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19章 小叔, 快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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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一开进医院大门，白苏老远就看见站在急诊门口等候她的齐玥，心中不由地涌现出一股感动。
打小她就没有什么朋友, 齐玥是她唯一的好友。
与齐玥认识是在学校食堂，齐玥忘了带饭卡，碰巧路过的她便主动拿出饭卡替齐玥刷了。
事后齐玥非要请回来，一来三去，两人渐渐熟识成了好友。
计程车刚在急诊门口停稳, 白苏刚打算付钱，齐玥抢先她一步, 递给了司机两百, 走到后排, 打开车门。
她是弯腰下的车，腹痛的剧烈疼痛让她无法直起身子。
一下车, 齐玥立马伸手扶她，接过她手中的行李，一脸心疼望着她，“苏苏, 我马上带你去挂号, 下次别吃不干净的东西了。”
白苏怔了怔，她狐疑地问：“小玥，你怎么知道我吃坏肚子了？”
齐玥眼眸躲闪，快速思索后, 她闪烁其词：“你别忘了我是医生。你脸色这么苍白, 又捂着肚子，那肯定是消化方面疾病。”
白苏半信半疑。
此刻疼得脸色苍白的她，没有精力去思忖齐玥的话。
挂号, 看诊，抽血。
齐玥都寸步不离陪着白苏，准确地说是替她的小叔齐彦修陪着白苏。
验血结果后，齐玥又陪着白苏去复诊，急诊医生诊断是急性肠胃炎，给白苏输液治疗。
趁着白苏躺在急诊病床挂点滴，齐玥悄悄溜到一边给齐彦修打电话。
接到齐玥打来的电话，齐彦修正在陪小睿画画。
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处，他才接起电话，接通后，他急切询问：“白苏怎么样呢？”
电话那边齐玥解释：“苏苏正在挂点滴，是急诊肠胃炎，c反应蛋白增高。”
闻言，齐彦修眉头紧皱，他懊悔昨天中午没过去，要不然白苏情况也不会变的这么严重。
“小……小叔。”
话筒里传来齐玥欲言又止的声音，他大致猜到了齐玥要问他什么，主动开口：“去年我没陪小睿过生日，今年我必须陪。”
“那苏苏怎么办？”
“中午陪小睿吃完生日蛋糕，下午我就赶去医院。”齐彦修回眸看了一眼拿着画笔认真画画的小睿，心中柔软一片：“白苏已经忘了小睿，我这个当爸爸的必须陪他过生日，吃蛋糕。”
话筒沉默了一会，才传来齐玥的声音：“小叔，你好好陪小睿过生日，苏苏这边有我，你放心，我给苏苏点滴滴速调慢一些，这样中午才能挂完。”
“好。”
挂完电话，齐玥快速伸手拭去眼泪，她忍不住回忆起去年这一天。
那日一大早肖晶就来了齐家，爷爷知道当天是肖晶生日后，便找了一个理由把小叔齐彦叫了回来。
当爷爷提出要小叔齐彦修给肖晶过生日，被齐彦修果断拒绝，顿时爷爷火冒三丈，把齐彦修带去了书房。
等齐彦修从书房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即便后背被鞭子抽得鲜血淋漓依旧强撑着离开。
当时她不明白，如今她知道了，因为五月三日这一天是小睿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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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小睿玩了一会画板后，齐彦修便去厨房着手做小睿的生日蛋糕。
烘焙蛋糕是去年特意抽空去学习的，市面上的蛋糕多是反式脂肪酸高的植物奶油，不适合宝宝，他自己烘焙用动物奶油并且少糖，这样小睿吃起来也健康。
做蛋糕时，齐彦修回忆起小睿刚吃辅食那会，白苏挖空心思给小睿做各种辅食，最后小睿却只吃一口，剩下的辅食只好交给他善后。
“粑粑，这个蛋糕是我的生日蛋糕吗？”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思绪，看到突然出现在厨房的小睿，齐彦修眼神无限温柔，嘴角带着笑：“小睿喜不喜欢爸爸给你做的这个水果蛋糕？”
“喜欢。”小睿笑着回，随后他伸出小手指着蛋糕上的草莓，仰头问：“粑粑，这个草莓能不能多放几个？麻麻喜欢吃草莓。”
闻言，齐彦修心中一阵酸涩难忍，他低眸看向小睿，唇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好，爸爸多放几个草莓。”
“麻麻什么时候回来？”小睿稚气的脸上一脸疑惑：“麻麻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小睿的生日？”
“小睿是妈妈生的，妈妈怎么可能会忘记小睿生日？”顿了顿，齐彦修循循善诱解释：“妈妈今天没办法来陪小睿过生日，因为妈妈生病了，现在正在医院。”
“那小睿能去医院看麻麻吗？”
“不能。只要妈妈病好了，妈妈会回来看小睿的。不过在这段时间小睿一定要乖乖的，好好听婆婆的话。”
“只要麻麻能回来看小睿，小睿一定乖乖听话。小睿继续画画，我要画麻麻，等麻麻回来送给麻麻……”
望着小睿兴高采烈奔去客厅的背影，齐彦修眼眸渐渐泛红。
此时，他心中又一次懊悔不已，如果一年前的今天，他能果断与齐家决裂，或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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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挂完点滴后，白苏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齐玥忍不住关心问：“苏苏，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些？”
