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17)
南宫羽带着她的新兵足足备战三月之久,可对手迟迟不发起进攻,这让南宫羽很是无奈,双方就这样一直耗着,食物水源已经耗尽,为了继续维持生存,她不得不派人回城中索取食物,很不巧,派出的人被对方巡逻的人抓住了,为此,南宫羽不得不亲自去营救,因为此战并非一定要战,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毕竟双方都迟迟未曾有过要站得动静。南宫羽也猜测不到对方究竟要做何。
当晚,夜深人静,她便骑着一匹最安静的马来到了敌营,却不曾想敌营此刻灯火通明,一群士兵围在篝火处吃肉,南宫羽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她未曾见过这样的生活方式,山珍野味吃着会令人如此开心快乐,据情报所说,此次要打的是野蛮人,可这情景看着并不像,我们双方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乐图二,为何要战争,为何要争夺,南宫羽此刻想不明白,她现在所做的到底是为了守住这土地还是争夺他人净土。
她后退一步边要离开,却不知身后何时走来一个举着火把的人,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她未曾看清脸,转身就跑,此时若是发起斗争,吃亏的只是她自己,她现在只能选择逃跑,举火把的那个人并未追上来,也并没有通报士兵,依旧那样站着。
南宫羽跑了很久放下脚步,站在那舒缓了一口气,回头望了望,突然想到自己的马,不知那马记不记得回家的路,会不会引来敌人。
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在她赶回西北的交接处时那里的几个士兵以及马夫已经断了气,她走近看着几人,瞬间觉得可笑至极,就在刚刚她还以为敌军并未有杀伤力,就也就是这,打破了她一切的幻想。
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几声耻笑,南宫羽提起地上断剑闻声靠近,借着微弱的月光曲,数着几个人,“1,2,3,4,5,6,我的人死了四个,你们六个去陪,好像不赖。”
她几乎一步跨到最后边的那人身后,断剑挂在他的脖子上,一剑毙命,其余五人纷纷回头,瞪大眼睛,“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五人奇奇拿起手中的剑与她战斗,一对五,断剑对长剑,胜算还是少一些的,她的背脊,胸口被人割伤,肩膀的旧伤再一次被划开,她拼尽所有的力气,斩断了最后一人的手臂,男人嗷嗷叫着,“你简直亡命之徒。”
“彼此彼此。”
南宫羽支撑着身子站起,掏出腰间别着的匕首,飞出,准确无误的插向男人的喉咙,她一步一瘸的走近拿起匕首,在男人身上擦了擦,重新别在腰间,回了军营。
不远处的轿子里,男人翘起他的兰花指拿起一颗枣子放在嘴里,细细品味,“真是给咱家丢脸,六个壮汉竟然打不过一个弱女子。”
轿子外拿着熄灭火把的男人淡淡道:“她并非弱女子。”说完便离开了,秦公公坐在轿子内,看着走远的背影,虞枫现在痴情的样子好似当年的自己。
回到军营,南宫羽点起帐篷内的火烛,打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上,轻轻脱下身上的衣物,无奈血水干涸,已和伤口黏在一起,她有些吃力的将衣物一点点扯开,每一下都令她疼得倒吸一口气,将身上衣物尽退的她已经满头大汗,她有些发愣的看着水盆,却迟迟不想动,她坐在床榻上,裹着睡袍去够水盆,门外却突然传出了声响,南宫羽开口呵斥:“这里不需要巡逻。”军营不会有人知道,夜里会有人巡逻,按常规,将军的营帐不会有外人出现,而眼下突然来了个人气,南宫羽想不到是谁,或许是巡逻的新兵。
门外映出一个身影,久久站在那里,没有动,南宫羽再次呵斥,“本将军的话都不听了,你是哪个部下的新兵。”
门外没有回应,南宫羽突然有些慌了,难道是刚刚遗漏下的野蛮人?她将衣服披上,支起身子去摸索自己的剑,门却在这时被推开,她立刻转过身,顿时愣住。
“你怎么会在这?”
