟在这里再次看见了这无比熟悉的东西,几年了,父亲对自己最开始的期望自己还没有忘记,但是父亲却先改变了初衷,自己虽然不解,但却不敢违背父亲的意志。
再次看到擂台,姜秋实竟觉得无比的亲切,此刻擂台那边一个人也没有,自己竟不知不觉的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