“稍微好一些了。”白苏实话实说。
点滴挂完腹痛症状是缓解了一些，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感觉胸口闷闷的，估计是急诊输液室空气不流通导致的。
“苏苏，中午想吃什么？”齐玥扶起白苏，“外面不卫生，苏苏，我带你去医院食堂吃。”
坐起后，白苏下意识回，“糖醋里脊和白粥。”
齐玥愣了愣，心中有些纳闷。
她记得上次带白苏去食堂吃，她给白苏夹了一块糖醋里脊，白苏直接反胃吐了，怎么又突然想吃了？
算了，不管了，苏苏要吃什么就去吃，反正刷的是小叔的饭卡。
医院食堂。
勺子一下一下搅动着碗里的白粥，望着面前的糖醋里脊，白苏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没了胃口。
明明刚刚很想吃的，看到之后就没了胃口，好像吃腻了似的。
齐玥注意到白苏一副丝毫没有食欲的样子，忍不住问：“苏苏，要不我给你去打一碗杂粮粥？”
白苏点了点头：“好。”
一碗杂粮粥下肚后，白苏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
与齐玥刚走出食堂，她被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撞了一下，小朋友跟她道歉后又匆忙跑走。
望着跑走的背影，倏地一个小男孩面容一下闯入她脑海里，就是昨天她在暗夜微凉民宿门口见到的小男孩。
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好想那个小男孩。
她隐约记得那个小男孩好像是叫小睿，挺不错的名字，不知道是爸爸取的还是妈妈取的？
想到这，白苏忍不住笑着问身旁的齐玥：“小玥，你觉得小睿这个名字是妈妈取的还是爸爸取的？”
话音还未落，齐玥一下震惊了，她蓦地停下脚步，一脸震惊地看向白苏。
两三秒后，她激动得一把将白苏紧紧抱住：“苏苏，太好了，你终于恢复——”
“难受。”白苏伸手将齐玥从自己怀中拉开，“小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被推开的齐玥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白苏根本没有恢复记忆。
也是，神经损伤不可逆，恢复可能性微乎其微。
看到齐玥望着她发呆，白苏忍不住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妈妈想的。”齐玥毫不犹豫地回。
一年前，当她知道小睿存在时，也问过小叔齐彦修：“小叔，小睿这个名字挺好听的，谁取的？是你还是苏苏？”
齐彦修回，“白苏。”
想到可爱的小睿，白苏忍不住喃喃自语：“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小睿？”
只是可惜了小睿那个父亲，竟然把她当成了人贩子。
下次要是有机会再见到小睿，她再偷偷给小睿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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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生日蛋糕后，齐彦修又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睿爱吃的菜。
一个小时后，餐桌中间是一个六寸的水果蛋糕，四周是几个清淡的菜。
点好蜡烛，他让戴着生日帽的小睿许愿，小睿笑得很开心，小嘴巴念叨了几句睁开眼睛快速吹灭蜡烛。
切了一块蛋糕给小睿后，齐彦修又切了一块给坐在小睿身旁的惠姨，睨了一眼吃着蛋糕的小睿，他唇角含笑地问：“小睿，能不能告诉爸爸，许了什么愿望？”
小睿对他摇了摇头：“不能。不过我去年许的愿望实现了，今年愿望也能实现。”
“那小睿去年许的是什么愿望？”齐彦修循循善诱，他发现小睿有些方面真的很像白苏，比如吃软不吃硬。
“去年我许愿粑粑能陪我过生日，今年我许愿明年麻麻粑粑一起陪我过生日。”
听到小睿的话，齐彦修眼眶一下湿润了。
他伸手过去，艰难笑着抚摸着小睿脑袋：“爸爸相信小睿这个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
吃完蛋糕后，小睿不想再吃饭，自己一个人跑去围栏里搭积木玩。
几次欲言又止后，惠姨还是忍不住问了：“齐先生，白小姐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自从白小姐走了之后，小睿就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了。”
薄唇轻抿后，齐彦修低沉的声音有些哽咽：“白苏已经回国了，而且就在简城。”
惠姨正要询问白苏在哪里时，被齐彦修的来电铃声给打断了。
齐彦修掏出手机一看是齐玥打来的，毫不犹豫接听，“小玥，有事？”
话筒里传来齐玥着急的声音：“小叔，你快来医院，苏苏出事了，现在正在抢救室。”
齐彦修一下子慌神了：“白苏怎么呢？”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就是苏苏突然晕倒然后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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