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饿不饿?”傅川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四十。
海泉县距离望海市有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到那里的话得差不多下午一点钟了。若是丝药饿了的话,他们就现在县里海泉吃点东西,再去望海。
丝药摸了摸肚子,“不饿,我课间的时候和傅兰一起吃了五仁月饼。”这月饼还是中秋剩下的呢。
中秋节走亲戚,别的礼先不算,家家是都要送两袋月饼的。傅家亲戚不多,但二叔和二婶的同事啊,朋友啊的有不少家。
二叔不好意思把别人家送来的月饼再转送别家,就一齐买了很多月饼。过完中秋,自家买的月饼都送出去了,可是别人家送来的月饼都存下来了。
还好月饼这种吃的也耐放,二奶就让傅兰隔几天背一袋,课间和丝药一起当干粮吃。
傅兰嘴挑,什么好东西吃个两天也就够了,可丝药不一样,只要是她喜欢吃的,可以一连吃两三个月都不会发腻。五仁月饼就是她喜欢的,所以每天五个一包的月饼,傅兰两个,她三个。今天半天,傅兰饿了吃了一个,丝药吃了还有两个,还有两个在粉色的小书包里背着。
“哥,你要吃一个吗?”
“吃一个吧,我们一人一个。先垫垫肚子,等到了望海,哥带你去吃海鲜炖肉,比上回在海边渔村的好吃。”
“好。”丝药满足一笑。
吃好的,穿得好,世间真美好啊。
最好的还是傅川,她现在感受到的所有的好,都是因为遇见了傅川。
所以她情愿吃傅川的,喝傅川的,欠傅川多一点,和傅川牵绊一辈子,也不愿和李家再有半分瓜葛。
有些人的情值得用一生来陪伴和回报;而有些人不值得被记得,亏欠也好,伤害也好,都不需要愧疚和弥补,因为永不打扰就是最好的道歉。
丝药把两个月饼掰成八个小瓣,这样傅川边开车边吃就很方便。她自己吃一个,就给傅川一个,像是小孩子的分饼干游戏一样。
丝药吃完了最后一块,想到这里,不由得痴痴地发笑,和傅川在一起,她好像变得更幼稚了。
“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幼稚啊。”
“幼稚怎么了,你本就是小孩子,没有步入社会的,都是小孩子。不喜欢做小孩子吗?”傅川目光直视着前方道路和车辆,但是语气很平和,藏着不明显的温柔。
“没有不喜欢。”丝药看着傅川的侧脸笑着摇头,她喜欢当个小孩子,喜欢当傅川家的小孩子,就是担心傅川会嫌弃她。
“我不嫌弃,你做自己就好。你的小脑袋别总是胡思乱想,看看窗外,你不是最喜欢海边吗?”
傅川好像知道丝药心中所想,他这样说,直接说道了丝药心里。
“嗯!我知道了哥。”丝药心里很开心,傅川懂她,她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忍不住乱想的时候听傅川的话一定没错。
窗外一眼望去,尽是浩瀚的汪洋。海浪轻轻拥抱着沙滩和礁石,一次又一次,包容又温柔。
“哇哦,哥,我们的车一直在海边走诶,好像是一只画笔在勾勒大海的形状。”海边公路像是镶嵌在大海这枚大巴洛克珍珠上的碎钻包边,蜿蜒服帖,一直在离海最近的位置。
傅川听着丝药可爱地惊呼,眼神温柔,“这里的海岸线很长,你可以慢慢看。”就像是人生,你也可以慢慢走,有我在身边,都不用急。
重重山海,有些遇见,第一眼就会确定,没有缘由。在你一身红装的那一刻,我知道你是我的心安之处,余生我也愿意是你的安心之处。
“嗯。”丝药降下车窗,任由海风像海浪拥抱沙滩一样拥抱她和傅川。海风略带咸味,清爽舒适。
在夏季的时候海风会有些黏腻,现在时值冬月,空气干燥了许多,去掉了那份黏腻。中午,头顶的骄阳照耀着,温暖了寒风,晒得丝药像只懒洋洋的猫咪。
傅川说的吃饭的地方就在这弯优美的海岸线上,是望海很有名的景点——红海滩涂。
蔚蓝色的大海像是谢幕的舞者,潇洒地退出舞台,留下天地让给另一个主角。红色的小精灵们成群结队的降临人间,旋转着小舞裙、手牵着手绽放出大片大片的妍丽的红色。
置身其中,丝药感受到此方天地像是神仙秘境一般,又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中的火红娇艳的珊瑚海。
远看珊瑚海的中央,那里有一座大大的玻璃房子,就是红海餐厅。这里既可以露台观景,近看绚烂红海,远望海天一线,又可以大饱口福,品尝望海市独具特色的海鲜美食。
“客人请!”
