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海泉县第一高级中学，一共有三幢五层的大楼，中间的是主教学楼，西侧的是女生宿舍，东面的是男生宿舍。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就像是牛郎织女星一样遥遥相望，校领导也算是为了防止学生早恋操碎了心。
中间的主教学楼一楼是最热闹的，高一年级的新生们活力满满，对未来的艰苦生活一无所知。一周的军训过后，都晒得很黑。
二楼和三楼主要是高二年级，和广播站、教务处和德育处。
四楼就复杂了，有阅览室、图书馆、纪念馆，不过平时都不怎么用。美术大教室、音乐大教室和多功能厅是用的最多的。
除了这些，四楼还有校长办公室、各个校领导、后勤的办公室，及各学科老师的办公室。
海泉一高重视教学质量和升学率，每一届的高三学生都是学校的重点关注对象，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在了比较清静的四楼和五楼。
高三年级的任课教师和班主任也都有自己的办公室，都在四楼和五楼。
这一届的高三年级一共有二十二个班，高三一班到九班是文科班，九班在五楼的西南角，班主任张老师身穿一身深灰色的短袖西装长裤，非常干练。
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教室里端坐的四十八位同学，这个班是她从高一带上来的，彼此都很熟悉。
“同学们，今天是新学期第一天，距离你们高考还剩两百七十九天，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实际用来学习的时间并不多，好好珍惜吧。今天要特别介绍两位新同学给大家，估计大家已经注意到了，来吧，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
傅兰和丝药一桌，张老师一说，她就激动地摇着丝药的胳膊推她勇敢站起来。丝药并不怯场，借力站起来，迎着大家的目光甜甜一笑，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大大方方的享受的高三生活。
九班的同学很给面子，为这位笑得甜甜的新同学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是男同学。早上来的时候他们就对这个陌生的美丽面孔产生了好奇，只是傅兰怕丝药认生，护得紧，把来搭话的男生都打发走了。
现在，大家都希望能和这位新同学认识认识。
谁知丝药刚要说话，坐在后面的另一位新同学就开口了，“大家好，我叫李晓。”同学们也没想到一个自我介绍还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纷纷目光错愕地望过去。
傅兰见丝药本来都准备好了，结果就这么突兀地被人打断了，有些气不过。早干嘛去了，想第一个说话你就先站起来啊，这么打断人家说话你礼貌吗？
丝药见傅兰脾气上来了，赶忙坐下拉着她，笑笑说：“没关系，让他先说也是一样的。”
傅兰恨恨地登了李晓一眼，李晓没看到。他的眼神落在大家的脸上，又好似没在看大家。
张老师站在讲台上定定地看着下面，她对李晓也有印象，他是当时考试因为太紧张做错位置的那个男同学。
张老师心里纳闷，这个李晓怎么回事，有意无意地两次抢丝药的位置。她见丝药一点也不在意的坐下了，就对李晓说：“李晓同学，你想先说？那就继续吧，别紧张。”
李晓看了眼张老师，觉得老师在鼓励他，又看着大家的掌声停了都期待地看着他，挠着头腼腆的笑了笑，顿了下又有些得意挺了挺胸，“我擅长唱歌和短跑，参加比赛或是运动会都是第一名。我数学很好，以后大家有不会的可以随时问我，我都不介意。”
这句话原本也没什么歧义，但加上他骄傲得意的表情，同学们心里就不舒服了。能在海泉一高读书的同学，哪一位不是学习成绩优异的，这李晓一个刚转来的，未免也太会说大话了。
教室里安静地一片安静，安静得丝药都觉得尴尬了。
只是李晓好似没有察觉的，还站在座位上看着大家笑。
张老师适时出来带头鼓掌，“嗯，同学们欢迎李晓同学。”掌声稀稀拉拉的。李晓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的不好了，尴尬得满脸通红，坐下后一直不敢抬头。
他的同桌歪着身体，笑得很欠揍，“新同学，这好胜心可以啊，自我介绍还要挣第一个，刚来就让我们所有人记住你了，以后我们班的数学可就靠你了。”他表面上的动作是躲着老师和同学，实际上说话声音一点也小，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教室里，同学们哄得一下就热闹起来了，闷笑的，窃窃私语的，都有。
张老师拍了两下巴掌，让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这里，“好了，接下来有请傅丝药同学做自我介绍。”
“啪啪啪，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比前一次还响，有的男生还“哦哦”地起哄，张老师不悦地瞪了过去。
大家太热情了，丝药心里有些紧张，但是顶住了，她干干脆脆的一句话，又脆又响亮，“大家好，我叫傅丝药，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班同学。”
张老师点头示意傅丝药坐下，“傅丝药同学是我们这次的插班考试的第三名，因为家庭原因她从初三后就辍学了，这两年都是自学的，能靠自学学到这个程度可是不容易的，大家在学习和生活上可要多多帮助她，让她尽快容入我们这个班集体。”
“还有李晓同学，大家都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助。”
“好的，老师。”九班的班长常山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热血少年，一听到张老师说傅丝药辍学了，还这么自立自强，自觉应该帮助新同学。
