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17章 齐彦修思念白苏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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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刘护士多嘴提了一句, 齐玥赶上了送别白苏一程。
两人紧紧拥抱惜惜依别好一会，到白苏坐的计程车汇入车流中，齐玥还拼命挥动着手, 想到白苏去了遥远的伦敦，未来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白苏，她忍不住抽泣落泪。
伸手拭去眼泪时，齐玥才后知后觉站在她身旁的小叔齐彦修此时肯定比她更难过，更不舍。
她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男人不知何时摘下了口罩，泛着泪光的眼眸一瞬不瞬望着计程车远去的方向。
“咳——”齐玥故意咳嗽一声, 打破沉默, 小心翼翼地问：“小叔, 你刚刚为什么不摘下口罩？苏苏都说她好像认识你，如果你摘下口罩, 她或许就能记起你，这样不好吗？”
“君子以信而立。”男人回。
齐玥：“？？？”
齐彦修不再多解释，他之前答应过楚娴在白苏面前戴口罩，就得信守承诺。
不管白苏未来会不会回来, 在他心中, 白苏就是他齐彦修此生唯一的妻子，孩子的母亲，他永远在这里等着她。
他坚决白苏一定会回来的。
计程车上。
察觉到白苏一脸心事重重，楚娴忍不住问：“有心事？”
白苏摇了摇头, 望向窗外。
车窗外路两边风景连成了一条长带, 刷刷闪过。
不知为何男医生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男人那双眼眸，似乎蕴着许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看不到男人的面容, 她心中莫名空落落的，这样的感觉她从未有过。
无奈叹了一口气，楚娴伸手过来，握住了白苏的手。
她看出即便白苏把齐彦修忘得一干二净，可白苏对齐彦修那种熟悉感觉不曾消失。
白苏收回视线，往娴姐肩膀一靠，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小姨离开后，她不再是孤单一人，因为有娴姐这个如师如母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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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飞去伦敦的第二个月中旬，小睿进行第二次唇裂修复手术。
齐彦修请了假，作为小睿堂姐的齐玥也请了假，与齐彦修一起等在华南口腔医院手术室外。
小睿手术很成功，尤其当小睿主刀医生周主任告诉齐彦修，小睿这次手术过后与其他孩子基本上没差别时。
齐彦修眼眸顿时激动湿润，下一刻，他想到了白苏，要是白苏在该多好。
手术后，小睿在苏醒室等着麻醉苏醒。
齐彦修与齐玥等在手术室外。
酝酿了好一会，齐玥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齐彦修：“小叔。”
齐彦修眉头一皱，面露愠色：“这是什么意思？齐家人给的施舍吗？”
“不是。”齐玥快速摇头，解释，“是苏苏放在我这里的钱。”
“什么意思？”齐彦修心下一阵激动，狐疑地问。
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泪，齐玥缓缓开口：“两年前的劳动节后，苏苏突然找我帮你，让我去银行开一个账户，然后她每个月都会往这个账户上打一笔钱，几百，几千上万，出车祸前两天，苏苏一下往卡里打了十万。我查了一下，现在这张卡里一共有二十八万多。我曾问过苏苏，为什么要攒这笔钱，她没跟我细说，只是告诉我，这笔钱三年内会有大用处。知道小睿是兔唇宝宝后，我想这笔钱就是苏苏给小睿攒的手术费和康复治疗费用，卡密码是180502。”
听到卡密码是小睿的生日，齐彦修顿时绷不住情绪了，他快速闭上眼眸不让泪水落下。
还没出月子白苏便开始接剧本写剧本，他问她原因，她解释说制作方催得紧，当时他没在意，原来从月子里白苏就开始努力为小睿攒手术费和康复治疗费……
半响，齐彦修才稳定情绪，缓缓睁开眼眸，伸手接过银行卡。
想到卡中的钱是过去两年白苏辛苦写剧本积攒的，他心中一阵悲痛酸楚，白苏为了他们这个小家，原来付出这么多，而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担心齐彦修拿到卡不肯用里面的钱，齐玥忍不住劝慰：“小叔，你的工资我大致清楚，依照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开口问别人借钱。这笔钱是苏苏辛苦为小睿攒的，你必须花掉，而且是花在小睿身上，这样才对得起苏苏。”
深吸一口气，齐彦修语气稍稍哽咽：“嗯。”