虞枫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顿时红了脸,转身将门关好,“这屋子的血腥味好大!”他怒着鼻子絮叨一句,南宫羽坐到床榻上,裹了裹身上的布子,“嫌味道重,你可以离开!”
虞枫浅浅一笑,没有多言,只是走近看看她,看看她身上的伤,背上因刚刚的扯动已经又渗出了血,他看的满是心疼,最后只是弱弱的问一句,“疼吗?”
此话一出,南宫羽愣住了,她有些不自在地回了句,“伤口哪有不疼的?”
“对不起,是我多言了。”
南宫羽抬头望向他,正对上虞枫那双炽热的眼睛,她又迅速的低下头,“没什么事的话,还请离开吧,这是本将的营帐,你一个男人闯进来,不好吧。”
“你受伤了,我有些担心,来看看。”
“我没事。”她紧皱眉,真的搞不明白虞枫怎么回事,“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受伤了,还有,你为何会 出现在这里?”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才来的,你会信吗?”
“不信!”南宫羽回答的斩钉截铁,不留余地,“请你不要再假惺惺表现的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行吗?”
“我没有!是我愚笨,发现自己喜欢上你已经晚了,但是我现在想要见你的心情极度强烈,我真的我想你看见你。”
“虞枫,你够了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可能了。”她抬起头看着他,“当我把我的心掏给你的时候,你一眼瞧不上,还将它摔得粉碎,它怎么可能轻易复原?”
他上前注视着她,“没关系,它会好的,你之前所受的伤害,我一点一点补偿给你,只求你不要推开我。”
南宫羽与他对视,忽而别过头,抿着嘴落下两行泪,一份真挚的感情能从对方的眼里透出,虞枫就是这样的,他刚刚的眼睛里闪闪发光,透着清澈,好似就在说:原谅我吧。
虞枫看着她较弱的背影,轻轻抱住,“我知道一时间内你很难接受,毕竟你已经打算放弃的人,现在又来找你,求你原谅,你不用太过拘谨,做你自己就好,下次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了,我会心疼。”
南宫羽的脖颈就露在虞枫眼前,他深情的看着她的侧脸,轻轻吻住她的脖颈,南宫羽明显一激灵,他反而搂得更紧了,“你是流氓吗?”南宫羽有些娇羞。
“别动,让我抱一会好吗?”
南宫羽长呼一口气,“你弄疼我了。”
虞枫赶紧松开,完全忘了她刚受伤的事情。
南宫羽理了理身上的布子,尴尬的转过身理胸口,虞枫脸瞬间红了,将桌子上的水盆端过来,“我给我洗洗?”
“不用。”
南宫羽一直很倔强,虞枫是知道的,所以他并未打算让她自己浓,他走近坐到床榻上,南宫羽侧过头,“你!”
“后背你够不到的,听话,我处理好,就走,好吗”
说话间,他轻撩起背上的布子,伤口触目可见,虞枫皱起眉头,“这个璋打完之后,不要打了好不好。”
“我生来就是名战士,没有退路可寻,我除了打仗,其他的什么就不会。”
他宠溺摸摸她的头,没有多言,将伤口处理好之后,将睡袍批在她肩膀,从后环住她的腰身,为她理上睡袍,南宫羽突然开口,“伤口处理好了,你可以走了。”
虞枫的手顿住了,他以为刚刚南宫羽没有反抗是因为已经选择原谅他了,可事实并不是,她只是在等他为她处理伤口,而兑现他刚进来时说的话而已。
他的手伸向她的脖子,掐住她的下巴,强怕她回头看向自己,南宫羽没有反抗,只是看着他,心里想着:为何还不走?
虞枫笑笑,他看到了南宫羽眼里的厌恶,他低下头朝着她苍白的唇吻上去,南宫羽瞪大眼睛,她并没有想到虞枫会亲她。
温热的泪水滴到她的脸上,忽而唇上的温度消失了,在她缓过神来时,虞枫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