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术法
期间，苏南打来电话说他要去参加庆功宴，问温欲行要不要去，温欲行拒绝了，他不想出现在任何应酬或交际性质的场所。
d市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夜生活比s市绚烂丰富得多。
已经临近凌晨，不仅没有店铺关门，还陆续出现了许多小摊小贩。商业街上依然是一派人来人往，灯火辉煌的繁华景象。
在温欲行尝试着买下了第一支股票后，凌钰终于提着无数个购物袋，像台移动货架般出现在了温欲行面前。
“爽！”
凌钰把一堆奢侈品购物袋放在地上，腾出手来把银行卡往温欲行面前一拍。
“还你。”
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隔壁桌一大哥哟了一声，乐道：“小伙子对女朋友够大方的啊！”
“我没女朋友。”
“他有男朋友。”
温欲行和凌钰同时道。
“谁有男朋友？”
“他给他男朋友买的！”
两人又同时。
……
“你真的好分裂，一会儿买件短袖都要叽叽歪歪半天，一会儿疯狂刷卡眼都不眨，一会儿小天使，一会儿大魔头，一会儿小奶糕，一会儿老冰棍儿！”
逃出咖啡厅的尴尬氛围，凌钰吐槽道。
“这不是你可以肆意造谣的理由。”温欲行平淡道。
他雇了跑腿，让把东西先一步送回酒店，然后悠闲地走在夜晚喧嚣的街道上。
人潮拥挤，高楼林立，灯火灿烂于星光，这是温欲行过去的千百年里，不曾见过的景象。
d市连晚风都是暖的，带着股海水淡淡的咸腥气息，却并不让温欲行觉得讨厌。
林星川想看海。
林星川还想见他。
林星川，林星川。
林星川怎么这么多想法？
——
林星川不仅想法多，他吃的也很多。
福伯看着满满一炕桌的空碗空盘，担忧道：“星川少爷，你得起来，活动活动。”
林星川瘫在小榻上，觉得今天的点心羹汤格外好吃。
“我想学术法，福伯，你能教我吗？”
福伯摇头：“不能，但老奴近日学了一套外家功夫，可以助少爷消化消化食。”
“我起来，起来还不行吗？”林星川坐起来。
他爬到窗沿上，对着外面屋檐下那只隐匿在角落，巴掌大的黑色蜘蛛，喊道：“小桃姐姐，你能教我术法吗？”
大蜘蛛伸展的八条腿顿时一蜷，发出一声尖叫：“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说完，迅速爬上了房顶，消失在林星川的视野中。
林星川吓了一跳：“她怎么跑了？”
福伯感慨：“女儿家的心思，不好猜啊。”
林星川心想，确实，这一点从古至今都一样。
今日秋燕不在院里，只有阿岚和云喜，正坐在秋千上晒太阳。
看见林星川从屋里出来，阿岚眼睛一亮，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林星川面前，朝他伸出手臂要抱抱。
林星川俯身，抱起阿岚，坐到铺着软垫的石凳上，让阿岚坐在自己腿上。
翻开福伯帮他找的那些最浅显的术法书，研究起来。
这不知多少年前的术法书，图画的颇为潦草，他对照着书上最简单的寻火决手势，翻来覆去比划了半天，却连个火星也没点着。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小桃之前说过，他现在用的是温欲行的身体，只要温欲行能学的东西，他都能学。
林星川烦闷：“不应该啊。”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怀里的阿岚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咳嗽声。
林星川用大氅裹住阿岚：“着凉了吗？”
阿岚摇了摇头，伸出两只小手，在林星川眼前慢慢变换了几次手势，掌心便升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林星川：……
“你早就会的对吧？”
不可能是刚学的吧。
但事实的真相总是无比残酷。
阿岚又摇头了，还指了指石桌上的术法书。
行吧。
林星川沉默了半晌，不耻下问：“能教我吗？我看不明白啊这玩意儿。”
阿岚便拉着林星川的手，一步一步教他做出标准的手势。
半个时辰后，林星川终于将那套手势连贯地施展了出来，从指尖点起了打火机那么大一点儿的一簇火苗。
这对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从小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相信科学，反对迷信的现代社会人士来说，绝对是件令人激动的事。
他兴奋的在阿岚粉白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我真是个天才！”
阿岚眼巴巴地看着林星川。
林星川在他眼里看见了某种诉求，但具体是什么，他猜不到，只能问。
“阿岚想要什么奖励？”
阿岚小声唱：“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林星川：？？？
“你想唱歌给我听吗？”他问。
阿岚摇头。
林星川一头雾水：“你想听我唱歌？”
阿岚想了想，犹豫着点点头。
林星川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想过要听他唱歌。
他感动极了，当即接着阿岚刚才唱的那半句，继续往下唱去：“谢谢你，感谢有你，世界更……”
阿岚抬手捂住林星川的嘴，鼓起圆润的脸颊，撅着小嘴。
林星川这才会意，啊了一声，恍然道：“你想学新歌？”
阿岚使劲点头。
林星川没想到自己有生以来还能扮演一回音乐老师的角色。
他清了清嗓，认真唱道：“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
阿岚皱眉。
林星川停下来：“不喜欢？”
阿岚点头。
……
半个时辰后——
林星川：“娘子。”
阿岚小声：“啊哈。”
林星川：“you will not get hurt”
林星川：“娘子。”
阿岚：“啊哈。”
林星川：“you will not get hurt”
阿岚稚嫩童声：“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在城市中漂泊，我的心为爱颤抖～”
小桃蹲在房顶上：“搞什么啊！难听死了！”
林星川连忙捂住阿岚的嘴：“嘘，小桃姐姐说你唱的难听，别当她面唱了。”
“我说你啊！”小桃丝毫不给面子。
林星川哦了一声，默默松开了捂在阿岚嘴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