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Jerry的噩梦
夜店回去的当晚，天青在酒精迷醉中做了一个香甜无比的美梦。
梦中，jerry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她求饶。
天青不由得在睡梦中笑醒了过来。
她揉着眼睛，砸吧着梦境中的回甘，一脚踢开司华年的房门，中气十足：
“华年，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jerry来向我讨饶？”
司华年对清晨突如其来的叨扰非常不满，眼皮抬都没抬，翻了个身继续睡。
许是觉得自己好梦被扰，司华年一把拉过在自己身侧的天青，用被子包住她的身体，将天青包了个结结实实。
司华年用下巴抵着天青的脑袋，闷闷地扔出两个字：
“睡觉！”
天青此刻缩在司华年温热的怀中，头顶上拂过男友均匀的呼吸。
她微微侧身，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仍旧将整个身体缩在司华年的怀抱中，抬起眼皮却能将男人俊朗的睡颜尽收眼底。
此刻的司华年，真是美好。
弧线硬朗的下巴，一夜间长出了青色的胡渣；长长的睫毛羽翼一般，在面颊上投出暗影一片；他的左脸颊正对着天青，靠近眼角处有一颗小痣，为司华年添了一丝神秘又增了一抹魅惑。
甜蜜，瞬间流淌到心底。
天青的眼睛微微有些发涩，司华年上下起伏的胸腔规律又安宁，天青竟然就在这样温热的怀抱中睡起了回笼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两人吵醒。
司华年低头看到了像小兽般缩在自己怀里的天青，宠溺地将她的头发揉乱。
似乎，一觉醒来，见到心中所爱之人，这一天的阳光都要比平时明媚上几分。
不合时机的敲门人，是叶杯明。
他一早发现天青的房门大开，却不见其踪影，又担心易大小姐有什么想不开的，于是急促敲了司华年的房门。
然而，司华年的房门一开，却是叶杯明没想到的暧昧一片。
易天青此时头发乱乱糟糟，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酣战，穿着薄薄睡裙的她面带红晕，正一脸甜蜜地向叶杯明招着手：
“早上好，杯明！”
这样的场景，让叶杯明不得不往迤逦之色上偏走了几分。
他张大o型的嘴巴，好几次想要说话都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
“你们俩昨晚……？”
司华年一脸气衰。
天青双颊飞过两片嫣红，朝着叶杯明扔了个枕头：
“下流！你脑子里装着什么呢？”
叶杯明丢了一句“做好保护措施”，便匆匆落逃。
叶杯明走后，房间里的两个人反而有些尴尬起来。
司华年捡起地上的枕头，轻轻甩在了天青的身上：
“你怎么有这种乱钻别人被窝的习惯呢？”
天青被一记闷枕砸醒，面间粉红消退，硬着牙齿道：
“怎么是我乱钻被窝呢？明明是你把我抱过来的！”
睡梦中的事，是谁也说不清了。
但郎情妾意，在这样和煦暧昧的早晨，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易天青的“复仇美梦”，终于在第五天，得以成真。
近午饭的时间，天青接到了jerry的电话，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另一头jerry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哭腔，又有些咬牙切齿：
“易天青，你怎么才肯放过我？你是不是要我去死？”
jerry上来就要死要活，让天青一头雾水：
“jerry，你什么意思？”
对面的男人干笑了两声：
“别装了，咱们出来聊吧。”
挂了电话，天青便准备出门去会一会jerry。
一旁的司华年似乎早就猜到了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向天青怀里塞了一个头盔，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
安全为上，天青点了点头。
摩托车风驰电掣，天青紧紧搂着司华年的腰，将头贴在他健壮的后背上。
不知从何时起，天青觉得自己越发的依赖司华年。
俩人的感情如同水果拔丝一般，纠缠着千丝万缕，味道却香甜回甘。
天青到达约好的咖啡店时，发现jerry早已坐在了店里。
几日未见，这个男人变化太大了！
他的头发不再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几缕衰败的黄毛落魄地耷拉在脑门上；身上仍旧穿着一件花色衬衣，却在忙乱间连纽扣都系错了。
40岁男人的骚气不复存在，如今的jerry仿佛被苦痛的现实重重压覆，难以喘息。
当他抬头看到天青时，眼底一划而过的是恶毒的恨意。
但当他再看到天青身后的司华年时，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如同一只破了洞的筛子。
看着对面如同鬼魅一般的司华年，jerry赶紧收起眼底的愤恨与不甘，两眼浮泪，一把握住天青的手，悲痛地哀嚎：
“青啊……”
司华年斜眼一撇，jerry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左手抠着右手的指甲，卑微地说道：
“易小姐，是易小姐……”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剽窃你的设计图，更不应该对你动手动脚……”
“易小姐，我真的错了！”
jerry一边求饶，一边不安地扭动，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没等天青回话，jerry涨红了脸，一脸尴尬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要先去个厕所。”
说完，两腿扭捏着向卫生间方向奔去。
看着一脸不解之色的天青，司华年腹黑一笑，说道：
“那天晚上以后，他的后面就不太好使了！”
