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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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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立刻站起,将酒瓶放在茶几上,将身上的瓜子壳、花生壳拍打掉,然后跳到一旁。林大头睁开眼见到他老婆怒气冲冲的脸,心里可能又是委屈又是怒火中烧。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猛地圆瞪,冲他老婆大吼:“臭婊子你干嘛?”

    “你这个没良心的。”叶玉琴哭着说。“我跑到外面都离家出走了,在公园里睡了一个晚上,冻了一个晚上,你倒好,回到家里就喝酒,完全不管我的死活。”

    林大头如一头发怒的狮子,紧握着拳头,看架势就要一拳把他老婆捶到门外去。他双眼贼咕隆隆地在他老婆身上转悠一阵,见到她老婆抱在怀里的保安制服和他的白衬衣,突然又笑了起来,将他的白衬衣抖了抖,披在身上说,“呃,我的白衬衣怎么在你手里?”

    “你来找我了,怎么不叫我回来?”叶玉琴委屈地说。

    “见你睡得挺香的,我哪敢打扰你老人家清梦?”林大头笑着温柔地说,“嗯,这个制服挺好看的,我看看是哪单位的。”

    “这制服不是你的?”

    “我有哪一些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大头说。“老婆你说,这制服是哪个男人的?看着大小,穿这个制服的男人身材一定很好,魁梧英俊,是吧。”

    “大头,嫂子回来了你们就好好谈,别吵别闹,你更加不能动手。”我说。“我就回去睡一会儿了。”

    这几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酷热得厉害。这样的酷热让我有一些难受,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这些年我东奔西跑,夏天哪里凉快就往哪里钻,冬天哪里暖和就往哪里挤,也不担心把别人的地盘占了。

    我在西北呆了一阵子,那里是一个杜绝空调的地方,夏天虽然酷热,但也只是一阵子,挨过去也就完事了。冬天暖气片架上,通上暖气,整个房间暖洋洋的舒服。

    所以刚回来我有一些不适应,不愿意在房间里架空调,可南方热得要死要活,无奈之下就装了空调。

    我总是不愿意呆在空调的房间里,门窗紧闭,空气不能流动,总是感觉有人将我嘴巴和鼻子捂住,想把我窒息杀死。

    所以一有机会我就会往外面跑。

    这两天林大头没有来骚扰我,看样子是在和他老婆交涉。

    大概是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刀地互相伤害之后,心平气和地坐在床上,表达着互相体谅的意愿。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最后的互诉衷肠,情意浓浓,抱头大哭。这是大多夫妻间吵闹后,最终收场的把戏。

    这样收场可以暂时性地换来一阵子如胶似漆的甜蜜。既然猜测到林大头是在过甜蜜生活,我自然是不忍心去打扰。

    星期三的晚上我本来已经洗了,上床躺了一个小时了,可觉得睡不着,坐起来抽了好几根烟,这就更加睡不着了。

    我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一阵,临时作出决定,去长沙走一趟。

    我准备了几套衣服和洗漱用品,提着下楼开车直奔长沙而去。走出了市区,上了高速,深夜高速的车辆并不多,只有大货车拉着整车货在高速上狂奔。

    刚上高速没多久,我顿时瞌睡得不行,找了一个岔路口将车子驶出高速,找个不影响通行的地方,挨边就熄灯停了下来,趴在方向盘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耳边传来敲打车窗玻璃的声音,我将车窗按下来,一张妖娆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这张妖娆的脸很浑圆,可以叫丰满也可以叫肥胖。她穿着一件胸口绣着一只大米奇老鼠的t恤,脖子上挂着五彩十色的贝壳,摇摇晃晃地相互撞击发出微弱的响声。

    “嗨,你好。”她说。“请问你准备去哪里?”

    “长沙。”我说。

    “我也是去长沙,你载我一阵行么?”她露出灿烂的微笑,将她的青春气息散发出来。

    “不行。”我说完,就准备将车窗按上去,她立刻将脑袋伸进车内,趴在车窗上,用乞求的眼神看我,可怜兮兮地说:“你就载我一阵吧,反正顺路。一个人开车多无聊啊,你载我,我在你旁边还可以和你聊天,也不至于闷着。而且你本来就要去长沙的,反正顺路,你也不损失什么。”

    “你也不怕我在半道上把你卖了?”我觉得她说得也挺有道理的,这些年总是一个人过,已经厌倦了孤独一个人,总是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其实我并不孤独。于是我笑着说。

    她哈哈大笑,很是直爽地笑着说:“你愿意卖我我就认了。”

    我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上车。”

    她立刻跑到副驾驶室里坐下来,嘻嘻哈哈地冲我笑。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牛仔裤,牛仔裤上有很多洞,露出她淡黄色的皮肤,光滑细腻,和江南的绸缎一样,隐隐泛着光泽。她的腰很细,胸部很大,的确是可以用“丰满”来形容的女人。

    天还没亮透,只有东方泛着鱼白。两排路灯如一条长龙,蜿蜒向路两侧延伸到黑暗的尽头。崇山在黑暗里一片模糊,只有隐隐约约的轮廓。岔路口蓝色的指示牌高耸着,银白色的字泛着刺眼的反射光。我启动车,将音乐打开,播放的是梅艳芳的《女人花》。

    “有没有流行歌曲?”她说。“这歌太老了。”

    “没有。”我说。“我已经不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了,不再追逐流行,只有怀念了。听点老歌曲怀旧一下,找一些很老的记忆。”

    她上下打量我一阵,说:“你不老啊。”

    “我保养得好。”我没有一个正形地说。“脸上在韩国加了一层年轻的人皮,将皱纹给遮住了,你看不到。我花白的头花染了一下,是不是很黑?”

