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一章
刘玉和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谢徽铭一见刘玉和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拿着三个快要融化的朱古力的冰激凌,抱着刘玉和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捶打刘玉和的胸口,说:“你这个傻子,你这个傻子,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是气你的。你怎么这么傻呀,你不必要去买的。”刘玉和大口喘气,说:“我不想欠你。”
谢徽铭一呆,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她接过刘玉和手里的三个快要融化的朱古力冰激淋,一口一口地吃,冰冷在她口里融化,穿过喉咙,肠道,落到胃里。好像把胸口撕开了一道口子,寒冷在伤口里冒了出来,化着一片片悲伤的雪花在心口上飞舞,那一片片雪花就如黄蜂一般,用尾部的尖锐针尖狠狠地在心口上一下,一下,一下地刺着。疼痛如蔓延的爬山虎,爬满了整个人,她觉得自己被悲伤包围,感受到悲伤苦涩的味道。
刘玉和默默地看着谢徽铭吃完三个冰激凌,冷得浑身颤栗,咳嗽不断。吃完之后谢徽铭把嘴唇一抹,倒在床上就侧身背对着刘玉和睡下。刘玉和把所有的灯关上,慢慢地爬上床。谢徽铭低声地抽泣,慢慢地蜷曲起身子来。刘玉和立刻按直谢徽铭的双腿,谢徽铭冷冷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我是生是死不需要你管。”刘玉和立刻抱着谢徽铭,把她拉到怀里,将脑袋埋到秀发和脖子里,亲吻她的脖子和肩膀,说:“我们都玩过火了。”谢徽铭说:“现在我不想玩,只想好好地和你相爱,恋爱。”刘玉和说:“不对,你说过我们只是玩玩。你有钱,等我厌烦了,你可以用钱去找别的男人,你给我钱,我们互不相欠了,互不相欠。”谢徽铭说:“我的心都玩给你了,你说不想欠我?其实你已经欠我一颗心了。”谢徽铭突然转身过来,抱着刘玉和,在他嘴上亲吻了一下,说:“你已经欠我一颗心了,这一辈子都欠我一颗心。你不要以为我们互不相欠了,你走不了了,我的心挂在你身上,你到那里我的心就在那里,我也就在那里,我永远会在你身边。”谢徽铭轻轻地咬着刘玉和肩膀,把一只腿放在刘玉和身上,像是压着刘玉和不让他走。
刘玉和再一次和柳蝉见面,这一次谢徽铭全程作陪,可是刘玉和和柳蝉说一些奇怪帮忙的话让谢徽铭完全不明白。这一次只是和柳蝉简单地聊了几句,然后要了柳蝉的电话。这时候谢徽铭才明白刘玉和昨晚是在跟她开玩笑,柳蝉根本就不是刘玉和的情人,她明白只是刘玉和在骗她而已。少了一个情敌谢徽铭更加的高兴了,经过谢徽铭的思考,可能刘玉和只有萧冉和她两个女人,现在最大障碍就是萧冉。
谢徽铭也有了准备,只要知道具体的人,谢徽铭现在完全不害怕。谢徽铭要刘玉和把奥拓给卖了,刘玉和死活不同意,但是谢徽铭坚持,刘玉和也就同意了。八千买的现在只是卖了4千多,刘玉和心里有一些不舒服。现在刘玉和开的是谢徽铭的奥迪a4,谢徽铭问刘玉和喜欢什么车?刘玉和说:“有车每车都一样。”谢徽铭说:“喜欢那款我给你买。”刘玉和说:“劳斯莱斯幻影,兰博基尼。”谢徽铭瞪着刘玉和,说:“狮子大开口了是吧。”刘玉和说:“你是问我喜欢哪款,我就把我心里喜欢的就说了。”谢徽铭说:“只能买一辆,买两辆我买不起。”刘玉和说:“谁要你买了?以后有事就借你这车开开就好,你可小气不同意哟。”谢徽铭把脸贴过去,说:“我的就是你的,有什么借不借的呀。”
刘玉和伸手往口袋里掏烟盒,可是被谢徽铭压着,现在又是在省道上,谢徽铭嗔怪地说:“开车认真一些,你要拿什么我帮你。”刘玉和说:“烟。”谢徽铭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给刘玉和,然后把烟盒放在车上。刘玉和有一些奇怪地看着谢徽铭,说:“你不抽?”谢徽铭摇头,说:“戒了。”刘玉和说:“戒了?”谢徽铭看着刘玉和笑着说:“为你。”