天青似懂非懂，只能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jerry很快回来了，裤子上沾了一点黄渍，身上带回了一股排泄物的腐臭味。
天青和司华年不由得同时皱了皱眉头。
天青微微屏住呼吸，说道：
“咱们长话短说吧！”
“好好……”jerry的态度无比恭敬。
“天青，是我给你发了木马链接，偷了你的创意，我该死，我不是人。”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把那个片子的原版光盘给我？”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易小姐，易大姐，易奶奶，我求求你了……”
光盘？什么光盘？天青一脸不解地转头看向司华年。
司华年右手的手指抵住鼻息，皱了皱眉头，对jerry说：
“你要怎么做，天青会通知你的！”
“现在，滚吧！”
jerry听言，再三道谢，一手撑着肚子，行迹十分别扭地跑了出去。
天青伸手挥了挥面前污浊的空气，转头问司华年：
“你们对jerry做什么了？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司华年站起身来，一脸坏笑地说道：
“你真的要在这么臭的环境里，听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嘛？”
天青十分赞同地摇了摇头。
回家的路上，司华年给天青讲了夜店里后来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晚上，jerry一行人疯狂地玩到了深夜。
当他第二天醒来时，除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竟然想不起前一晚任何的事情。
jerry虽然私生活极度混乱，保护意识却极强。
男女通吃的这些年，每一个迷乱的夜晚，他都会做好安全防护。
但这一次，他却没了任何记忆。
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自己不过是任性了这一回，千万别中招！
本想直着腰去公司，但jerry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身来。更可怕的是，好几次有了想上厕所却都拉在了床上。
没有办法，他只能在酒店的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洁白的床单黄黑一片，整个房间中充斥着腐臭排泄的气味。
第四天一早，jerry绷紧全身，在打扫阿姨的手中塞了几张票子，便匆匆逃离了酒店。
这家酒店，自己再也不想来了！
回家冲了个澡，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jerry又人模狗样地来到了公司。
他刚刚一进设计部的大楼，大厅的屏幕上突然传出奇怪的声音。
jerry按压住内心的恐慌，故作镇定地看向设计部的屏幕，只见这全彩led显示屏上正在播放某些片段：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这不就是那天晚上的自己嘛！
jerry只觉得大脑空白一片，整个身体仿佛坠入了无人的黑洞！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进办公室里的，也不知道在椅子上究竟坐了多久，直到助理拿了一个快递进来，才把他唤了回来。
jerry隐隐觉得这个包裹，与那一个夜晚有关系。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撕开，“哗啦啦”掉出了好几份文件。
他颤抖着双手，捡起一份文件--是一张艾滋病阳性抗体证明，而被诊断者，便是那一夜的“炮友”之一。
接下来的其他文件，分别隶属于剩下的几名炮友；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艾滋病患者。
jerry全身的气血被瞬间抽空，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放空，看向通往死亡的远方。
一阵电话铃声，将他拉回了人间，对面的声音低沉冷酷：
“jerry，今天的包裹够惊喜吗？”
“你是谁？”jerry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力气。
“你不用问我是谁，我现在在楼下，想要不打码的光碟原版，现在就下来。”
jerry并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神圣，只能咬了咬牙，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下了楼。
而楼下站着的人，正是司华年。
jerry此时已经顾不上欣赏美男春色，低着声音问司华年：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司华年抿唇一笑，仿若万树花开：
“去问问易天青，看看她有什么条件吧！”
于是，便有了这一场jerry情感动天的道歉大戏。
坐在摩托车后座的天青听了经过，直言十分痛快，过了半晌，又用手指戳了戳司华年的后背：
“我们这么对jerry，惩罚会不会有些太重了？”
司华年半天不语，安静了一会说道：
“艾滋报告是假的，吓吓他罢了……”
天青这才从背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只是天青，如果连这样的黑暗你都接受不了，那将来你怎么接受肮脏不堪的我呢？
我的复仇，必定要踩在顾家人的骨血之上，倾吞他们视之如命的财富，让顾家一族反目成仇。
而你，也将是这暗黑中无法照亮的枯地--此时的你，又要如何看待那时的我呢？
易天青沉浸在报复的畅快之中，只感觉到司华年的后背微微发硬，并不知道男友心中所想。
她将脸贴在司华年的后背上，一人自言自语：
“我要向jerry提什么样的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