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我答应你
柳陌灵的小脸一红，“恩。”她默默的点点头，有楚棂月这句惦记的话，她就非常高兴了，虽然没有在她身边，可是依旧能感受到她给的温暖与惦记。
“阿姐提到我了吗？”楚思羽凑了上来嬉皮笑脸的问道。
“说让你好好修炼，莫要荒废。”姜芙道。
“还有别的吗？”楚思羽瘪了瘪嘴道，难道她阿姐就只有这句话交代？
“没了。”姜芙仔细看了信上的内容，一再确定后道。
“没了？怎么能没了呢？她就没说让我也多穿一点啊！”楚思羽急眼了，一再查看信件，当真是除了让她好生修炼之外，别无他话。
“阿姐怎么这样啊……”她无语望天，难道自己的地位真的下降了吗？
“好生修炼也是为你好，你就不想两月后在你阿姐面前一展天赋与实力？”夏翩翩开口道。
再说了，信上也只提到，让她也好生修炼，然后在没有别的话留下了，她都没说什么呢。
“翩翩，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是道理并不多。”楚思羽摸着自己的下颚道。
“是吧，我也觉得我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并不是很多，可是棂月一视同仁啊，对我们都没提上几句，想来是再跟她的未婚夫腻歪吧。”夏翩翩道。
楚思羽连忙凑了过去，一脸好奇的问，“你还知道什么是腻歪呢？不得了了，翩翩长大了，再也不是原来的小孩子了。”
“哪有！我哪里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及笄了，我是大人了！”夏翩翩不满意的抡着拳头，反正说她是小孩子她就是不承认，虽然她在整个队伍中是最最最矮的。
“对对对，你已经及笄了，但是身高还差那么一大截才及笄！”楚思羽不断的哈哈大笑着。
夏翩翩顿时急眼了，朝着楚思羽便追了上去，“你嘲笑我，哼，让我追到你，你就完了。”
“那你来追我啊，略略略！”楚思羽调皮的道。
“你们两个够了啊。”姜芙心生无奈的道，看着正在相互追逐的两人，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放松一下，让她们打闹吧。”柳陌灵及时开口道，她们这个小队很热闹，气氛很好，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安逸。
若不是遇上了他们，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才能撑下去。
“灵灵。”姜芙开口道，也只有柳陌灵能迁就她们两人了，对于楚思羽与夏翩翩两人打闹，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完全不管，只是偶尔。
“好啦，浮浮。”柳陌灵捂着嘴笑道：“干脆你也去与她们一同玩耍吧。”
“我不去。”姜芙立马出口拒绝，完全都不带考虑的，她绝对不是那样的性格。
“我感觉，你变了好多，跟刚开始见到的你完全不一样。”柳陌灵道，她极少与姜芙寒暄，两人虽然在同一个队伍里，但是也只算得上点头之交，不算知己朋友。
但是她们都拥有同一个朋友，那就是楚棂月，所以她们两人才会走到一起。
“是吗？我没有发现。”姜芙隔着白色的面纱摸了摸自己的脸，完全没有意识到柳陌灵说的话。
“恩，你话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以前你总是简言少语。”柳陌灵点点头道，俏皮的脸上扬起一抹真诚的笑容，“所以跟棂月在一起真的很容易改变一个人，我也是，没想到她会带给我如此大的变化。”
“恩。”姜芙点点头，跟柳陌灵肩并肩的往前走，襄儒见她们两人聊得正投机，也就很默契的走在最后边，没有上前打扰。
“你也这样觉得对吧，我一直都如此觉得，棂月，真的带给我很大的变化，我因为她而改变，你也是。”
“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对吧？”柳陌灵笑着问道，姜芙一时间愣怔住了，她不知道柳陌灵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恩。”姜芙点点头，原本一直高冷到没有多余情绪的双眸，变得柔和了许多，“所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恩，我也这样觉得。”柳陌灵注视着正在打闹的楚思羽与夏翩翩，提起裙摆，大步的追了上去，“等等，我也要参加！”
姜芙脚步一顿，见柳陌灵的性格比之前还要欢脱许多，心中不慎欢喜，原来时间与身边的人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包括她。
襄儒见柳陌灵走了，这才大步的走到姜芙身边，与她肩并肩，“浮浮在想什么？”
“没什么。”出奇的，姜芙的声音再也没有以前那般坚硬了，她对襄儒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甚至有时候，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襄儒。”姜芙突然叫道襄儒的名字。
襄儒眸光一顿，温润的脸上笑容更浓了，“我在。”
“多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姜芙藏在面纱下的脸颊一红，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对襄儒说出感谢的话来。
对于姜芙的道谢，显然在襄儒的意料之外，“怎么了？浮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是襄儒的第一想法，姜芙若是没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怎么会对他说出如此客气的话，客气得两人之间好像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即将要分道扬镳的陌生人一样。
“不是，没有，只是觉得应该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姜芙再次开口道，声音很淡，也没有以往的剑拔弩张。
她是真的很想跟襄儒好好道一声谢。
“为什么感谢我，是我应该的，我在伯母面前发过誓，要照顾你一辈子的，所以你不用感谢我，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好像不需要我。”襄儒突然露出苦涩的微笑，收起手中的折扇，连着手一道背在身后。
所以在姜芙的心里，对他一直都只有亏欠吗？她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心吗？
对她一直的赤诚，甚至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只要在她身边，他甚至可以什么都没有，也可以什么都付出，包括自己的生命。
但是姜芙好像并不明白。
“我知道，你是因为对我母亲的承诺，所以才对我好的。”姜芙淡淡的开口道。
“不是的，浮浮，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对你好的，我想将最好的都给你，并不是因为对伯母的承诺，至始至终，都只是因为你。”襄儒解释道，他并不想让姜芙误会他的真心。
