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杜子勋这个大嘴巴
院长办公室，顾清轲坐在沙发上看着王院长:“去多久？”
“两个月。”
“明天走？”
王院长点头:“清轲呀，你今天就早点下班，回去收拾一下。”
顾清轲点头，起身准备出去。
王院长叫住他，表情充满期待:“你很年轻，要学的东西很多，你的路好好走，前途无量。”
顾清轲再次点头。
王院长跟他谈的事情是，去日本学习。大阪医院，顾清轲知道那是日本的心胸外科中心。
两个月也不算久，但是也是费了功夫才谈到的，所以机会难得。
顾清轲去找邹磊交接工作。他手里有几个病人，而且他走两个月的话，其他工作也需要安排。
邹磊有些意外，却仔细的记录了顾清轲交代的事情。
“心外科交给你了。”
邹磊莫名有些感动，因为顾清轲的信任。
“记得每天跟我汇报科里情况，如果联系不上我，又拿不定主意，先去找王院长。”
邹磊好笑的看着顾清轲:“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
顾清轲又问:“你一般送嫂子礼物，送什么？”
邹磊一愣，迅速反应过来:“一般都是首饰护肤品，你得看人家缺什么喜欢什么。”
顾清轲垂眸想着，靳瑾好像不缺什么，现在这么多年过了，他还不知道她喜欢哪样东西。
“你不是要去日本，国外看看？”邹磊提议。
这倒是啊。
顾清轲拍拍邹磊肩膀，然后就走了。
他回家收拾行李，陈婉秋在一旁帮着折衣服又欣慰又惆怅:儿子太优秀了，却连面都见不着多少。
“晚上在家吃饭吧？”
顾清轲想了想点头，靳瑾说了今天有饭局。
“那我给你爸打电话，下班了带点菜回来。”
顾先泽是一机关单位的局长，还没到退休年龄，所以仍在上班。
陈婉秋看了时间，转身就去厨房做饭了。
顾清轲收拾好了行李，觉得应该没什么遗漏的，就去厨房帮陈婉秋择菜。
母子俩聊着琐事，时间过的挺快。
顾先泽回来了。提了菜进了厨房，有些诧异:“今天这么早回来？”
“明天要去日本，回来收拾东西。”顾清轲淡淡的回答。
“去工作？”
“嗯。”
顾先泽点点头，又问去多久。
“两个月。”
顾先泽看了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儿子，似欣慰似鼓励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哦，你杜叔叔上次跟我问起你，哎呀！”顾先泽一拍脑门，“婉秋，别做饭了，我给老杜打电话，我们去外面吃吧。”
陈婉秋愕然:“这饭都做上了……”
“人家老杜都问了清轲好几次了，清轲不是忙吗，今天正好，就一起吃个饭。”
老杜就是杜子勋的爸爸，因为跟顾先泽是同事关系，以前又在一个大院做邻居，两家人关系都是好的。
顾清轲回来后虽说是托杜子勋给他爸爸带了礼物，但是的确这大半年都没见过一次。
“收拾收拾，就别做了，明天也可以吃的，”顾先泽拿了手机打算给杜卫明打电话，又看向顾清轲，“你问问小勋空不空。”
顾清轲便去给杜子勋打电话。杜子勋本来是几个同事要聚会的，听了顾清轲说的两家人吃饭，就说把同事那边推了过来。
陈婉秋还在厨房收拾东西，顾清轲过去把淘好的菜装起来。
“妈你去换衣服，这儿我来。”
“你爸呀，说风就是雨的。”陈婉秋摇摇头，便去洗了手回屋里。
顾先泽看着卧室门关了，做贼一般走到顾清轲身边悄悄问:“你猜你妈得收拾多久？”
陈婉秋每次出门，不是化妆或者其他耽误多久，而是挑衣服。哪件搭哪件，搭哪个包，哪双鞋，反反复复，没两三个小时搞不定。
“你定的几点？”
“六点半。”
“你觉得妈一个小时够？”
“那怎么可能！”
顾清轲忍不住笑:“爸，这毛病你就不能治治？”
顾先泽瞅了一眼顾清轲，语气颇为不屑:“你让我治我媳妇？你以后治你媳妇试试？不，你哪儿来媳妇。”
顾先泽说完就背着手去了客厅喝茶。
顾清轲默默地低头洗盘子，莞尔:靳瑾好像，没有选择困难症。
厨房东西都收拾好了顾清轲便去敲门:“妈，你好了没？”
陈婉秋打开门，笑眯眯的拉着顾清轲:“你帮我看看穿哪件？”
顾清轲看着满床的衣服，指了那件颜色极为浅绿的旗袍，绣花精致，看着就像手工做的。
陈婉秋虽然五十多了，身材却仍旧苗条，这旗袍应该很衬她。
“我儿子眼光真好，那就这件吧。”
顾先泽抬头，眼里都是不可置信，这就选好了？
顾清轲瞥了一眼顾先泽，便朝鞋柜走去，然后拎了一双黑色的带钻细高跟出来。
“妈，珍珠耳环，黑色镂空手拿包。”
陈婉秋都一一应了。
顾先泽不高兴，敢情这儿子说的话比老子还管用。
饭店是在市中心的一个中餐厅，两家人都没开车。
这么久了没见，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
听着杜卫明跟罗素真把顾清轲夸上了天，杜子勋受不了了。
“你们打住打住！你儿子我在这儿呢，你们直夸清轲什么意思？”
杜卫明恨铁不成钢:“让你进政府不进，非得去什么金融公司。”
