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刘玉和压抑的悲伤疼痛如席卷的秋风,在胸腔里突然爆发。他冲着电话大声地喊:“外婆呀,妈是被他害死的,妈为了他付出一生、牺牲一生、为维持一个家,劳累成疾。死了,死了,妈死了,是被他害死的,他害死了妈。外婆,是他害死妈的。他没有本事,只会天花乱坠地吹牛,吹嘘自己多厉害多厉害,妈挣点钱就是被他买六合彩输了,喝酒借给别人收不回来,就这样耽误了妈打的病。我恨不得把他活吃了,活吃了!!”外婆也哭了起来,悲戚地说:“鹤儿,我知道你这一生最爱的是你妈,我很欣慰你这样爱你妈,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你爸是犯了错误,但是他现在也病了,算是对他的惩罚。你妈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不心痛吗?现在外婆心痛得要死,外婆,外婆,心痛呀。你妈在娘家的时候,起早摸黑,做了很多事情,她读书厉害,又懂事。可是家里没有钱,你妈为了让你舅舅读书,自己辍学了,在外面做男孩的事情挣钱呀。外婆也对不起你妈呀,外婆也对不起你妈呀。可是你必经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液。”刘玉和立刻愤怒地说:“我不是他儿子,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液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如果杀了他可以让妈复活过来,我一定会杀了他。外婆,您回去,不要管他,不是有那个贱女人照顾他吗?他不是很喜欢那个贱女人呀,让那个喜欢的贱女人去照顾他。”外婆叹息一声,说:“鹤儿,她走了。她走了,带着儿女连夜走了,把你爸挣的几万块钱全部带走了,现在你爸身边没有一分钱了。”刘玉和大笑起,不知是悲极而泣还是喜极而泣。两行清泪不断地在他脸上蔓延,他说:“报应,报应呀!这是报应,这是他自找的,让他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刘玉和把车就丢在锦江商务酒店下面,然后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转,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谢徽铭打来电话:“刘玉和,你在哪?”刘玉和萎靡冰冷地说:“外面。”谢徽铭抽泣一声,沉默一阵说:“你回来吧。”刘玉和冷笑,说:“回来?我回哪里去?我没有家我回哪里去?”谢徽铭感觉不对,说:“刘玉和,你怎么了?”刘玉和极为不耐烦地说:“不用你管。”谢徽铭带着哀求的口吻说:“刘玉和,你回来吧。回来呀。”刘玉和说:“不回来,今晚我不回来了。”谢徽铭有一些着急了,说:“你在哪?我来接你。”刘玉和冷冷地说:“谢徽铭,你给我听着,我现在有事,我需要我的空间,我不需要时时刻刻想你报告我的行踪,如果你觉得我不爽了,你跟我说,我他妈的立马就滚。”谢徽铭哭着说:“好,好,今晚你不回来,不回来。不过你要注意身体,小心一点。你也别乱想,你是知道我是不可能失去你的,不可能离开你的,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的。”刘玉和冷冷地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刘玉和说完就挂了电话,谢徽铭瘫在沙发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她的依靠突然消失了。她哭着打了一个电话给苏晓,说:“我觉得刘玉和根本就不爱我,他要离开我了。”
刘玉和漫无目的地走进一家隐蔽破旧的舞厅,木地板已经破旧开裂,地毯不知道摆放在地上多久,沙发肮脏得如农夫的鞋底,雷射灯光鲜亮丽,音响响亮,音质圆滑。这个舞厅的人很多,舞池十分的拥挤。刘玉和在昏暗的灯火下寻找到了一个座位,不少形形色色的买酒女郎穿着绿色的短衣短裙在人群中穿梭,在酒桌上嬉笑陪酒。
刘玉和刚坐下,就有一个个头高挑,身材浑圆,年约23岁的推销啤酒女郎跑了过来,妩媚地微笑,暧昧的语气。“哥,需要酒吗?”刘玉和说:“来一箱青岛2000。”那女郎立刻跑过去叫两个男性服务生搬了一箱青岛2000过来。女郎立刻给刘玉和打开一瓶,刘玉和拿起喝了一口,说:“陪我喝一瓶。”那女郎眉飞色舞地同意了,开了一瓶和刘玉和碰了一下,昂头一口就把一瓶啤酒给吹了。刘玉和看着那女郎,说:“你,有点意思。”
刘玉和一个人连续喝了2瓶,头脑有一些混乱了,心里燥热,压抑得厉害,就跑到舞池里狂跳了一阵。天气闷热得厉害,舞池的人特别多,空气更加的稀薄,沉闷。刘玉和在舞池摇了一个小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在墙壁上靠了一阵,喝了一瓶酒又跑过去,这样来来回回四次。