刘玉和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谢徽铭又说:“医生说抽烟对以后的孩子有影响,我怕影响到我们的生育。”刘玉和说:“那是你的生育,我可是想好了,不准备要孩子的。”谢徽铭好奇地说:“为什么呀?你难道不喜欢小孩?”刘玉和摇摇头说:“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小孩。你看十月怀胎多辛苦,如果能够自己生产还好,可是如果要剖腹产的话多么痛苦,无缘无故那一刀,那么长,把孩子拿出来。多痛苦呀,看着都怪渗人的。我是这样想的,以后不生孩子,去领养几个没人要的孩子。”谢徽铭是广东人,对于子嗣看得很重,受到感染,觉得无后最大,她不赞同刘玉和的观点,说:“可是那必经是别人的孩子。”刘玉和鄙视地瞟了一眼谢徽铭,说:“带熟了就是自己的孩子,你看如果自己亲生的孩子都父母不好那算什么亲生子女?假如领养的以后把养父母当亲生父母照顾,甚至还要无微不至,你看那个是亲生儿女那个是领养的?”谢徽铭说:“可是领养的必经不是自家人嘛!”刘玉和冷冷地瞪一眼谢徽铭说:“什么自家人,不就是一个名字嘛,把名字、姓氏改过来就是自家人了。看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子女,在国外留学,是最时尚的海归派,可是思想怎么这么迂腐闭塞?完全不像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谢徽铭抿抿嘴笑了起来,白了一眼刘玉和,说了一句:“小样。”然后转头看着窗外,呼啸的倒退的树木,如旧日消散的回忆。她想到了见到刘玉和的第一次,他西装革履,本来特休闲的一个人硬是穿得特正规,可是却偏偏特别好看。他谈笑风生,说话始终带着自信的微笑,他说话的语气很强硬,带着男人特有的刚毅,有说一不二的味道。他对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说‘美女,跟我走,带你去逛街’,这话很自信,好像你就是我女人,你得跟着我,听我的那一种极度的自信。而偏偏这样的自信造就了男人魅力,所以谢徽铭被刘玉和的魅力给吸引了。开始也想玩玩,看看给刘玉和钱看他还会不会这样自信,我行我素。谁知道碰上刘玉和生理需要,还带着强奸的粗暴,完全忤逆了自己的意愿。特别是欢愉之后他时刻顾及给过他快乐的女人睡觉时候的孤独,这让谢徽铭触动挺深的,渐渐地就喜欢上、初生朦胧的爱意了。接着就是和刘玉和攀爬高山般的折腾,可是受气的总是有钱的谢徽铭,潇洒的却是穷光蛋的刘玉和。
谢徽铭想着想着心里一阵疼痛一阵欢喜,脸上也有了笑容。刘玉和突然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痴呆地笑呢?”谢徽铭摇摇头说:“没想什么。哦,对了,刘玉和,我问你,萧冉他同意你这个想法吗?”刘玉和说:“什么想法?”谢徽铭说:“不生孩子,领养孩子。”刘玉和得意洋洋的脑袋立刻松耷下来,说:“严厉谴责我,说我胡闹,声色俱厉地警告我,还让我跪了一个晚上的搓衣板。她可说了,我可以答应你保养一个女人一个星期,但是绝对要生孩子。”谢徽铭一愣,又笑了,心又痛了,说:“爱人是前辈子,孩子是后半生。女人苦苦追求一个男人,无非就是想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男人给女人婚姻家庭是一种承诺,生一个孩子是女人给男人的一个承诺,此生就爱你一个人呀。”
刘玉和没有说话,认真地开车。谢徽铭有说:“你真的跪过搓衣板?”刘玉和说:“不止一两次。”谢徽铭说:“全是萧冉让你跪的?”刘玉和说:“别人还没有这个本事。”谢徽铭说:“都是什么事呀?你还真跪呀。”刘玉和点头说:“都是我错了不,她也很生气,她一生气就满脸通红,心头疼得厉害。我不忍心,也就跪了,而且严格按照她的意思,说三小时我绝对不敢在两小时五十九秒起来。其实她说让我跪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都是吓我的,其实跪一两分钟我故作疼痛,把舌尖咬疼,冷汗林林的她看了就心疼了,叫我起来。我也是会耍赖的,就不同意,她就会来拉我,还好言劝我。我可是要求她亲我才同意起来的,只要她一亲我就会害羞脸红,和处女一样。”谢徽铭说:“你很爱她?”刘玉和说:“可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
刘玉和接着说:“她胆子很小的,不敢一个人睡一个屋,每晚睡觉都会吊着我的脖子,紧紧地搂着我。她很没有安全感的,我只要一动她就会醒来,叫我别走。我不争气,没有能力。她妈说我买不起房子就不可能把女儿嫁给我,我就直接对她说了,就我这性格10年都买不起房子。她说房子我买,你就留点钱办结婚酒,把场面搞好一点,让她爸妈觉得女儿没有选错郎,嫁对了人。现在她一个人住一个屋,开始的时候我每晚唱歌、讲故事哄着她睡觉,现在还好一点了,一个人也可以睡着了。”
谢徽铭脸色苍白,气愤不平地说:“你这么说就是告诉我萧冉的好,对你的爱和对你的付出?让我现在放手是不是?”刘玉和也直截了当地说:“是,你比了萧冉。现在咱们划清关系都有好处。”谢徽铭严肃地说:“刘玉和,我原来是谈过很多男人,都没有动情,都失败了。可是我对待爱情是很认真的,只要我动了真心,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手,除非你死了,活着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