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理经脉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走了进来，看到许谦的时候，脸上挂上几分怒气。
他后面跟着一个女娃，唤做阿翠，看着和许谦差不多大，后脑勺上却起了个大包。
许七公扭头看向孙子，问道：“又闯祸了？”
许谦故作扭捏，解释道：“过两天不就是祭神节了嘛，我见以往大人们都要敲心仪女子的后脑勺，所以提前练练手。”
阿翠小脸一红，他父亲却冷哼一声：“那你敲了我们家阿翠，怎的又去敲了别家姑娘？”
“我来的路上见许多女娃娃后脑勺上都起了个大包，你怕是把整个寨子都敲了遍吧！”
许谦道：“敲完阿翠她便哭了，这哭声引来了玲玲，我突然发觉玲玲这两年出落的越发好看了，忍不住把她也敲了，谁知她也哭了，小燕子闻声而来……”
九十一双手撑在门槛上，想要翻过去，听到这里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又掉了下来。
“原来是个小色胚！”
“啊！！！什么东西！”脚边有另一个声音，阿翠吓了一跳，一不小心踩到了九十一身上。
她连忙抬起脚，但泥人已经变成了一块泥饼，没了声响。
“阿九！！！”许谦面露哀伤，捧起沾满鞋印子的泥人。
“咳咳……今天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汉子赶紧拉着女儿跑，生怕这小子赖上自己。
许谦一两岁时看着很是木讷，所以大家才叫他呆呆，可随着他越长越大，却成了一个混世小魔王。
今天偷鸡杀鹅，明天欺负隔壁三岁娃娃，就连敲后脑勺这种大人才能做的事他也要练练手。
寨子里的人看在他爷爷为大家治病的份上，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见阿翠父女走远，许谦脸色恢复如初，手里的泥人一把丢到了桌子上。
啪!
九十一一瞬间竟又恢复了原状。
许谦瞪大了眼睛，许七公也是又惊又奇。
“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许谦问道。
九十一趾高气昂道：“我乃女娲亲子，先天灵泥！乃是不死不灭之身，小丫头踩我一脚而已，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难不成他真是女娲亲子？”许谦暗想道，他扭头问向许七公，“爷爷？女娲娘娘捏土成人是真的？”
许七公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一辈辈流传下来的传说，不过，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想来有几分可信。”
九十一双手叉腰：“凡人，还不拜服于我！”
“切，不死不灭还怕巨猿。”许谦扭头就去拿自己的新骨棒，他要好好打磨一番。
“它把我吃进肚子里，那我岂不是要过暗无天日的日子？”九十一跳下桌子，一路小跑去解释。
院子里，九十一叽哩哇啦的讲述自己三万年的见闻，许谦只顾着磨自己的骨棒，听的不耐烦了，把他抓到手里，拔下他一只泥腿，封住他的嘴巴。
“唔……！”
“嘿，看你这样子是真的不疼，有意思。”许谦借着月色细细端详，发现九十一身上有着奇怪的纹路和图案。
像是……人体的经脉！
只是看着繁杂无序，各种堵塞郁结。
于是他把泥腿重新安了上去，不顾九十一的破口大骂，问道：“你身上这纹路是天生就有的还是谁给你画上去的？”
“我既然是女娲母亲捏的，这身上的纹路便是她画的！”
许谦闭上双眼，凝神感受自身躯体内的经脉骨血，对照一部分后发现竟完全相同。
九十一身上的纹路就是人族的经脉！
至于他身上的图案，暂时还不能理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自己看不得全貌，没想到我人族经脉竟是这般无序，难怪我练功行气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桎梏难以突破，想来问题是出在这里了。”
许谦伸手就要调整九十一手臂上的纹路。
泥人大骂道：“不许动！这是我母 ，女娲的杰作，岂容你一个人族动手脚！”
九十一有自己的骄傲，不容他人亵渎。
“还由得了你？”许谦索性把他一只泥手给扯了下来，自顾自的修改。
九十一被扔在地上，急得跳脚。
一炷香后。
“嗯……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许谦又把泥手给他重新装了上去。
九十一见自己的手被改成了这个“鬼样子”泥巴做的眼珠子开始渗水，大哭起来。
“我的手啊！！你变成这个样子，哪怕我寻到母亲，她也未必肯认我这个儿子了！”
“你说不定是个女的。”许谦插了一嘴。
泥人怒气更盛了，心想这小子年轻轻轻，嘴巴却是这么喜欢揭人短。
他哭声戛然而止，只觉得那只被改动了的手臂开始发热，脸色惊疑不定，晃动几圈后又大喜道：“色胚，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
九十一连忙跑到那根在他面前如同参天大树一般的骨棒旁，那只泥手微微发力，竟也把他举了起来。
“哈哈哈，色胚快看！我能拿起这棒子了！”九十一大声嚷嚷着，心里想道：“待会我就要打烂这小子的嘴！”
许谦震惊不已，这骨棒的重量起码是九十一的上百倍，稍稍改动之后，他竟能轻易举起来！
若是把他身上的纹路彻底理清，该会有多恐怖？
如果我也能……
许谦迫不及待，跏趺而坐，聚气凝神，窥视自己右手的经脉。
运转功法之后，他身上气血翻涌，就连外表的肌肉都开始蠕动。
九十一看的眼皮乱跳，心道：“这小子真的是人族吗？气血之力怎么会这么强！我还是……以后再打烂他的嘴吧，嗯，成大事者要懂得隐忍。”
砰——
突然，许谦的左手臂炸开，气血震的九十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好坚韧的意志！”
鲜血淋漓，白骨森森，少年一声不吭，还用另一手去拨动手上的经脉。
许七公站在门口，看着孙子的一举一动，叹息一声后，转身去给他熬药。
九十一眉毛一挑，“这爷孙俩怎么一个比一个怪？这反应倒不像是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