黑色的越野滑进海岸线,稳稳地停在停车场。
傅川和丝药下车,就有餐厅的服务员领着他们走上了海上回廊。回廊穿过红海滩到达餐厅,到门口又换了一名女服务员领着他们到了一个靠窗的沙发座位上,上了壶大麦茶。
餐厅的窗帘是白色的轻纱,浪漫灵动,在海风从门口吹过来时,会轻轻荡起。形状各异的美丽贝壳被串成了风铃,声音清脆。
窗台上摆着大小不一的纯白色海螺,最大的那个要比傅川的头还要大。
傅川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直接点菜,丝药的口味他都清楚也不用问。
丝药喜欢地推开窗,趴在窗户上望向窗外,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了,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在这里吃饭十分享受。
餐厅里还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丝药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循声望去,餐厅中央的圆台上,有一个穿着很讲究的男人正在弹奏。
“那是钢琴,一种西方的乐器。”傅川把点好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待服务员走了,跟丝药解释道。
“钢琴?”
丝药诧异地回头,在一起这么久,她好像还没发现有什么是傅川不知道的。音乐很好听,她听得很沉醉,手指不由自主地跟着节拍轻轻敲击桌面,“哥,我喜欢这首曲子。”
傅川招手,服务员过来,傅川悄声对她说了一句,后来一直到他们离开,餐厅里放的都是这一首曲子。丝药不知道,还以为这首曲子就是要循环弹奏的。
餐厅的菜品上的很快,傅川点了六个菜,丝药都很喜欢吃。红烧肉炖八爪鱼、葱烧海参、烤大龙虾、蜜汁鲍鱼,吃的满口喷香。
还有一个巨大的蒸海鲜拼盘,皮皮虾、梭子蟹,生蚝、扇贝等等,还有好多丝药都不认识的海鲜,都被服务员快速地拆分剥壳,丝药最喜欢这种吃瓜子不用自己包瓜子壳,吃梨不用自己削皮的感觉了,一叉子就可以塞满满一大口,非常痛快。
丝药吃的嗷呜嗷呜的,时不时还会跟着音乐轻声喃喃的哼唱。
现在有些过了饭点儿了,餐厅里人少了,只有三五桌的客人,他们见到丝药这桌有服务员给剥海鲜,还问为什么不给他们剥,听到服务员说是客人单独付了服务费,问他们需不需要后,才讪讪地说其实他们更喜欢自己剥,自己剥吃着有味道。
丝药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傅川离开了一会儿,他要借用餐厅的厨房温一下丝药的补药。
九月里的那副药吃完,丝药已经大好了。后来孙老头开的都是温补滋养的中药汤,大家都可以在秋冬进补时喝喝的那种,加了老红糖不苦,中药味也不大。
其实大部分餐厅是不愿意给客人热自带的食品和药物的,但是傅川他不是普通的客人啊,他可是有红海餐厅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人。
前些年,商南意想独自创业向自家老头证明自己的实力,可是自己又没有头绪,傅川就给他推荐了这处红海,并把自己的积蓄借给了他做启动资金。
商南意有了傅川的支持,才大刀阔斧地开发红海。为了感激傅川,在傅川退伍后,就把这份支持化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商南意吊儿郎当的拄着厨房配菜的大桌子,调侃道:“傅老大,要不是我刚好来红海,都没机会发现原来你还是这么体贴浪漫的人,会带小媳妇来约会,还会这么体贴的给人家温补汤。”