跳累了,刘玉和跑到沙发上坐下,斜靠着不断地喝酒,又联系喝了3瓶。现在已经是晚上2点了,客人已经很少了,喝酒的人也就寥寥几个,推销啤酒的女郎也该下班了。那个高挑的推销啤酒的女郎经过刘玉和身边的时候,被刘玉和拉着。他肆无忌惮地盯着那女郎,那女郎也肆无忌惮地盯着刘玉和。刘玉和哈哈一笑,说:“能不能陪我?”那女郎说:“一夜500。”刘玉和在包里拿出500块钱,说:“先陪我喝酒。”那女郎媚笑起来,直接坐在刘玉和大腿上,左手勾着刘玉和的脖子,右手拿起一瓶酒就和刘玉和喝了起来。
刘玉和本来已经喝了不少,那女郎在推销啤酒都是需要喝很多酒的。她本来已经有一些醉了,这又喝一瓶,她脑袋已经混淆了,迷糊得一塌糊涂。刘玉和看着高挑的女郎,她的红唇湿润,刘玉和伸出手指在她湿润丰满的红唇上滑过去,绿色的短衣扣子已经掉了3颗,露出了她里面透明的薄薄衬衣。刘玉和的手顺着女郎细腻嫩滑的大腿上摩挲,直接进入女郎的短裙之内。
那女郎被刘玉和挑得欲火窜烧,右手插进刘玉和的短发之中,亲吻起刘玉和来。刘玉和一把将那女郎推到沙发上,疯狂急促地亲吻,自秀发到小腹。刘玉和就在舞厅的三楼开了一间房,癫狂地和那女郎做爱,带着野兽一般的爆发力。
凌晨3点37分,公安突然扫黄,全市统一行动。这次扫黄力度之大,是十年来成为发生过的,每一个娱乐场所都定点查询。
刘玉和的房门地锤开,两个公安立刻把刘玉和在被窝里拽出来,而刘玉和一丝不挂。由于这次扫黄力度太大,影响也一定会非同凡响,所以有记者跟踪报道。
谢徽铭早上八点的时候看了新闻,主题就是昨晚的统一大扫黄。在电视里,谢徽铭看到一丝不挂的刘玉和被拍摄出来,还有一个高挑的同样一丝不挂的女子出来。手里端着的牛奶由于无力坠落,掉在地上。温热的牛奶四处飞溅,玻璃碎片如璀璨的星辰在谢徽铭脚下散开。她立刻慌忙地找到衣服,穿了起来。然后立刻跑了出去,开着一辆宝马出去了,直奔公安分局。
刘玉和已经穿好衣服,就蹲在一帮嫖客之中,他松耷着脑袋,靠着墙壁。这一次他可是阴沟里翻船了,不过他希望谢徽铭没有看到,但是他有希望谢徽铭都看到了。这样谢徽铭就看清楚了自己的真面目,对自己死心,就不会再对自己死缠烂打。
门被打开,一个同志走了进来,冷眼地扫视房子里一帮卑鄙的嫖客,大声地说:“刘玉和,谁是刘玉和?”刘玉和站了起来,很自然地说:“我是。”那同志说:“请出来一下。”刘玉和走了出去,就看到谢徽铭站在门口。刘玉和低着头,这是他第一次在谢徽铭面前觉察到羞愧。谢徽铭什么都没有说,搂着刘玉和的手臂,心疼地说:“昨晚是不是蹲了一个晚上?”刘玉和看着谢徽铭在说这话的时候悲伤地流出眼泪,心里一阵疼痛。他颤抖地伸出手,放在谢徽铭的腰上。谢徽铭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一下,她转头看着刘玉和。
谢徽铭和刘玉和走出公安分局,有记者拍到了他们的照片。拍到的是刘玉和歉意地垂下头看着谢徽铭,而谢徽铭却是带着微笑侧头昂望着刘玉和。这暧昧,彼此互视,带着甜蜜的火花,让那一些记者完全不能理解,女方在公安局把嫖娼的男方带出来,两人还甜蜜,洋溢着幸福。
刘玉和说:“多少钱?”谢徽铭说:“5000块。”刘玉和仰头叹息一声,说:“我又欠你了。”谢徽铭说:“那你就换我。”刘玉和说:“还你,你希望我怎么还你?”谢徽铭说:“我希望用你的一生来还我。”
谢孝宁拿着娱乐八卦,上面有刘玉和赤身裸体的照片,还有头条刘玉和和谢徽铭甜蜜地出了公安分局。谢孝宁把报纸甩到谢徽铭面前,严厉地说:“你跟刘玉和立刻分开,立刻分手,我们谢家丢不起这个脸。”谢徽铭倏然站起,态度坚定地说:“不行。”谢孝宁冷哼一声,说:“这次由不得你,上次有爸妈给你撑腰,我也就不难为你。这次爸妈可是不同意,也反对你再和刘玉和再在一起。”谢徽铭针锋相对,说:“是不是爸妈不同意你就准备难为我是吧,你说你要怎么为难我吧。”谢孝宁对着小妹子实在没有办法,语气也温柔下来,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拿软的来试试。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小妹,你都这么大了,不要这么矫情、任性。刘玉和他不是什么好人,你镇不住,你们还在热恋他就做出这事来。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对我谢家有多大影响,爸妈看了十分生气,妈都气出病来。你要好好想想,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嫁错人最终受苦的可是你呀。”谢徽铭说:“我意已决,此生非刘玉和不嫁,这是我的态度,我今天就把这话撂在这里,不管你们如何地说我都不会改变。”谢妈妈在房里出来,激动地说:“小铭,你是不是要气死妈呀。”谢徽铭跑到妈妈身边,说:“妈,我的事您就别操心行吗?”谢妈妈说:“你是我女儿,我能不操心吗?”谢孝宁使出一家之主的威权,直接下达命令,说:“我谢家绝对不能容忍刘玉和这个流连风月场所的人,我绝对不允许刘玉和进我们谢家,这是没有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