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第45章 还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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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苏清醒时, 一堆医生护士将她团团围住。
她先是被催吐，然后口中插入胃管用生理盐水反复洗胃。
这个过程，她痛苦难受极了。
守在病床边的齐彦修紧紧抓着她的手。
他满眼心疼又紧张望着她, 温声细语一遍遍声音哽咽安慰：“苏苏，我知道你很痛苦，很快就好了，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白苏眼眸含泪直直注视着齐彦修。
她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相信齐彦修，她会没事的。
焦急等在抢救室门口的尚泽, 他一下一下用拳头挥打着墙来发泄心中的愧疚与自责。
倏地许顷延打来电话, 他快速接听。
许顷延告诉他, 警方已经通过酒店监控录像知道是乔珊故意给白苏橙汁里放了听话水，又将喝了听话水神志不清的白苏送去了装有监控的房间里。原本乔珊已经联系好了附近夜店几个少爷, 刚好他当时给白苏打电话，乔珊为了省钱就把他引到了那个房间。
尚泽顿时眼眸蕴起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咬牙切齿从齿缝里蹦出一句话：“师父，不要放过乔珊。”
“放心, 现在警方已经在全力通缉乔珊了。”
通完电话, 尚泽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当时他打去了那一通电话，要不然后果他真的很难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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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胃后，白苏因体内还残留一部分听话水陷入了晕迷，齐彦修寸步不离守在白苏身边。
清晨, 下夜班的齐玥过来看白苏, 进病房后，她看了一眼监护仪上的白苏的各项指标，如释重负轻吁一口气。
昨晚知道白苏被120送来洗胃, 她也冲了进来，被小叔齐彦修赶出了抢救室。
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白苏，齐玥忍不住问：“小叔，苏苏怎么样呢？怎么还没醒？”
一夜不曾合眼，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此时的齐彦修眉眼间难掩疲倦。
深吸一口气声音像是轻叹，他回：“还有一部分药水残留体内，醒来后多喝水排出体外就好。”
齐玥咬了咬唇：“小叔，送苏苏来医院的那个男人还守在病房门口，要不要让他进来看看苏苏？”
“齐玥，你帮我守一会白苏。”齐彦修缓缓起身，“我去见见尚泽。”
“好的，小叔。”
走出急诊，齐彦修下意识伸手去白大褂口袋里摸烟盒，口袋空空如也，他才记起为了白苏他正在戒烟。
旋即他让身旁的尚泽去住院部楼下的公园等他，他去买咖啡提神。
齐彦修特意买了提神效果好的黑咖啡，顺便也给尚泽带了一杯，他知道白苏只要不清醒，尚泽就会一直守在病房门口。
在尚泽身边坐下时，他把黑咖啡递给尚泽：“我想你也需要一杯咖啡。”
“这个对我不管用。”尚泽摆手拒绝，从口袋里掏出烟快速点上，点上后他把烟盒和打火机递给身旁的齐彦修：“齐医生，抽烟吗？”
“抱歉，我正在戒烟。”齐彦修委婉拒绝，顿了下，又解释：“白苏不喜欢我身上的烟味。”
尚泽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收回烟盒和打火机。
猛地吸了一口，险些被呛到，他宁可自己被呛到，也好过被齐彦修强行喂狗粮。
“谢谢。”齐彦修真诚向尚泽道谢，如果昨晚去房间的人不是尚泽，后果他都不敢去想。
原本120是准备把白苏送去距离最近的六院，被尚泽拒绝了，说必须送到人民医院，这里有病人的丈夫在。
“齐医生，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尚泽转身对齐彦修伸出一只手，“退伍特种兵尚泽，现任职于正晟律师事务所，许顷延是我的师父，我是被师父派来保护白苏的。”
齐彦修伸出手与尚泽握手，深邃的眼眸看向尚泽，微微挑了挑眉：“不是顷延派你来的，是你主动请缨的，你爱慕白苏对吗？”
尚泽缩手，迎上齐彦修的视线：“齐彦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白苏表哥的？还有，你怎么看出我喜欢白苏的？”
齐彦修眼底闪过狡黠：“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你手机号码最后四个数字是白苏的生日，诚如白苏手机号码最后四个数字是我生日。”
对齐彦修一语中的又秒杀自己，尚泽抿唇笑了笑，难怪来之前许顷延暗示他，尽量藏好对白苏的心思，否则会被聪明的齐彦修察觉的。
果然，齐彦修察觉了他的心思。
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入喉。
齐彦修疲倦地闭了闭眼眸：“为什么联系我？”
尚泽顿悟齐彦修言外之意，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说实话，当白苏抱住我那一瞬间，我犹豫过，可下一刻白苏又给我浇了一盆凉水，不，是冰水。她抱着我，喊得却是你的名字。”
“当时我不知道房间有监控，我甚至想过让你过来酒店，结果你告诉我，酒店有监控，必须报警，然后打120把白苏送去最近的医院催吐洗胃。事后，老师告诉我，你遇事比我冷静沉着，比我更适合做律师。”
“我是医生，我知道听话水成分可能混着迷药，麻醉药，催情药，更甚至是毒品。”
思及此，齐彦修又一次后怕。
其实他一点也不冷静沉着，在肖晶那通电话后，他急得都要报警了，好在尚泽给他打来电话。
尚泽只知道他冷静沉着处理，却不知道当时他攥着手机的手一直都在发抖。
“我跟白苏是高中同学，从高中时我就暗恋白苏，她成绩很好，是我们吊儿郎当男学生的白月光。一次我跟人打架，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的，被班主任骂得狗血淋头后，又被罚站，当时白苏刚好跟我坐同桌，她知道我没吃午饭，就给我买了一块面包悄悄塞给我。事后，她告诉我，有劲没地方使，怎么不去精忠报国？”
