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师伯,这样真的有用吗?小师妹能醒吗?”
“去去去,一边去,召魂你师伯我是专业的!”
嘶——
好吵——
明婳紧闭着眼,一脸痛苦神色,前世今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枕边人的背叛、冰天雪地的寒冷……
她如坠冰窖……
直到那一刻……
“欸!师伯您看,小师妹是不是要醒了?”
稚嫩的童音在明婳耳边响起,明婳睁开了眼,只见一个六七岁大的男童向她扑来。
明婳下意识的挥出了一道火刃。
男童毫不在意的躲过去,趴在床边,用小手测了测明婳额头的温度,然后一本正经道:“不烫了,不发热了,小师妹,你好了!”
老头:“……”
他絮絮叨叨了那么久的离魂之症,白瞎了!
神tm的发热!
老头一把拎起男童的衣领,对明婳温和道:“婳丫头,你好好休息休息,师伯和宜瑞这小子先出去了。”
两人走后,明婳躺在床榻上,举起肉乎乎的小手,失神的看着。
她这是……夺舍了?
“姑娘……”
侍女锦书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家姑娘正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戳着另一只手手背上的小肉窝窝。一戳一个小坑,很快小肉坑就恢复原状,她就再戳……
小姑娘呆萌呆萌的,锦书瞧了,不禁哑然失笑。
“姑娘醒了?用些膳食吧。”
明婳没回答,她现在脑子有点懵懵的,不认得这个女子。
锦书也不在意,姑娘一向都是这样呆呆愣愣的,也不爱说话。
她把明婳捞起来,随手拿过一个靠枕让她靠着,在榻上置了一张小案,然后把端来的膳食放上去,就出去了。
——姑娘用膳时不喜有人看着。
说实话,明婳现在有点困了,脑海里还有一大堆记忆需要她梳理。可闻到了饭香,她还是在睡觉和吃饭之间选择了吃饭。
吃完,刚放下小汤匙,就撑不住眼皮,往后一仰,就呼呼的睡着了……
锦书听见动静,悄声进来收拾了小案,给明婳盖上了小被子,又退出去了。
明婳再一次醒来,天已经暗了,帐顶的萤石散发着月白色的光,柔和不耀眼,让人在黑暗中生出安全感来。
许是做了噩梦,明婳一翻身,竟“噗通”一声掉到了地上,所幸地上铺了厚厚的雪地羊毛毯,没摔疼,倒是把瞌睡摔走了一半。
门外守着的锦书掌灯进来,就见玉娃娃一般的明婳坐在地上,头上竖着三根小呆毛,手里抱着一个布偶娃娃。
“姑娘。”
锦书把灯放在桌上,轻轻把明婳抱起来放到床上。
“姑娘,疼不疼?”
“不疼……”
明婳嘴里吐出两个字,许是因为很久未说话,稚嫩的小奶音有些沙哑。
这糯叽叽的小奶音,不如她之前的声音好听!
明婳在心里嫌弃。
相比于明婳的嫌弃,锦书喜的跟什么也似的。
很久都没听见姑娘说话了!
“姑娘,”锦书柔声哄道,“再睡会儿吧,现在是子时了,姑娘再睡几个时辰就能见到大公子了。”
锦书见明婳抱着布偶娃娃,以为她是想大师兄了。
通过脑海中的记忆,明婳得知,眼前的女子叫锦书,是她的贴身侍女,锦书口中的大公子则是她的大师兄,名唤雁时。
“嗯。”
明婳学着原主的语气,轻声轻气的应了一声,改坐为躺,抱着布偶娃娃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明婳还没醒,她院子里就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声音很小,不过这具身体的耳力很好,再小的声音都能听见几分。
小孩子觉多。
明婳深有体会。
都睡了五六七八个时辰了,她的眼皮子还掀不起来,明婳掀开被子,哒哒哒的跑到桌子前,踮起脚尖倒了一杯水,刚准备要喝,门口传来二师兄西楼的声音。
“小师妹!”
明婳一哆嗦,水全洒在身上了!
锦书带着明婳去换衣裳,二师兄西楼则是被大师兄拽着耳朵出去训话了。
“婳婳,可有烫到?”
明婳出来后,雁时关切道。
她抬头看向这个大师兄,只一眼,瞬间就被惊艳了。
白衣出尘、温润如玉。
这个大师兄的颜值,和小白眼狼的不相上下呢!
嗐!
她怎么想起那个白眼狼了呢,晦气!
许是她盯着雁时的时间太长了,西楼酸溜溜道:“小婳婳,大师兄有这么好看吗?”
明婳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行一步,一把抱住雁时的大腿,甜甜道:“大师兄好看,最好看!”
不管问了多少次,得到的都是这个答案,西楼又一次emo了。
“唉,看来婳婳更喜欢大师兄,既然如此……”西楼哼道,“这些小玩意儿就不给婳婳了……”
西楼手上一闪,一个小箱子出现在他手上,西楼拎着小箱子在明婳眼前晃了晃,可没等他收起来,小箱子就出现在雁时手上了。
“乖,”雁时把小箱子塞进明婳的储物空间里,“拿着玩。”
这骚操作把西楼惊到了!
“谢谢大师兄。”
明婳笑了笑,张开手臂让他抱。
如果说上一次是原主的意识影响,这次,就是明婳本人的举动了。
不知为何,她叫师兄、要抱抱的动作十分丝滑,一点阻塞都没有,仿佛不是她夺舍了这具身体,而是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她的……
明婳打了个哈欠,好像,又有点困了……
雁时把她抱起来,问:“又困了?师兄抱你去睡觉。”
“嗯。”
明婳只来得及应了一声,就又陷入了沉睡中。
雁时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掩了掩被角。
不知是何缘故,本该无忧无虑的五岁小孩子的眉头紧紧皱着,雁时手指顿了一顿,把手伸过去,抚平了明婳紧皱的眉头。
“小师妹这病越来越严重了……”
西楼收起之前的不着调表情,一脸忧愁道:“不知道师父那边怎么样了?”
“会找到的,”雁时淡淡道,“我占卜过,婳婳的生机就在北方。”
他语气虽平淡,但藏于袖中的手却是紧紧握着,手腕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