傅川没给他眼神儿,隔着水温药,“闭嘴吧,丝药是我的妹妹,我的家人,不是你可以随意说的人。再说我就当你是皮痒痒。而且照顾家人不是应该的吗?大惊小怪。今天放假,我就是带小孩儿出来玩儿的。”
“是是是,我的错,是妹妹行吧。”商南意啧了一声,收回伸着的腿站直,心里碎碎念:是情妹妹吧,要不怎么不见你带傅兰出来。他商南意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傅老大你这眼神儿,也就自欺欺人吧。
补汤温好了,商南意跟在傅川身后,想和丝药打个招呼,没想到就见到了傅老大当场被打脸的有趣一幕。
傅川去厨房了,丝药就一个人慢悠悠的吃着,没想到隔壁桌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甚至有些暴露的女人没打招呼就坐到了傅川的位置。
女人的大波浪卷发上摸了很多发胶,大红的嘴唇有些花妆了,像是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补,身上的香水味道特别浓,有些刺鼻,丝药身体向后靠了靠,刚要告诉她这里有人了。
女人就妩媚一笑,先热络地开口了,“小妹妹我知道这里有人,姐姐就是坐坐。”
女人歪着身体习惯性地挤着胸,丝药错开眼不看她,她不知道女人想做什么,就抿着嘴盯着女人的眼睛不说话。
这是前世丝药自己总结的经验,一个人在外的时候,少笑,少说话,可以刻意地让自己表现得不好相处。这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才会掂量掂量,不会老是把你当软柿子捏。
丝药不搭理她,女人有些尴尬地动了动屁股,换了个姿势跷二郎腿,身体别扭的凹着,“小姑娘,别这么大敌意吗,姐姐看着像坏人吗?”
丝药放下筷子,用眼神告诉她,像!
女人被噎了一下,脸上露出僵硬地尬笑,“看你,姐姐是好人呐,刚才走的是你哥哥吧,真帅啊,还很爷们,酷!那个啊,姐姐就想问问,你哥有对象没?没有的话姐姐就找个媒人牵牵线!”
女人说道牵线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手一动,就把傅川的茶杯碰到了地上,咔嚓一声,玻璃杯裂了。另外几桌的客人立马都看向了这边。
女人一来丝药就戒备着,此时也没被声音吓到,反倒是女人捂着胸脯像是受惊了。
丝药很不喜欢女人打她哥的主意,当下就不想和女人再周旋,她声音软糯但是十分清楚地说道:
“不是妹妹!是媳妇!阿姨,原来你是想要来破坏我们的家庭吗?还说你不是坏人!你还对我摔杯子!是想吓唬我吗?你觉得我会怕吗?”
丝药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了小拳头,眼睛里冰冷又戒备,脑海里疯狂地想着女人可能会说的话和可能会有的行为,还有她自己的应对之策,她像是一只集中全部力量要奋身一搏的幼兽。
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让这个女人祸害她哥的,因为她刚刚才无意中看到这个女人和她同桌的秃顶啤酒肚大叔亲嘴来着,好几次,大叔还摸她那儿,女人都没躲开,还笑呢!
丝药记得认亲宴前一天,二奶和胖婶儿唠嗑时说过,她对傅川和什么样的姑娘结婚没意见,但是绝对不能是那种不检点,喜欢在外面乱搞的女人,她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傅家的大门,傅川要是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她就拿大扫把把他们一起打出去!