回忆起这一茬，尚泽不由地笑了，眼底眉梢都染上了笑意：“高三那年我就听白苏的话，入伍当兵，从一个普遍的士兵一步步变成了特种兵。后来作战时意外受伤，提前退伍，放弃了转业，通过了司法考试，拿到了律师执照。应聘去了正晟律师事务所，当时给我面试的是老师许顷延，他看完我的简历，直接留下了我，还亲自教我。”
“这些事，你永远也不会让白苏知道吧。”齐彦修又喝了一口咖啡。
黑咖啡果然提神效果不错，几口喝下去，原本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尚泽默认地点了点头，眼底浮起几丝自嘲：“我没想到与白苏重逢是在老师的婚礼上，白苏根本认不出我来，是老师察觉出我的异样。事后老师告诉我，花童小睿就是白苏的儿子。原本这份暗恋我打算深埋心底，后来白苏恢复记忆，老师想找个人保护白苏，我就主动请缨了。”
齐彦修心中暗自冷哼一声，好你个许顷延，为了徒弟出卖多年好友。
仰头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他起身，将喝完的咖啡纸杯和尚泽没喝的咖啡一同扔进垃圾桶里：“白苏洗胃之后还有部分药残留体内以至于昏迷，白苏差不多该醒了。”
刚走两步，身后的尚泽叫住了他：“齐彦修。”
他倏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刚刚那些话我都不曾跟我老师提过，请你当做不知道，更不要让白苏知道。我知道白苏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你，我不想让白苏面对我时有心理压力。”
尚泽这些话让齐彦修心中五味杂陈，尚泽对白苏的爱简单干净，先前他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放心，我不会告诉白苏的。”
听到齐彦修的承诺，尚泽苦笑地勾了勾唇。
他没想到埋藏在心底十年的暗恋有一天会跟自己的情敌倾诉。
同时，诚如许顷延说的，齐彦修更适合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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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彦修返回病房，白苏还陷入了昏迷中，他正打算让齐玥回去休息，突然他接到了楚娴的电话。
他原以为楚娴会对他兴师问罪，不曾想楚娴并没有，而是叮嘱他好好照顾白苏。
“彦修，刚刚许律师打电话跟我说，警方已经抓到了乔珊，不过肖晶却提前跑到国外去了。乔珊对于迫害白苏的事供认不讳，还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肖晶跑到国外去呢？”齐彦修不可置信问。
肖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潜逃？
话筒里楚娴说：“是的，昨晚飞机飞去了伦敦，我打算去伦敦找肖晶。”
“伯母，您一切小心。”
与楚娴通完电话后，齐彦修又给许顷延去了一个电话，他将心中的疑惑告诉许顷延。
“顷延，肖晶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年前白苏车祸，如今乔珊供认不讳，以我对肖晶的了解，她肯定还在国内，甚至就在简城，伺机而动，破釜沉舟。”
“我联系警方继续追查肖晶下落。”话筒里许顷延沉默了一下，“彦修，有一件事我得向你坦诚，尚泽其实是——”
“我都知道了。”齐彦修面色不虞打断，“许顷延，这笔账我先记下了。”
“咳咳，彦修，我承认这件事我有点对不起你。所以，有一件事，我也不隐瞒了，一年前，小睿重伤以及白苏车祸，其实都是肖晶一手策划的。白苏在恢复记忆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我，告诉我，她车祸前肖晶曾找过她，还给她看了一张小睿受重伤的照片。我调查到其实你父亲早就知道白苏和小睿的存在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肖晶刻意在你父亲面前出现，委婉表达对你的爱慕，你父亲也是被肖晶算计了。”
闻言，齐彦修沉默了。
从他知道白苏车祸是肖晶浑水摸鱼借刀杀人后，他就联想到了小睿受重伤，那一日他回齐家，其实是想问老头子是不是真的容不下小睿。
话筒里传来许顷延轻叹声：“彦修，我与你一样，都无法选择或左右自己的出生，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佛经中有这么一句话，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因为糖糖，我选择释怀放下，我希望你也可以因为白苏小睿选择释怀放下。”
齐彦修低眸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白苏，又想到白苏无名无分跟了自己三年，受尽无数委屈与眼泪，他无法做个圣人去释怀放下。
白苏是下午才苏醒的。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齐彦修熟悉的脸庞，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她被洗胃痛苦难受时，齐彦修安慰她的话，她唇畔努力漾开一抹笑。
见她醒了，男人忙凑近，眼眸中蓄着心疼与紧张，温声细语：“还难受吗？”
“好多了，我这是怎么回事？”白苏疑惑。
薄唇轻抿，想到肖晶还潜逃在外，随时可能会破釜沉舟再次迫害白苏，齐彦修选择隐瞒：“你吃坏肚子了。”
白苏：“？？？”
吃坏肚子怎么可能还要洗胃？把她当好忽悠的小睿吗？
齐彦修伸手轻轻整理着将白苏额前凌乱的头发，眼眸温柔欲醉注视着白苏：“苏苏，要不我们婚礼不办了，或者延迟到明年再办，好不好？”
“为什么把婚礼延后？”白苏狐疑，“齐彦修，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彦修躲闪白苏探究的视线，转身，从病床边桌子上缓缓拿起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痛苦地闭了闭眼眸，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白苏远离肖晶迫害。
随后，他把离婚协议书递给白苏：“白苏，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你签字之后便生效。”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话水成分不详，洗胃最安全，所以仙女们去酒吧等地方一定要小心陌生人的饮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