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此时的坟茔处灯火通明,一片繁荣,我仿佛看到一所所冒着炊烟的房子,不远处便是我自己的家,母亲正做着我爱吃的饭菜,父亲也和隔壁龙叔下着象棋,见我跑来,不住的向我招手,让我回家陪他们。
我又见到大龙,李大,李二,张老太太,还有老冯头,此刻都满脸笑容的看着我,我开始试图和他们打招呼,试图加入这暖心的氛围。
见我走近,大龙也笑着向我跑来,我一把抱住他,嘴里说道:好兄弟,想死我了!你以后别走那么远了,我这几年真的很难熬,也很累。
大龙拍了拍我的背笑着说:没事!兄弟以后不走了,你也别乱走了,行吗?
我笑道:你都回来了,我还走个屁呀!不走了!等我妈把饭做好,咱哥俩好好…
正当我与大龙寒暄时,身后突然冲出一条巨型猛犬!看形貌,好似拔了毛的狮子一般。
这犬吠声惊人,来势汹汹,我忙惊呼道:大龙快跑!
可再一回头,眼前却是漆黑一片,我怀里抱着的哪里是什么大龙,分明是坟茔中的墓碑!
我清楚的看到碑文上写着什么“六弟,和一个谷”字,其余的字可能是年久腐化,看不清了。
我心说这分明是让“死倒”(东北话称死人为死倒)蒙了眼呀?
我嘴里骂道:你是哪家的祖宗?老子与你无冤无仇,今天怎么还摆我一道呢?你要是寂寞我给你多烧几个娘们伺候伺候你还不行嘛?
心中过分的话我还是不太敢说,毕竟是人家的底盘,难免有些打怵。
不等我话说完,那巨型大犬已来到我的身旁,咬住我得棉袄便将我从坟茔前扯了出来,我正好奇哪来这么一条救命恩狗时,耳后便传来梁姑娘的叫喊声。
我回头一看,梁姑娘正和梁师傅还有那大老道扶着小老道,一同向我走来。
我见梁师傅手里还拿着手电,便半开玩笑的说道:梁师傅有这宝贝刚才怎么不给我们配上一个呢?搞得我人和墓碑都分不清了。
梁师傅苦笑一声道:本意是让你们抓鬼火,抓完便回,若是带上手电,怕惊扰坟茔中的阴人,也是没想到你们会遇到这么大的麻烦,怪我考虑不周。
咳咳
一旁的老道长假装咳嗽一声,看这梁师傅说道:梁掌门不必自责,方才梁姑娘说的很清楚,是我的门人好胜心切,偷袭了这位小友,实属小人之举,多亏了这位小友智勇双全,不然伤了令千金,我还真没法交代了。
说罢,老道长又转头向我说:这位小友,你的胆识与能力果真不一般,贫道佩服佩服!也要恭喜你完成拜师考核,我们相识便是缘,将来也欢迎你去贫道那里,为我们指点一二,我等不再多留,告辞告辞!
这老道长说完,便搀扶着小老道转身离去。
梁师傅作揖送走两位道人,便回身问我是否受伤。
我摇头说好得很,就算再来几个小老道也不在话下,通通放倒!此时的我,那真是狗掀门帘子,全靠嘴!
一旁的梁姑娘狠狠地掐了我一把,疼得我哎呦一声,随后梁姑娘没好气的骂道:疼吧!现在知道疼说明你还正常了,刚才瞧把你能耐的,把我推出那么远!若不是我爹带着雷公来,你都快把墓碑啃掉皮了!
我连忙打了个笑脸道:方才的确着了道,分不清敌我,对不住您啦?今晚多亏梁姑娘,哦还有,诶?你说的雷公,是不是这条大狗呀?
我话音刚落,这大狗便冲我吠了两声,震的我耳朵嗡嗡直响,看来还真是它叫雷公,难怪吠声如此惊人…。
我也是那一刻,认识了这条名为“雷公”的大狗,又从梁姑娘那得知,这雷公的母亲则是与那十灵巨犬窜种的后代,是师爷爷当年在东城岛与世代孕养十灵犬的犬仆那窜来的第一代犬,到雷公这一代已经第八代了。
得知雷公如此不凡,我便日夜与他拉近感情,也正是它,伴随我习了七年寻龙点穴的功夫…。
回去的路上,梁姑娘低声叮嘱我,不要把赤腹灵蛛的事告诉他爹,称本门秘籍传男不传女,怕暴露自己偷翻秘籍的事被怪罪,只说小老道是发了癔症才胡乱伤人就好。
我也点头答应说会替她保密。
刚回到梁师傅家,他便兴奋的翻着万年历,说是要选一个黄道吉日,正式收我为徒,由于要避开罗喉,计都,红嘴朱雀等各个凶日,最后则定在了四日之后的酉时开始。
由于时间宽裕,梁师傅觉定次日回趟老家,给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师爷爷上上坟,汇报一下要收下我做关门弟子。
我也是激动的无法入眠,外加上浑身疼得睡不着,心说这一晚上真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拜个师还真不容易,险些搭了小命,可转念一想,余生算是不用为吃饭发愁了,而且还是把爱好转变成职业,这才是最幸福的,若是将来师傅一高兴,再把梁姑娘嫁给我,那更是幸福加幸福呀!
我越想越美,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再一睁眼,我身边居然站着一个老头,这老头长的还算慈祥,个子不高,满头银发,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衣,踏着六十年代的老黑破布鞋,我起身冲他一笑,随之说道:老大爷,有什么事嘛?
这老头看我一眼,忽然点了点头,开口笑道:小蔡兄弟,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还没聊聊呢!
我听完连忙后腿几步,一屁股坐在炕上,这正是昨夜坟茔里呼唤我的声音。
只见那老头伸出大手便向我抓来!我的身体好似被他控制一般无法动弹,此刻那大手已经按在了我的肩膀,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周身。
我咬牙用尽浑身的力量,猛的一挣!便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做了噩梦,我正想起身,只觉得浑身发冷,头晕目眩。
蔡小平!起来没呢?我进来了啊!这时梁姑娘正在门外吼着,不等我说话,便推门而入。
我爹回老家了,说这几天让我带你熟悉一下…哎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呀?
说着梁姑娘上前便摸了下我得脑袋,皱眉道:头这么热,看来是发烧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是第一次被我娘以外的女孩子关心过,心中说不出的暖意,随之开口道:可能是昨晚受了山风,没事的,我很皮实,吃点药就好。
随后我又说刚刚梦到那老头的事,梁姑娘说我可能是受了惊吓,要多休息,随后跑去给我找退烧药。
我倒是不怕惊吓之类的,小时候经常惊吓得病,母亲叫一叫几天就好,我最怕的便是被那老头给缠上,还好只是个梦而已。
我正准备起身去上厕所,只觉得肩膀一阵刺痛,扒开衣服一看,一个紫红色的手印就烙在我的肩上,我回想起梦中那老头按我的地方,与这手印的位置居然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