“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感受不到吗？我对你的心。”襄儒一脸严肃的站在姜芙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他一直都是认真的。
姜芙停下脚步，那双淡然的双眼落在襄儒身上，“我知道。”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回答道。
“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让我难受？”襄儒问道，他愿意付出，即便姜芙不接受，但是也不该如此糟践他的真心。
“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无法回应。”姜芙注视着襄儒淡淡的道，她不会否认襄儒对她的付出，但是她会觉得自己不值得。
“我不需要你回应我，是我自己愿意，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困扰。”襄儒解释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对你心存愧疚，因为我没有办法回应你对我的感情，对于我来说，你付出的都是我远远无法回报的。”姜芙开口道，语气已经淡得如寒冰那般，她不想去解释那么多。
“我不需要你回报我！”襄儒开口道，难道姜芙就不明白吗？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什么回报，也没想过要从姜芙这里得到点什么，只是想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在哪里，自己就在哪里，不要嫌弃他，他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可是姜芙好似不太明白，一直以为她还不起，“浮浮，我跟着你是我愿意，我不求回报，也不需要你爱我，明白吗？”
“我明白，但是我也负担不起，我给不了你任何回应，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姜芙斩钉截铁的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与襄儒划清界限，让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只会让他陷得越来越深。
而她……
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的体内，有不明因素的东西存在，襄儒与自己一直在一起，只会被牵连。
她不想自己无法回报的同时，还让襄儒因为自己深陷泥沼，那她就是千古罪人，别说这辈子了，就连下辈子她都没有办法还清襄儒对自己的情意。
襄儒注视着姜芙许久，才开口道：“你非要这样吗？”
姜芙故作生气的一把扯下自己的白色面纱，让他直视自己更加狰狞的右脸，犹如蜘蛛网的红色瘢痕一直遍布在她的脖子上，甚至已经朝着胸口蔓延了，“你看看我的脸，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襄儒，你在不在乎我，我根本就不在乎。”
“你直视我啊！”
“浮浮，快戴上面纱。”襄儒的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他心疼姜芙将自己的伤口展露在自己面前，她表面高冷，内心却极其脆弱，自从她的脸上有瘢痕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笑过。
也再也没有取下过面纱，但是他知道，这是深深扎在姜芙心里的刺，所以他也在不断寻找，能治愈她脸上瘢痕的办法。
“我让你看着我的脸！你为什么不看！”姜芙极其冷淡的站在原地，那双漆黑的眼中尽是冷漠。
“浮浮，戴上面纱，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襄儒卑微到了骨子里，他真的不希望姜芙受到一点点伤害，哪怕只是被人看到，他都不希望。
“你看着我的脸，有没有害怕。”姜芙淡定而又从容的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心疼你，浮浮，求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相当于将我凌迟，你知道我的。”襄儒苦苦的哀求道，他此刻所有的卑微，都只是希望姜芙能戴上面纱而已。
“啊咧？”不远处打闹的楚思羽三人已经完全停下来了，因为她们发现襄儒与姜芙根本就没跟上来，站在远处的两人好似正在激烈的说着什么。
“他们怎么回事啊？”楚思羽不解的问道，目光往远处眺望，“要不我们回头去看看？”
“不了吧，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我们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柳陌灵及时拉住楚思羽与夏翩翩。
“可是他们好像吵起来了？”夏翩翩也在眺望，她的眼神比楚思羽好上太多了。
“那怎么办？”
“要不要劝一劝？”
“不了吧。”柳陌灵依旧保持自己的想法，“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处理，我们插手只会更乱而已。”
“那好吧，我们等一等他们吧。”楚思羽与夏翩翩只能听柳陌灵的，在原地静静等待，但也不由得担心，两人好似吵得更加凶了。
“襄儒，你不要再在乎我了。”姜芙看着襄儒，开口道，她只有这一个要求，就是让襄儒与她划清界限。
“你先戴上面纱，我们再说好吗？”襄儒道，伸手便去抓起面纱，势必要替姜芙戴上。
但是却被姜芙一手打断，“我不需要，你若是不答应，那我就用真面目示人，被人嘲讽也没关系，指指点点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不要，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只求你戴上面纱，我什么都不求，你说什么都好。”此刻的襄儒已经卑微到了骨子里，他甚至可以为了姜芙放弃一切尊严。
“你发誓。”姜芙没有马上戴上面纱。
“我发誓，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答应你。”襄儒忍着痛答应道，就希望姜芙能戴上面纱。
“好。”襄儒答应后，姜芙才缓缓戴上面纱，将自己满是瘢痕的脸颊遮住，连带着脖子。
“记住你说过的话。”她开口道，随即越过襄儒，大步的往楚思羽她们三人所在走去。
襄儒望着姜芙远去的背影，露出苦涩的笑，他不知道姜芙为何如此坚定的要与他划清界限，但唯有一点，是不想连累他。
自从傲灡岛一行后，姜芙醒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时间飞快，转眼两月已过。
楚棂月与君夜溟两人依旧穿梭在傲灡森林中，分明能感应到魔灵的气息，但等他们赶到时就是晚了一步。
“现在怎么办？都两个月了，完全找不到魔灵。”楚棂月道，她还有一种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反观君夜溟，好似并不着急，甚至很享受跟楚棂月在一起追逐魔灵的过程。
“不急。”君夜溟开口道，他牵着楚棂月行走在傲灡森林的深处，不知不觉，他们用了两月时间，走遍了整个傲灡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