“老杜，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你看小勋现在也是事业有成，不比进政府差。”顾先泽劝着。
“那可不是，你看小怡这儿媳妇又懂事，孙子也乖巧。”陈婉秋说着便唤了杜蔚然过来，递了一个红包在他手里。
林怡见状出声准备制止，陈婉秋摇了摇头:“小怡，这是我的心意。”
杜蔚然看着林怡点了头，才伸手去接过红包，嫩声嫩气地说:“谢谢陈奶奶。”
陈婉秋看着杜蔚然，喜欢得很。想着顾清轲又开始叹气:“你说小勋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们清轲……哎。”
杜子勋心直口快:“婉姨你别担心，清轲有女朋友了。不过清轲你怎么没叫小瑾？”
杜子勋话一回头就看到顾清轲警告的眼神。他心道:完了，说错话了。
四个长辈看了顾清轲，又去看了杜子勋。
“清轲，这什么情况？”顾先泽有些晕乎乎。
顾清轲斟酌着，想怎么开口说这个事。他跟靳瑾现在的关系，怎么说呢，两个人都没有明确的表达出男女朋友关系。
陈婉秋等不及，便去问杜子勋。
杜子勋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看这情形，顾清轲根本没和两个老人说靳瑾的事呀，难道他想错了？
罗素真看着自己儿子踌躇的样子，就去看林怡:“小怡，你素来靠谱，你说，清轲真的谈朋友了？”
林怡看了看顾清轲，后者什么表情也没有。她想了想便开口说:“是靳瑾，你们认识的。清轲跟她呢，最近是走的比较近，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好过问。”
看着陈婉秋跟顾先泽关切的神情，林怡又说:“小瑾是我闺蜜，挺好的姑娘。”
杜卫明了然了，笑着说:“清轲你谈了朋友也好啊，你爸都还催我给你物色相亲对象，我还愁着呢，不知道哪儿找去。”
顾清轲略带歉意:“杜叔叔，让你们操心了。”
陈婉秋有些小激动:“是做什么的呀？”
“房地产公司的。”
见顾清轲都回应了，杜子勋赶紧补充:“婉姨，顾伯伯，是凌安房产公司的副总，很能干的。”
顾先泽跟杜卫明听了倒是知道这公司，现在江市房地产的龙头。不过杜卫明也是今天才知道靳瑾是凌安的副总，以前见面也没聊这些。
“你这小子，也没说说，”顾先泽语气带着难掩的高兴，“叫过来吃饭吧。”
“她今天有事，爸你别这么心急。”顾清轲哭笑不得。
“哦。”
一桌子人神情各异。
“好了，大家吃饭吧，”罗素真开口，又似想起什么，便去拉陈婉秋的手，眼里都是笑意，“前阵子你让我买的那几只股票，涨了不少，我昨天全抛了。”
陈婉秋自从辞职在家后就是研究这些，倒是颇有心得。
“是，切记不可贪多，”陈婉秋也笑，“那是不是得请我吃饭？”
罗素真冲陈婉秋眨眨眼:“我让小怡的朋友从国外给你带了条披肩回来，照着你的风格选的，你肯定会喜欢。”
陈婉秋故意道:“便宜了我可不要的。”
罗素真打了一下她的手，嗔怪着:“就几十块的东西，管你收不收。”
大家都笑起来。
末了罗素真悄悄地在陈婉秋耳边说:“这个小瑾我见过几次，很漂亮很礼貌的一个姑娘，你放心。”
陈婉秋欣喜地看着罗素真，倒是对靳瑾有些期待了。
两家人好不容易聚齐，是免不了要喝几杯的。一顿饭很是愉快。
结束后杜子勋凑了上来，搂着顾清轲的肩膀:“你跟小瑾怎么回事？不是和好了？”
顾清轲沉思了下才开口:“并没有明说这回事。”
林怡抱着杜蔚然也凑上来:“那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顾清轲逗着孩子，露出淡淡的笑容:“挺好的。”
杜子勋忍不住翻白眼，顾清轲这儿问话不如不问。他还是觉得让林怡问靳瑾稳当些。
“你去日本小瑾知道吧？”林怡问着。
“我一会儿去找她。她也在附近吃饭，大概还要一会儿。”
杜子勋眼睛亮亮的:“我也去。”
林怡给了杜子勋一脚，又白了他一眼道:“你去做什么？电灯泡！”
杜子勋吃痛，哀怨的看了眼林怡，没再说话。
杜蔚然却是学到了新词，萌嘟嘟地开口:“爸爸是电灯泡。”
杜子勋翻白眼:“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
两边大人也聊的差不多，便准备坐车回去了。
顾先泽跟陈婉秋上了车，顾清轲便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你干什么去？”顾先泽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还能干什么？陈婉秋打了一下顾先泽，冲顾清轲笑眯眯的说:“去吧去吧。”
“好，我晚点回来。”
顾先泽也反应过来，连忙说:“不回来也行。”
顾清轲一愣，他爸这是得多着急才说出这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