眼前的女人就是二奶说的在外面不检点的女人,可胖婶说,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她不可能让女人和她哥认识,万一她哥也喜欢就糟了,虽然她心里隐约确定她哥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胖婶儿说,男人都容易变心,说不准的。
“阿姨!我都说的这样明白了,你还不走吗?”丝药软糯的声音都能听出冷了。
“阿姨!”女人被丝药叫阿姨,不敢置信得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拍了下桌子就猛地起来了。
丝药眼神没有惧怕,身体又向后靠了靠,直接靠到了椅子背上,这女人说话竟然喷口水。
周围的客人几乎都吃的差不多了,歪着脖子在看热闹,服务员也作势要走过来,女人只得又坐下了,她哑着嗓子满是怒气的冲丝药说:“阿姨?谁让你叫我阿姨的?我今年才三十二?”
丝药淡定地把自己的茶杯也拿远些,这桌剩下的菜已经不能吃了,她的水杯还想用呢,喝完药得漱口的,不能让女人的口水沾到。
“三十二,那你比我哥大好几岁呢,我叫你阿姨正合适呀。”丝药不知道女人纠结这个点干什么,她刚刚说的重点明明是让女人不要破坏他们的家庭。
“你!好,这个先不说。说你,你小小年纪满嘴谎话,你这身是校服吧,真当我看不出来吗?还媳妇?你那么……”
在女人要说出恶毒的话的时候,傅川过来丝药身边打断了她的话,“这位女士,餐厅是你家吗?大海是你家吗?都不是吧!那你未免管得太宽了,我的家人怎么样,不是你能说的!”
傅川一到丝药身边,丝药身上的戒备就散了,就像是炸毛的小刺猬被很好的安抚了。
女人没想到傅川一个大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小丫头和她一个女人打嘴仗,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年头男人不都是好面子,说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吗?
傅川瞟了一眼悠哉哉看热闹的商南意,觉得不用白不用,“商南意,你开这家餐厅是过家家吗,是人是狗都不知道,就放进来,还不处理了,等啥呢!?”
商南意被点名,立马收敛了身上的懒散劲儿,换了副面孔,在客人面前端起了老板的架势,其实心里默默说了句:就知道傅老大的热闹不好看。
他扬手招来保安,保安得了指示,礼貌又强硬地把这个女人,还有刚从卫生间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秃顶啤酒肚大叔一起请了出去。
啤酒肚大叔不明情况,但也不敢得罪商南意,不断地说是不是误会,还问女人怎么了,女人当然不敢说她好像无意中得罪了大人物,连哄带骗地把啤酒肚大叔劝走了,在她眼里能对商南意呼来喝去的指定是大人物。
商南意出身医药世家,啤酒肚大叔来这儿吃饭,就是知道商南意是这儿的老板,想着万一遇见了,就有机会争取一下商家的订单,赚笔大钱,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赶出来了。
闹事儿的人被赶走了,商南意看着客人们面带微笑地说:“打扰到大家用餐了,实在抱歉,为了表示歉意,我们餐厅会免费送大家每人一瓶商氏养身酒。”
客人们都觉得今天真是赚到了。
商南意又看向傅川和丝药,亲自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养身酒的礼盒递给丝药,正经又不正经地说:“不好意思啊,让小嫂子受惊了,赔礼你拿好,吃好了吗,没吃好我让厨房再给你们备一桌。”
他虽然是对丝药说话,但眼神一直在看傅川,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小媳妇。
丝药尴尬地直摆手,想解释说他们是兄妹,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好像又解释不清楚了,着急得额头都要冒汗了。
傅川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带到身后,自己接过了酒。对上商南意调侃的眼神,他也不尴尬,脸上就是那种我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有意见就憋着的表情。
傅川身上的气息很稳,如果人的身体磁场能显形,傅川的磁场肯定也是那种强大又安定的,像平静无波时的大海一样包容,让人依恋。
丝药只要在傅川身边,焦躁不安的情绪就很容易平静下来,余光看到女人跟着秃头啤酒肚大叔开车离开时,还悄悄舒了一口气。她哥不会被二奶拿扫帚赶出家门了。
商南意都被气笑了,合着你们想怎么说我不能有意见,我要是说的不好听了,你就要揍我?