楚娴也曾给过他一张卡被他断然拒绝，但是这张卡里的钱，他会用，用在小睿身上。
他也会告诉小睿，妈妈即便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但还是关心着他，给他寄来了手术费。
经过两周康复治疗，诚如周主任说的，小睿恢复得很不错，与正常的孩子几乎没差别。
等到明年六月再做最后一次修复手术和康复治疗，没有人会知道小睿曾是一个唇裂严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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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睿出院那天下午，齐彦修开车带着小睿回了一趟白苏家乡南塘小镇。
傍晚到南塘小镇后，他直接领着小睿住进白苏从小长大的房间。
三年前他曾悄悄跟在白苏身后来过这里，只是当时两人关系见不得光，他便没进去见见白苏的小姨。
而房间备用钥匙是白苏之前留在公寓衣柜里的。
一进白苏房间，看到书桌上摆放的照片，小睿指着照片上的白苏，激动兴奋地问齐彦修：“粑粑，这是麻麻，麻麻。”
齐彦修唇角含笑：“对，是妈妈。这是妈妈以前住的房间，我们今晚住妈妈以前房间好不好？”
“好。”
这一夜，齐彦修抱着小睿在白苏床上彻夜未眠，他回忆了许多与白苏的在一起的过往。
两人刚恋爱时，白苏明媚娇羞可人，而生下小睿后，白苏脸上笑容渐渐少了，他因为工作忙，鲜少关心白苏，让白苏受尽了委屈。
而白苏却没有丝毫埋怨过他，一直默默为他为小睿付出着，想到这，此时他心中满是悲痛与懊悔。
正沉浸在懊悔中，耳边传来了一个稚气梦呓声，“麻麻，小睿想你，粑粑也想麻麻。麻麻快回来好不好？”
闻言，齐彦修心中说不来的肝肠寸断悲痛着。
他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发誓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坚决不会让白苏受到任何委屈，也不会让白苏因为他偷偷伤心落泪。
隔天一早，买好祭品后，齐彦修领着小睿去祭拜白苏小姨白晴。
今天是白晴去世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所谓的断七日，按照白苏家乡风俗，断七日一定要祭奠去世的亲人。
白苏出国了，他这个做侄女婿便来祭拜。
走到白晴墓碑前，放下祭品，齐彦修深深鞠躬后，对身旁的小睿说：“小睿，给姨外婆磕个头。”
听话的小睿忙跪下对着墓碑一连磕了三个头，磕完头，奶声奶气：“姨外婆，我是小睿。”
望着墓碑上慈爱的女人，齐彦修缓缓开口：“小姨，您好，我是齐彦修，白苏的丈夫。今天白苏有事没办法来祭拜您，我这个侄女婿代替她来祭拜您，您放心，白苏现在很好。”
“小姨，我很抱歉，在您活着的时候，迟迟没有过来拜访您，以后每年您的忌日我都来祭拜您，替白苏尽孝。”
同一时间大洋彼岸英国伦敦。
伦敦比国内要晚七个小时，刚参加完剧本研讨会的白苏返回酒店，路过酒店大堂时，肖策叫住了她，约她一起吃个宵夜。
思索了一下，白苏同意，刚好肖策也是她写的这部电影的主创人员之一，有些细节她可以跟肖策探讨一下。
探讨结束后，白苏用小勺一下一下搅拌着杯中的摩卡，低眸看了一下手机时间，现在是伦敦晚上十一点，国内是隔天早上六点。
而今天是小姨的去世断七日，按照习俗，她今天一早要带着祭品去祭拜小姨，可如今她远在异国他乡，根本没办法去祭拜小姨。
想到这，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看到白苏沉默不语隐约有心事，肖策忍不住问：“白苏，在想什么？”
白苏摇了摇头不说话，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不知何时下了雨，伦敦就是一个细雨绵绵不绝的城市。
来伦敦一个多月了，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却在夜深人静时，感觉到心中似乎缺失一部分。
至于缺失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午夜梦回时总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身影闯入她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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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个月，不管工作多忙，齐彦修都会请假开车带着小睿来南塘小镇住两天。
白天他牵着小睿在镇上走走转转，打扫白晴的墓碑，祭拜白晴，晚上就抱着小睿睡在白苏房间。
四季更迭时光飞逝，转眼白苏已经离开十一个多月了。
五一假期前，齐彦修正打算请两天假带小睿回南塘小镇。
科主任知道他要去南塘小镇，刚好科室要安排人去南塘小镇义诊一周，便把义诊的差事交给了齐彦修。
