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在说你漂亮、美丽、贤惠。”我说。
吴昙抿着嘴笑，说：“你真会说话，真会讨女人欢心，你以前身边女人不少吧。”
“聪明的女人不会问这样的话题，张师就从来不问我这个让我无从回答的问题。”我搂着张师，张师在我怀里挣脱，又去找食品。
回到家里，我换上了张师为我挑选的西装，虽然穿在身上又闷又热，但是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认为这点难受我应该要欢喜地忍受。
张师穿上了新买的白色连衣裙，我翻箱倒柜找出了我的户口本，心里有一些激动。我想打电话告诉林大头，我今天也要经历人生第一遭的结婚大事，我曾跟林大头说过，如果我结婚，一定让他当伴男。
张师在她提过来的行李包里翻找她的户口本，找了很久没找上，她急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嘟哝：“我记得我带来了的啊，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到哪里去了这是？”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林大头打个电话。”我想让张师分神，说，“我们曾经有个约定，我结婚了，由他做伴男，你说我这个电话该不该打？”
张师侧过脸看我一眼，灿烂一笑说：“其实林大头并没有对不起你，虽然他欺骗了你，出于你的性格，你可以代表叶玉琴恨他。但是出于你的角度看，这件事你会发现，他要和叶玉琴离婚，从而导演一幕戏，关你什么事？”
我抱着她的脑袋，在她脸上响亮地吻了一下，说，：“你真是一个好老婆。”
她害羞地脸红了，说：“哪怕我不赞同，你也会给林大头打电话的，不是吗？”
我走出卧室，吴昙在看电视，我到阳台拨通了林大头的号码。
“王坤，你好。”电话接通之后，林大头说。说完这个，他就开始哽咽，最后直接哭了。
“别哭，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说，“我要和张师结婚了，我们曾经约定过，如果我结婚，由你做我伴男，你过来吧，我们五点到民政局领结婚证。”
“真的，我马上过来。”林大头说，“先恭喜你。”
我挂了电话，走到大厅，张师在卧室冲出来，手里拿着户口本，对我挥舞双手，激情外露，喜极而泣地说：“我说过我带过来了，找到了，我们可以结婚了。”
我笑着抱胸，靠在门框上，张师手舞足蹈地跑过来，把我一把抱住，满脸泪水的脸，在我脖子上拱，她的泪水潮湿而滚烫，滋润了我的心。
“行了，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吴昙说，“你们这是成心气我，明知道我现在连男朋友都没，你们在我面前炫耀你们修成的正果。”
“你是应该找一个了，男人四十一枝花，我才三十岁，只是含苞待放的花蕾，女人们见了都喜欢拿鼻子凑过来闻味，觉得对味就把我给采摘了。基本上花香都对女人的胃口，所以到我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是很吃香的。倒是女人，十六七岁，走过雨季，被细雨的滋润下到了花季，一场貌似轰轰烈烈的爱情，其实际上是一场狂风暴雨，经历狂风暴雨最终的摧折之后，你们身上的花瓣一瓣一瓣脱落，最后成了残花败柳。好在你们的花心还有点颜色，趁着有男人愿意欣赏你残花败柳之后的花心，快嫁了吧，晚了连花心都没了，你就成了秃棍了。现在经济发展迅速，一个个奔向小康，不愁吃不愁穿，谁还愿意拿根秃棍满世界晃悠，当叫花子讨吃啊？”
我抱着张师大发感慨，张师在我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吴昙被我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她将沙发垫子丢向我，被我一把抓住。
吴昙对我撕心裂肺地喊：“你他妈才是残花败柳呢。”
我又和吴昙吵了起来，张师在我怀里笑，我直接将吴昙说得气结，张师见我处于上风，在我怀里钻了出来，又搂着吴昙。吴昙不乐意，认为张师重色轻友，有了老公忘了闺蜜。
张师为了挽回吴昙对她伤心破碎的心，也对我进行了狂轰滥炸，我以一敌二，自然处于下风。两个女人一台戏，我一个孤家寡人，还是男配角，哪里能够演出一台戏来抗衡？
