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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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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林星川刚吃过饭,就接到了他小舅的电话。

    “喂,星川,你同学那幅字卖吗?我有个朋友很喜欢,出价五位数。”

    林星川有点惊讶,他还以为只有比较出名的人的字才能卖的上钱,没想到这国师随手几个字就是五位数。

    但他此刻重点不在这里。

    “不知道啊小舅,我完了问问吧,您朋友看出那字写的什么了吗?”他问。

    “他说写的还是像是金文,又像是篆书,他查了资料,猜测大概是“李代桃僵”四个字。”林星川小舅说。

    李代桃僵。

    林星川心中一凛,这国师不会是想要代替他,不打算回南乾了吧?!

    “喂?星川?”

    林星川回过神:“啊,小舅,谢谢啊,那幅字我回头帮您问问,那先这样,我还有点事儿。”

    挂了电话,林星川从抽屉里翻出那把匕首,跑出门去,将其扔进了不可回收垃圾桶。

    他回到家,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

    如果国师真的打算借着他的身体,代替他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他该怎么办?认命的留在南乾吗?

    他不要,他必须要跟国师进行一场严肃而深刻的沟通。

    林星川找出纸笔,他打算郑重一点,给国师写一封信。

    ——

    温欲行不眠不休地在藏书阁呆了三天三夜,并没有找到与他情况类似的先例。

    “大人,太子殿下又来了。”福伯敲了敲藏书阁的门道。

    温欲行蹙眉:“不是说了让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福伯道:“太子殿下说了,您答应他的事儿还没办,等办妥了,他自会遵守约定。”

    温欲行烦躁地冲地上堆积如山的书籍挥了挥手,那些书籍便自觉站起来,排好队,一本一本陆续回到了书架上。

    温欲行推开藏书阁的门:“让他回去,告诉他,我今晚自会去办。”

    福伯应了一声:“老奴这就去。”

    “对了。”温欲行叫住福伯:“云喜这两日可回来了?”

    云喜便是那只红头雀。

    福伯道:“云喜昨日上午来了一趟,在膳房发了好一通脾气,将厨娘备好的食材吃了个一干二净,府里昨日快过未时才开了午膳。”

    温欲行在睡觉或有事时,常常几日不吃饭,这种事福伯一般不会跟他汇报。

    温欲行轻笑:“怕是没等到那只鬼车,给它送个信儿,让它回来一趟吧。”

    “是。”福伯应道。

    温欲行泡在温泉里,闭目养神。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他开口:“躲那儿偷看什么,进来便是。”

    云喜拖着条大花尾巴,扑棱棱地飞了进来,落在温欲行露在水外的肩膀上,大概是沾了水汽,温欲行的肩膀实在太滑,云喜爪下站不稳,于是又飞起来,重新站在温欲行头顶。

    “啾。”

    “我没骗你,大概是你运气不好,今夜我与你一起走一趟罢了。”温欲行笑道。

    温欲行即受上天的诅咒,又是上天的宠儿。

    这世上的妖邪一日不灭,他便一日不死。许是活得太久自身灵气充裕,也或许是上天将重任丢在他身上自知理亏,为了弥补,防止灵气变怨气,温欲行的运势永远走的是上上签。

    云喜闻言,在温欲行头顶刨了刨,安静地窝下来,闭上了眼睛。

    盛京的雪已经停了,可地上积雪还没来得及融化,反倒包裹着月光,将黑夜都照亮了几分。

    皇宫大门紧闭,空空荡荡的官道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不紧不慢地向皇宫的方向走来。

    来人一身黑衣,步伐沉稳,肩上还站着一只大花鸟,在仅有黑白两色的夜晚显得格外醒目。

    正是温欲行。

    城墙之上当值的侍卫手执长枪,站的笔直,却仿佛看不见这一人一鸟。

    “从哪个门进呢?”温欲行问云喜。

    云喜抬起翅膀指了指西面。

    温欲行便向东走去:“那就东门吧。”

    云喜啄温欲行耳垂:“啾。”

    “你白守了两夜都没抓到它,说明你这两日运势不好,我自然要选与你相反的一边。”温欲行道。

    云喜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像是觉得温欲行说得有道理,又歪头贴了贴他的脸颊。

    皇宫每道大门都有侍卫重重把守,温欲行却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跃上城门,进了宫内。

    他随意挑了一条偏僻的宫道,静静守在角落里。

    “你自己去吧,我与那鬼车交过手,它若看到我,必会转身就跑。”

    “啾。”云喜拍拍翅膀,落在了雪地上,留下一排竹叶型的小脚印。

    不多时,它便听见了马车行驶的声音。

    云喜回头,看见了落在宫墙上的鬼车。它飞起来,落在鬼车面前不远处:“啾。”

