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凭我脸皮厚
看沈符弦不说话，禾竹又问：“你是不是不想答应，怕尊上责罚？他老人家不是闭关了吗，想来不会知道的，你且安心。要不这样，我从人界回来后，给你带些好吃的，就当是报酬了，如何？”
沈符弦微微一笑：“虽说两族之间签订了百年和平契约，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锦囊你带着，有危险的时候打开它。”
他说着取出一个黑色布料，金色刺绣的锦囊，递给禾竹。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禾竹也没客气，接过来后就挂在了腰上。
“对了，我教你的心法口诀，你一定要每天都练。否则，四十九日之后，你必定不能通过考核。待你回来，我也会检查的。”
“知道了！一定不会偷懒的，放心吧。”禾竹欣然答应，“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好好玩，别忘了回来。”沈符弦说。
“我的家在这里，自然会回来的。”禾竹答道。
虽然刚来沽南楼没几个月，但她早已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听到这话，沈符弦心中有了些许安慰，但愿这丫头这次不要再走丢了。
禾竹离去后，沈符弦独自站在凝蝶树下，脸上瞧不出表情，目光幽深晦暗。
他守护沽南楼一万多年，从未离开过，即使如今人妖两族签订了和平契约，他也不敢轻易离开。因为他知道，这契约束缚不了那些野心勃勃的人。
入了夜。
妶姿进入秘境。
她看见沈符弦孤独清冷的背影，心头不由得一痛。
世人都知道沽南尊上神秘、强大，又冷血无情，但只有她明白，尊上是孤独的，一万多年的岁月，足以消磨掉他所有的情绪与棱角，就像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
越是这样，妶姿就越发想靠近他、温暖他。
“尊上，你在想什么？”妶姿走到他身边。
面对沈符弦的时候，她收起了平日里妖娆妩媚的样子，更像一个强大的女人，可以与他并肩作战的女人。
沈符弦侧目看了她一眼，低声问：“幻海圣岩还是没有下落吗？”
“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可以确定幻海圣岩是东里家的宝物。不过，幻海圣岩上一次面世，已经是一千多年前了。他们把宝物藏得很好，想要拿到还需要时间。”
沈符弦颔首，又说：“过几日禾竹要离开沽南楼，和鹿白青一起去人族玩两天，你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她。”
想了想又补充道：“保护禾竹即可，鹿白青的死活不用管。”
妶姿很惊讶，“尊上为何如此青睐这个小妖？她就是个废物，都已经成年了，却还是幼妖境。”
“她曾是我养的盆栽。”沈符弦脸色冷了几分，声音也变得格外威严，“以后不要再用‘废物’来形容她，否则……”
话没说完，妶姿已经感觉到了他强大的压迫感，犹如一座山压在了她头顶，她立马双手作揖，“遵命！”
沈符弦眯了眯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妶姿，“看得出你不喜欢禾竹，但她是我的人，你可知该如何做？”
妶姿弯下腰，答道：“自然是替尊上保护好禾竹，这次人界之行尊上尽管放心，不会有任何闪失。”
“退下吧。”沈符弦冷冷命令。
秘境里只有他一人，他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凝蝶树，时间仿佛都凝固。
禾竹第一次来人族，看着大街上大车小车，各种颜色，各种款式，整个人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这个，这个……好快！”禾竹惊叹，这可比她飞起来快多了。
“我也想坐！”她拉了拉鹿白青的袖子，指着前面那辆最大的公交车，“坐这个最大的！”
鹿白青看她的表情像在看傻子，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坐什么坐，浪费钱。”
然后利用瞬移术，把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商场。
商场一楼开着一家奶茶店，看招牌是禾竹常喝的，她“嗖”的一下就进了店里，点了一杯超级无敌巨无霸加大杯。
嗯，鹿白青买单。
这还没完，喝完奶茶又逛了商场，衣服鞋子包包，一样都没落下。
禾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穿在身上都舍不得脱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鹿白青。
鹿白青那叫一个肉痛，咬着牙说：“小竹子，你已经是个成年妖了，应当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而不是依靠旁人，懂？”
禾竹摇摇头，坐在他身边，苦口婆心的给他讲道理，“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想想，这钱你要是不给我花，就得给钟家人，那家人贪婪无度，多少钱都填不满的。你是愿意给我花钱，还是给不要脸的钟家人花钱呢？”
“钟家。”鹿白青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觉得，禾竹这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和钟家人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禾竹心碎了一地，不过她没那么容易放弃，又说：“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供养那家吸血鬼，你心里不难受吗？而且，这个契约要持续到你死亡，这多么绝望啊！但是，如果你提前把钱给花了，他们不就没有理由问你要钱了？那契约里也没说自己的钱，自己不能花啊。”
“小竹子，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我？”禾竹双手环胸，一脸得意洋洋，“你放心，我跟那家人不一样，我会记得你的好的，快去买单吧~”
禾竹推着他往收银台走。
鹿白青不情不愿地买了单。
但禾竹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继续忽悠道：“等咱们把钱都花完，就去钟家，投奔他们。这么多年你一直供养他们，总不能你遇到困难了都不收留吧？”
“人家凭什么收留你？”
“凭我脸皮厚啊。”禾竹回答得理所当然。
鹿白青：“……”
他真的无法反驳。
于是在禾竹的忽悠下，两人花光了钱包，买了一大堆东西，多的都拿不下，只能委托跨界快递员送到沽南楼去。
然后两手空空的去了钟家。
这些年来钟家得到鹿白青不少钱，在市区拥有好几套房子，不过临近家族的祭典活动，他们这几日会在山里住着，而山里也有一套大别墅，也是鹿白青的钱建的。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多，敲了好一阵门才有回应。
“谁啊，这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