我忙装可怜，博取吴昙的同情以及原谅，可是吴昙见了女方同盟在与男方作战数次惨败之后，取得了一场具有划时代的胜仗，便不依不饶，认为既然取得胜利，趁着士气高涨，嘴里有词理，当乘胜追击，直到将男方势力彻底摧毁。
就在我装孙子被吴昙和张师数落的时候，林大头来了，他敲响了我的门，我忙跑过去开门，见了林大头，我眼泪汪汪地抱着他说：“哥们，你来的真是时候，你不知道我可想死你了。”
“对不起。”林大头诚恳、谦卑地说。
“伤人的话不说了，我们始终是哥们，今天哥们大喜，你高兴高兴。”我说。
林大头模样变了，变得比以前要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他双眼无神，脸色发黑，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我们领到结婚证的时候，张师趴在我怀里哭了，哭得一个劲儿地高兴。回到家里，张师拿着我们的结婚证，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她将她的给我，我的她收着。
吴昙也高兴，拉着张师不停地问张师结婚是一个什么感觉，而我拉着林大头在一旁聊天。
“这段时间你怎么搞的？人瘦了一大圈，还挺累的。”我说。
林大头叹息一声，说：“我现在后悔了。”
“什么后悔了？”
“和吴静好。”
“我以为你不会后悔的。”
“我是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但是我真正后悔的是和叶玉琴离婚这事，我突然特别地想她，家里她的所有东西都还在，有时候我看到她的东西我就想哭。”
“叶玉琴已经死心了，女人不会轻易下狠心，如果真的下狠心了，哪怕九头牛都拉不回。你也别后悔了，吴静那女人我早就跟你说过不适合你，现在发现还不晚，你和她分了吧，找个会顾家的女人结婚算了吧。”
“当初我没有听你的话，你不知道现在我们整天吵架，吴静就只会玩，家里有一分钱，她就玩一分钱，有一万她就玩一万。那车我卖了，她说要到拉萨去玩，我基本没上班，根本没什么工资，为了让她到拉萨去看看，只有把车卖了。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想到没去过的地方看看，然后就会跟我好好过日子，哪知道她压根就不想跟我好好过日子。”
“你不是也挺喜欢玩的吗？当初叶玉琴不陪你玩，在家精打细算，你不是厌烦了，跟人家离了么？怎么现在又不想玩了？”
“那是不愁吃、不愁穿，看着手里钱多了，自我膨胀，谁知道钱这么不值钱，抱着钱出去花，那不是在花钱，而是在扔纸。我现在都得为吃一顿饭而发愁了，你说我哪有什么资本去玩？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叶玉琴精打细算都是为了我和这个家。”
“现在明白还不晚，吴静就不是一个能够好好跟一个男人过日子的女人，在她眼里，就是为了花男人的钱，图自己一个快乐，满足此生不枉在人世走一遭的欲望。趁早你和她分了吧。”
“我想过和她分了，可是我已经对她动了真格，想和她搭伙过日子，我想和她结婚。”
“这样的女人你还想和她结婚？”我彻底愤怒了。
“我知道，如果和她结婚，我会过得很苦，但是我真的对她动了真格，我想和她结婚，我渴望有她在我眼前晃动的日子。她的确不是一个能够过日子的女人，但是我希望我能够改变她。”
“你怎么改变她？”
“当初我不是也和吴静一样，整天东晃西游的，不想好好过日子，就想着玩，现在我不是经历了一番事情之后，明白日子不是玩的，而是精打细算过的。”
“你要知道你是男人，吴静是女人。你要改变，是因为你肩上肩负着，男人必须要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将日子过下去的重担。但是吴静不同，她是女人。如果你林大头哪一天穷得没有一口饭来充饥，你林大头要想尽一切办法弄到这一顿饭，但是吴静呢？她只需要找到另外一个可以吃一顿饭，扔一顿饭的男人，就可以生活得有滋有润。你跟本就无法改变她。”
“我想试一试。”林大头眼眶含泪。
我拍了拍了拍林大头的肩膀说：“祝你好运，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