    鬼车晃着九个人头便扑了过来,打算吃了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当饭前点心。

    云喜瞬间暴长成了一只巨大的火红色凶鸟,张开了血盆大口。

    鬼车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獠牙毕现的凶鸟,后悔晚矣,它几乎是主动将自己送进了云喜口中,成了云喜的宵夜。

    云喜吞下鬼车,扇了下翅膀,卷着地上的浮雪掀起一阵狂风,它在风中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随即又化作一尺左右的红头雀,飞回温欲行肩上。

    东门城墙上的守卫被吓了一跳:“你刚听见了吗?好像打雷了。”

    “大冬天又不下雨,哪里来的雷?”

    “那是什么声音?”

    ……

    温欲行带着云喜跃出皇宫:“你是个姑娘,应当矜持些。”

    云喜满足地坐在温欲行肩上,翘起两只鸟腿:“啾啾。”

    温欲行没回国师府,他直接带着云喜来到了郊外出事的村子上。

    此处临山,气温比盛京城里低不少,村民的尸体早就被官府的人处理了,此时村中阴风阵阵,一片死寂。

    刑部没有派人把守现场,温欲行看着村口门头上挂着一块木匾,写着三个大字——猎狐村。

    ——

    林星川面上吹过一阵阴风,他睁开眼,便看见了满地的白雪和零零散散的纸钱,还有两个挂在村门头上随风摆动的大白灯笼。

    他怀疑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穷凶极恶,作恶多端的坏人,可惜没有遭到应有的报应就投胎了,然后这辈子他又一直安分守己,法律找不到机会制裁他。

    于是老天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

    “啾。”云喜歪头看向林星川。

    林星川这才发现自己肩头上还坐着只鸟,是千川阁那只红头雀。

    “你知道回去的路吗?我们现在应该原路返回。”他极力克制着想让自己声音不要打颤。

    云喜若有所思,它飞起来绕着林星川转了一个圈:“啾啾。”

    林星川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这道大门万万不能迈进去,鬼片里都是这样演的,有些地方一进去诅咒就生效了,然后被厉鬼缠身,不死不休。

    他转身就往反方向走,却被云喜叼住了袖口,将他往村里扯。

    “松开,小可爱,我可不是国师大人,这村子不能进,咱俩进去不够给人当盘菜的,我还不着急投胎。”林星川说。

    云喜还是不松口,力量还大的出奇,林星川跟它掰扯不清楚,求生欲爆棚,他撕掉那截袖子拔腿就跑,于是……

    他逃,它追。

    他插翅难飞。

    林星川被云喜揪住腰封,直接拖进了猎狐村。

    “这下你满意了?”他生气道:“我们都不用见明天的太阳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一只鸟手里。

    云喜昂着头,拍了拍翅膀:“啾。”

    林星川不是温欲行,他不懂鸟语,他看着云喜得意洋洋的模样,只觉得云喜是在幸灾乐祸,它的目的就是让林星川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气急败坏地丢下云喜就往村外走,云喜不知道为什么它都说了会保护林星川,林星川还要生气,它跟在林星川身后:“啾。”

    林星川不理云喜,就在他一只脚将要跨出那道挂着木匾的大门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林星川又回到了原地。

    他不信邪地又往出跑去,然而只要他一只脚踏出那道大门,后一秒他就会再次回到村里。

    林星川一圈一圈地跑,云喜的脑袋也跟着他一圈一圈地转。

    不知道第几个来回之后,林星川才停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的一声哭了出来:“完蛋了!”

    云喜被吓了一跳,它看着林星川用温欲行的脸做出这般神情,新奇的绕着他看了半天,然后拟人化地用翅膀捂着肚子,做出了大笑的姿态。

    林星川抹抹眼泪:“你还笑!”

    云喜讨好地上前去贴林星川的脸:“啾啾。”

    许久,林星川镇定下来:“你说得对,也许还有别的生路,我不能这么快就放弃。”

    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鬼片里也不止有炮灰,万一他走运成了主角也说不定吧。

    几棵枯树光秃秃地站在路边,被风吹得簌簌直响,林星川回过头,看见几十米外有人家的地方竟然亮起了灯火。

    地上的纸钱不见了,村门口上挂着的两个诡异的大白灯笼也不见了。

    他听见不远处的屋后传来说笑声,好像还有人在唱歌,听起来人很多,还有小孩子在玩闹。

    林星川陷入了一瞬间的茫然,他甚至分辨不清有鬼的到底是村里还是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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