齐彦修欣然接受。
一号清晨，天还没亮，齐彦修便带着小睿开车出发。
不同于之前都在车上睡觉，今天的小睿有些兴奋。
不一会，就听到了坐在后排安全座椅上的小睿唱起了儿歌：“粑粑麻麻，你们爱我，就多多陪陪我，亲亲我，抱抱我……粑粑麻麻……”
即便唱得不着调子，齐彦修还是一下就听出儿歌的名字，心中一阵酸楚。
尤其是听到小睿唱到妈妈白苏，他眼圈一下湿润了，他知道在过去的近一年，除了他思念白苏若狂，小睿也想念妈妈。
“粑粑，我昨晚做梦，梦见麻麻回来了。”
强忍住心中酸涩，齐彦修故意“噢”了一声，“妈妈有没有亲亲抱抱小睿。”
“麻麻好像不爱小睿了。”
“不会的，妈妈最爱小睿了。”
…………
同一时间，简城机场。
十几个小时飞机坐下来，白苏异常疲倦。
出了站口，她快速拦下一辆计程车，原本还打算去汽车站再坐大巴回南塘小镇，如今她感觉身体因长途飞机都快散架了，索性让司机师傅直接开去南塘小镇。
从包里掏出手机，开机，19个未接来电，除了娴姐打来两个外，其他都是肖策打来的，微信都是肖策发来的二十多条语音，她懒得理会，更不想回复。
打开娴姐微信，编辑消息。
她本想实话实说告诉娴姐她回国祭拜小姨，又想到让娴姐知道她回国了，势必肖策也会知道，肖策知道了估计后脚就追来了。
于是她选择隐瞒：[娴姐：我在剑桥，一周后回伦敦。]
微信发完，她快速手机关机，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等祭拜完小姨，再开机联系齐玥，告诉齐玥她回国一周。
到南塘小镇后，齐彦修把小睿暂时放在距离小姨家不远的一个叫暗夜微凉的民宿后，民宿老板是许顷延的高中学弟，叫秦邗升。
简单叮嘱了一些事情后，他便匆忙赶去了镇卫生院，那里很多病人在等着他义诊。
秦邗升以为小睿会闹腾，没想到一部叫《小猪佩奇》的动画片就让小睿安静地坐在大堂沙发上好一阵子。
既然如此，他便专心低头计算上个月的开支。
十点多，白苏抵达南塘小镇。
白苏本想回平房短暂休息一下再去祭拜小姨，又想到已经快一年没回来了，屋子肯定灰尘满天飞，还要打扫，自己又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还是直接去祭拜小姨。
如今时已是五月，漫山遍野开满了绚丽杜鹃花，走在熟悉的山路间，白苏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走到小姨墓碑前，白苏赫然发现有人祭拜过小姨，看墓碑前的祭品，对方是经常来祭拜。
而小姨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其他亲人。
绞尽脑汁思索了良久，白苏想到了一个人，小姨的姐姐也就是她从见过的亲生母亲。
一连串疑问随之而来，她母亲还与小姨有过联系？母亲又怎么知道小姨墓地的……
算了，不去想了。
祭拜完小姨后，下山的路上，白苏从包里掏出手机，开机，肖策又打进来几个电话。
她有些烦了，直接把早上发给娴姐的微信转发给肖策。
娴姐这边给她回了微信：[祝旅途愉悦。]
回复娴姐谢谢后，继续手机关机。
白苏正发愁午饭时，脚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暗夜微凉民宿门口。
听说这间民宿饭菜味道不错，刚打算进去，倏地隐约想起肖策好像认识这间民宿老板，忙停下脚步。
正踌躇时，院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兴奋朝她跑来：“麻麻，麻麻——”
白苏莫名一头雾水。
小男孩冲到了她面前，双手将她大腿紧紧抱住，仰头一脸童真笑着看向她：“麻麻，你终于回来了，小睿好想你。”
白苏面露尴尬，她缓缓蹲下身子，视线与小男孩平齐，把小男孩从她腿上拉开。
她发现小男孩颜值很高，浓眉大眼，鼻子高挺，软萌又可爱，不知为什么眼前的小男孩给她一种特别熟悉的亲切感。
她微微一笑，“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妈。”
“不。”小睿拼命摇头，稚气脸上写满了委屈，“麻麻，你就是我麻麻，我没有认错人，你真的是我麻麻，麻麻，你怎么不认识小睿了？”
听到小男孩声音带着哭腔，白苏于心不忍，她快速从包里掏出巧克力，温声细语哄道：“小朋友，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妈，这块巧克力阿姨送给你吃好不好……”
“你真的是我麻麻。”小男孩猛地打断她的话，还不忘接过她手中的巧克力，“麻麻，我带你去找粑粑，粑粑见到你一定也很开心。”
“你爸爸在这附近是吗？”白苏循循善诱。
既然孩子认错了人，还是送到家长那里比较安全，白苏心想。
闻言，小男孩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脸上绽放喜悦的笑，“麻麻，小睿这就带你去找粑粑。”
作者有话要说： 白苏：齐彦修，先精神虐虐你，然后我再来虐你，虐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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