傅川用眼神回他:是!
药汤的温度刚刚好,傅川摸了摸丝药的小肚子,感受到有些饱,但是还没到撑的程度,喝了药也不会难受,就把丝药带到了一个空桌上,刚才那桌被女人坐了他嫌弃。
“坐下,把药喝了,喝完我们去看电影,刚好。”
商南意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行为,心里吐槽:这样了还说是妹妹?别人家男人对媳妇都没他们这么亲昵!反正他是做不到,肉麻!
傅川见商南意坐下了没走,就用眼神赶他。商南意也不想当电灯泡了,自己给自己加戏“得了,不讨人嫌了,走就走吧。”
丝药含着汤药,大眼睛眨了眨,问傅川这人怎么了,傅川把她的碗向上抬了抬,说了句:“没事儿,他就是爱时不时抽风。”
丝药咪咪一笑,大口地喝完了药汤。
黑色的越野车离开了红海,回到了原来的海岸线上。
丝药几次三番偷看傅川,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哥,我不是故意撒谎的。”
傅川侧头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紧张地在扣安全带。“我知道。”
丝药松了一口气,“认亲宴前一天,我和傅兰悄悄听到二奶和胖婶儿说话,说……,就是这样的,我怕你被二奶赶出去,就对那个阿姨撒谎了,我以为我说了你有家庭,她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了,没想到她还想。”丝药有些泄气,她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办法的,直接让女人知难而退的那种。
傅川把车停在路边,掰开丝药的手,“这不是你的错,人本来就是很复杂的,你能保护哥,哥已经很开心了,真的。”
他看丝药好像真的害怕他被二奶赶出去,觉得应该多解释一句,“丝药,傅家和李家不一样,二奶和李大牛、牛二花也不一样,我们不能用同样的推论对待不一样的人,对不?
李家人不重视亲情,自私自利,所以会把孩子赶出来。但是二奶很爱我们,爱我们这个家,遇到事情的时候她想到的也只会是保护我们,不会不要我们的,就算是赶也和李家是不一样的,你想想是不?”
丝药豁然开朗,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遇到和自己相关的经历就有些反应过激。傅川的话让她觉得愧对二奶,自己竟然把那么慈爱的老人想成了坏人,她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哥,我不该把二奶想的那么坏!”
傅川抱住沮丧的丝药,“这不是你的错,是从来没有人教你这些。你好好想想,就算你认为二奶真的会把哥赶出来,但是在你心里二奶是坏人吗?”
丝药坚定地使劲儿摇头,“没有!我还是喜欢她的。”
“所以啊,其实你明白,只是表达不好,就算二奶把我赶出来,也是出于为我好的心,是她老人家怪我识人不明又没办法,整件事情中她是担心我,在乎我的,对不对。”
丝药想了想,点头,傅川说的对的。“哥,我明白了,我不应该只看一个人表面上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就武断,我应该看明白她的心里真正的想法。”
傅川很得意丝药的聪慧,他也很享受慢慢教养丝药的这个过程,让他很有成就感,就像是看着一块精美的璞玉,被他亲手一点点打磨出绝美的光华。
丝药的出身和经历让她从小到大缺乏正统的教养,亲近人的品性又不好,她在夹缝中艰难长大,而且没长歪,已经算是歹竹里出的好笋了。
但是他从山里挖回来的这一株野生的小芍药,小脑袋里想什么完全让人摸不着边际。
这次他原本以为丝药说谎是因为害怕其他人抢走属于她的爱和关注,或者是单纯的不喜欢那个女人,没想到真正的原因是二奶的一句玩笑话。
傅川通过这次改变了对丝药的看法,他觉得有时候丝药可能不是胡思乱想,而是因为太过单纯,缺乏与人相处的经历,所以导致她对人,对事没有准确的认知,也不能做出正确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