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别嚷嚷了,秃草
禾竹气得不轻,根本不想再搭理他,自己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小竹子,你躲在那里,不怕有老鼠啃你的头?”鹿白青故意吓唬她。
“你少唬人了,这么干净的别墅,怎么可能会有老鼠。我要练功了,你死远点,别打扰我。”
“嘁。”鹿白青才不信,定是借着练功的由头偷偷睡觉去了。
许是因为受了惊吓,禾竹并没有什么睡意,按照沈符弦教她的心法口诀,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不一会儿功夫,禾竹感觉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牵引,紧接着就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看到了个人——沈符弦。
“沈花匠?”禾竹觉得自己可能是惊吓过度,出现了幻觉。沈符弦远在沽南楼,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小竹子?”沈符弦也不敢认眼前的这个盆栽。
这光秃秃的,一点灵气都没有,跟自己印象里的禾竹可不一样。
禾竹往后退了退,大声喊道:“快闭上眼睛,不许看!”
“怎会如此?”沈符弦感到万分心疼,可这光秃秃的样子实在是好笑,他努力憋着,一时之间表情有些扭曲。
“说了,不许看!”禾竹恼火。
“都是自己人,放心,我不会嘲笑……”
那个“你”字还没说出口,沈符弦就破功了,直接笑出了声。
“啊啊啊啊!”禾竹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了伤害,抓狂的尖叫。
沈符弦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止住了笑声,说:“现在与你见面的是我的意识,等你回到沽南楼,我帮你想办法长出叶子,如何?”
“当真?”
“当真。”沈符弦回答的很肯定,“在此之前,能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过才离开一日,禾竹就已经变得如此狼狈,看来这次人界之行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禾竹叹了口气,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沈符弦越听脸色越难看,冷着嗓音问:“所以,你是用了我给你的锦囊才自救的?在此期间,没有人帮过你?”
“对啊,小白睡得跟死猪一样,要不是钟萦思打开了锦囊,我死了他都不会知道。”
沈符弦轻轻颔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幸亏当初给了锦囊。
“小竹子,你好好练功,否则以后遇到此类情况,还是不能自救,懂吗?”
沈符弦坐在地上,目光怜惜的看着禾竹。
禾竹点头,“我知道,我有好好练功。可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灵气无法在体内成型,就像没打通任督二脉一样,是不是我天资不行啊?”
“这个不着急,你且先练好心法口诀,再去想别的。”
“好吧。”
沈符弦陪着她练功,很快天就亮了。
房间外一些吵吵嚷嚷的声音,把禾竹给吵醒了。
虽然这一夜并没有睡觉,但似乎比睡饱了还精神,整个就是一神清气爽。
“哟,看样子真是练了一夜的功。”鹿白青语气里带了几分嘲弄,“遇到危险了终于知道好好练功,不错不错。”
“闭嘴吧你。”
“我去吃个早饭,一会儿动身去山上。”
钟家以前是靠打猎为生,靠山吃山来着,每年都在山里举行祭典活动,以此来庇佑来年有更多的收获。虽然现在一大家子人都靠鹿白青养着,但这个习俗还保留着。
“我也要吃。”禾竹跟上去。
“你一根草怎么吃?”
“埋土里。”
所以,当一大桌子人在吃早饭的时候,鹿白青一个人拿着小铲子,铲开盆里的土,把禾竹想吃的东西埋进去。
钟家的人口不少,钟鄂有四个弟弟和两个妹妹,除了钟萦思没有结婚之外,其余人都已婚配,并且生下了孩子,禾竹仔细一数竟然有二十一人!
这么多人,全都靠鹿白青养着?
这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养尊处优的样子,而鹿白青为了神魂颠倒的生意,整日里忙前忙后,禾竹越想越觉得生气,以至于身体都扭曲了。
钟鄂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太爷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的盆栽,她也想尝尝味道。”
“不会弄死吗?”
鹿白青微微一笑,“没这么脆弱。”
“她是妖吗?”钟鄂又问。
鹿白青脸色一冷,擦了擦手,说道:“昨晚不是告诉过你了,她只是盆栽。”
“思思经过一夜的抢救,总算是救回了一条命,天亮的时候,她已经醒过来,她说这个盆栽就是妖,名叫禾竹。”钟鄂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面色变得严肃,“思思还说,她之所以会受伤,就是这盆栽干的。”
一听说钟萦思没死,禾竹恨得直咬牙。
“受那么重的伤都没死?”鹿白青诧异,“真不知道是她命大,还是医学进步了,有些失望呢是怎么回事?”
钟鄂一向宠爱这个小妹,顿时怒拍餐桌,“太爷爷,我敬重您,但你也不要太过分!小妹差点就没命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有没有问过她昨晚之事的详细经过?”
听见这话,禾竹在旁附和,“小白,快揭露她的恶行,快告诉所有人!”
她不过是一棵草,说出来的话没人信,要是从鹿白青嘴里说出来,才更有信服力。
钟鄂不屑道:“妖族生性残暴,嗜杀成性,而小妹一向乖巧懂事,这还要问吗?”
鹿白青嗤笑,“愚昧无知。”
禾竹大声嚷嚷:“你那个小妹比恶魔还恶魔,不愧是你们钟家人!”
“你别嚷嚷了,秃草。”钟鄂对她翻了个白眼。
禾竹听见这个称呼,突然就哇哇大哭了。
他怎能如此轻易地喊出“秃草”两个字?他可知道,这两个字对年纪轻轻的她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钟鄂,我说的话你都不信了,是吗?”鹿白青放下筷子,转头看向他,眼里有了几分愠怒。
钟鄂的态度立马就变好了,“这事儿先不提,等祭典结束,我再好好问问思思。”
吃过早饭之后,一大家子人就往山上走,还有四五个佣人,拿着许多祭品。
鹿白青则捧着禾竹,跟在队伍后面。
已经快入冬了,山里冷的比较早,路上已经铺了一层白白的雪。
禾竹冷的直哆嗦,“好冷好冷,小白,你冷不冷?”
“不冷。”
“那你……”禾竹盯着他的大衣看,“大衣里面应该很暖和吧?”
“虽然我不冷,但是你太冰了。”鹿白青无情的拒绝了她。
“没义气。”
“等等,不对劲。”鹿白青忽然脚步一顿,表情也变得严肃,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