    我很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交流,反正也是一次不期而遇,最多来个人生邂逅,到最后,不过就是再无交集,陌路两人而已。

    她笑着在包里翻出两根阿尔卑斯的棒棒糖,撕开一个丢在自己嘴里,又撕开一个递给我。

    “牙酸,不吃。”我说。

    她又将撕开的包装皮将棒棒糖包好,放在车上。

    “你妈贵姓?”我说。

    “姓刘。”她愣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吴静。”她说。“你这人也真有意思,问我名字就问我名字,干嘛要先问我妈贵姓?”

    “我主要目的不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说。“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跟你妈姓。”

    “我跟不跟我妈姓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我说。

    “……”

    “你妈贵姓?”她反过来问我。

    “我叫王坤。”

    “乾坤的坤?”

    “是。”

    “你这人肯定圆滑得很。”

    “这个你都知道?”我说。“你眼神真好。你是第一个一眼看出我隐藏得最深的优点的女人。”

    “开玩笑,也不看我是干嘛的。”她得意地显摆着。

    “你干嘛的?”

    “你猜。”

    “婊子。”我说。

    “你猜对了。”吴静说。“我就是做婊子的。”

    我开心极了,心情从未有过如此的轻松自在过。能够与一个异性百无禁忌地聊天,的确让人心情舒畅。

    我载着一个自承认是婊子的女人,在早上八点的时候到了长沙芙蓉区东二环的火车站旁边,一栋栋高楼大厦在车窗外后退,又一栋栋崭新的大厦出现在眼前,它们和潮水一样,将我包围,退了又涌上来。

    “你在哪里下车?”我说。

    “你先开吧。”吴静说。“到了我叫你。”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我说。

    “不知道。”吴静说。“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我呵呵一笑,说:“你这是要讹上我了?”

    吴静要着嘴唇,眨巴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嘴角荡漾着甜腻腻的微笑。听到我的话,不停地点头,露出憨憨的可爱模样,不停地说:“是啊是啊,看你害不害怕。”

    我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早餐店,下车吃了一碗酸辣粉,然后又去了中南大学铁道学院的大门口,正好有许多学生自外面进出。

    男男女女,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目不暇,接养眼得很。吴静买了两个雪糕,我们两个就在大门口来回走动,吃着雪糕看着女大学生。见到单身的养眼的女大学生就冲她嘿嘿笑,直笑得她们落荒而逃,将我当成刚在天马山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的患者。

    有一些胆大的还敢冲我嘿嘿一笑,然后对我挥挥手。激进过分的女生,还会冲我吐舌头,抛来一个媚眼和飞吻。学校的两个保安在保安亭里出来,对于我这个社会闲杂人等,竟然敢在他们眼皮底下,调戏他们守护的女生,感到十分不满和恼怒,都对我怒目而视。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在大学门口看美女?”吴静说。

    “特别喜欢。”

    “你真变态。”

    “我不是变态,我是被形势所逼。”我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现在全球男女比例失调得这么厉害,男人一打出了校门,找老婆基本无门,除非走狗屎运相亲捡到一个心碎了无痕,被人抛弃的女人。想正儿八经地谈一次爱,找个处女什么的基本无门。现在我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是光棍,这一辈想找个处女做老婆,可能性是不大了。出了社会的女人都有恋爱史、心碎史,从而导致有感情怀疑症。也就大学里的女生稍微单纯一些,也基本符合我国婚姻法规定的结婚年龄。我琢磨着找一个感情史不丰富,心还没碎得不可愈合地步,特别是对爱情还充满希望的女人结婚,就非到这里来不可了。”

    “看上哪一个了,你告诉我,我去跟她说。”吴静好心积极地说。

    “你真是一个好人。”我说。“你心地太善良了,可就是有点坏,专干破坏别人和睦家庭的勾当。”

    “我这是搭了你的车,得到了你好处,俗话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我这是在感恩,怎么到你嘴里我就成了专干坏事的人了?”吴静似乎也是一个喜欢贫嘴的人,我俩这是碰到一起,还真是对了。

    “我不是说这事。”我说。“你替我牵线搭桥这是在做善事,可是你一到晚上就穿着比基尼在门口骚首弄姿,把路过的男人拉到怀里然后被抱上床,唧唧哼哼一晚,让男人爽了,你也得到钱了。可是回到家里男人老婆发现了,第二天民政局的同志又得忙活了。你自己算算,你为了一晚几百块钱给社会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由于你手里的几百块钱,使得整个社会的夫妻幸福指数直线下降,离婚率勇攀高峰绝不回落,加大民政局的人员工作量,这对我国的国情、法律、经济、容貌、特征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我干了这么大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吴静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不会危害到我国的国情、法律、经济、容貌、特征?”

    “你不收钱,第二天一早叫男人请你吃一晚酸辣粉就好。”我说。“这样男人口袋里的钱不会少太多,回到家里老婆也发现不了,发现不了老婆们就会认为老公们是正人君子,不干这一些勾当,然后依旧爱着老公,不吵不闹也不离婚,媒体采访了老婆们,都会说我老公对我很好,很爱我,除了我这个女人外,在外面没有和别的人搞过,我感到很幸福,这样就没有一切事情了。”

    “你怎么不去死?”吴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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