魏海洋和魏东湖两兄弟也很配合自己的老妈，“老师放心，我们会的。”
其他同学看丝药的一举一动不像是个爱找事儿的，也纷纷附和道：“好的老师！”李晓同桌王天喊的声音最响。
短暂地轻松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八点一到，第一节语文课就开始了，接下来是数学，大课间跑操，历史和政治。
各科老师的知识点讲的都很密，丝药觉得自己的脑子只能跟着老师的思路飞快地转动，不敢有一点松懈。
傅兰和其他同学也差不多，松懈了一个暑假过后，大家都有点不适应这么紧密的课程。本来打算课间和丝药互相认识认识的同学们，也没精力了。
政治老师布置完作业，午休的第一遍铃声就响了，他很准时地结束课堂走了。九班的男同学们书本都没收拾就三五成群地下楼往食堂跑，其他班级也一样。
五楼走廊里和炸了锅一样，噔噔噔的脚步声，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声，好像把房顶都要掀了。守在三楼楼梯口的德育老师，扯着嗓子喊：“高三的，都小点声！”
丝药在座位上呆呆地没动，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马列主义思想里。
“怎么，是累了吗？”傅兰担心地问道。
丝药蔫蔫地点了点头。
海泉一高为照顾高三年级是错峰吃饭，他们第一遍铃声就可以下课吃饭了。高二和高三年级的午休下课时间要在十分钟之后。
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等下就要在食堂排很长的队和学弟学妹一起抢饭吃了。
傅兰拉着丝药往外走，用大姐大地语气哄道：“乖，姐姐带你吃饭去，吃饱了精气神就回来了。”
傅兰的好朋友孟香，还有她同桌周穗也凑过来说：“是啊，是啊。这可是高三的特权，我以前就特别羡慕高三的能提前吃饭，这次终于轮到我们了。”
她们四人去的是二食堂，二食堂在男生宿舍旁边，离主教学楼的西出口最近，这个食堂的饭也是最好吃的。
海泉一高中一共有四个食堂。一食堂是最大的食堂在主教学楼后面，三食堂和四食堂是小食堂，都在东面，女生宿舍附近。
丝药一进食堂大门就闻到了米饭的香味和肉的味道，她跟着傅兰一起去领了餐盘，匙子和筷子。
“累了就要吃肉，姐姐带你吃肉去，二食堂的红烧肉最好吃了。”傅兰拉着丝药一路小跑到了红烧肉窗口。
孟香和周穗想吃别的就和她们分开了。
丝药抿了一下嘴，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觉得更饿了，“傅兰，我还要吃锅包肉。”
“行。”傅兰把自己的餐盘递给阿姨，回头应道：“锅包肉在隔壁。我们一会去。”她见另一个阿姨也在帮丝药打菜，由帮忙说道：“阿姨，我妹妹身体不好，麻烦你多给些瘦肉。”
打饭的阿姨抬眼，看丝药穿着校服咣咣铛铛，人还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点了点头，手也不抖了，盛了满满一大勺。丝药看到肉多很高兴，嘴也甜，“谢谢阿姨。”
“你怎么不谢谢我？”傅兰故作吃醋地道。
丝药也不吝啬，“谢谢姐姐，姐姐最棒！”
傅兰得意地一扬下巴。
到了锅包肉窗口，傅兰又重新说了一遍，打饭的大叔比阿姨更大方，锅包肉堆在一起，叠的老高。
傅兰不习惯一餐都吃肉，她陪着丝药打完锅包肉后，自己又去打了一个韭菜鸡蛋。“丝药，你要不要吃素菜？奶说了光吃肉不行，要营养均衡。”
“不要，不要，我就吃肉。”丝药抱着自己装满肉的小餐盘飞快地离开素菜窗口，一涉及到吃的，丝药就会变得很容易开心，也很幼稚。
傅兰哎了一声，拿了两份饭追上她。
“好吃吗？”傅兰看着丝药一口一口的只吃肉，忍不住劝道：“米饭也要吃。”
“好吧。”丝药吃了一口饭，细嚼慢咽，然后又大口吃肉，“锅包肉没有二奶做的好，红烧肉没有我哥做的好。”
“那当然了，食堂的厨子能和川哥比吗？我们川哥那就是神！”
“呵呵，对！”
丝药的肉还没吃完，高一高二的学生们就在食堂排起了长龙，丝药从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觉得新奇，一边吃一边东张西望。
目光的主人太白太美，即使明知她只是无意看过来，青春躁动的少年们心里还是会小鹿乱撞。
傅兰见到这个场景，就把丝药的头转了过来，让她好好吃饭。川哥交代过她，在学校好好照顾丝药，别让其他同学欺负她，尤其是男同学，多看两眼都要注意。
高三下午的课是一点半开始，吃完饭他们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午休时间的教室里也特别安静，丝药不习惯趴桌子睡，就和不睡觉的同学一起刷题。
傅兰陪丝药做了一会儿题就睡着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英语课一下课，丝药就拉着傅兰往校门口跑，这次很有精神。因为早上傅川说过，他这时会来给她送药。
“第一次见你喝药这么积极。”傅兰调侃道。
丝药远远看见大门口的傅川，开心地挥了挥手，“哥说给我带好吃的，你不想要，那就不给你了。”
傅兰嗷嗷一声，拉着丝药快跑了几步，“不行，一定得有我一份。”
“哥！”
“川哥！”
傅川帮丝药抹掉额头的汗，不悦地道：“跑什么，我又不会先走。”
丝药仰头，眉眼弯弯。
隔着学校大门，丝药一口闷了一大碗中药汤，苦得舌头都缩到里面去了。傅川看得都苦，连忙掰给她一大块巧克力放在嘴里，剩下的随手给了傅兰，傅兰也不嫌弃，接过来美滋滋地开吃。
巧克力也是苦的，但是越嚼越甜，丝药嘴里的那阵酸苦劲儿一会后就过了。
傅川上下打量了一下丝药，这小孩的情绪好像还可以，“今天第一天，累不累？”
丝药苦哈哈地点头。傅兰帮她补充道：“上午连上四节大课，丝药都累瘫了，中午吃了两份肉，都没吃蔬菜！”
丝药用大眼睛可爱地瞪了傅兰一眼，说上课就说上课，提她不吃蔬菜干嘛？她这点威慑力傅兰压根不在意，她对着丝药耸了耸肩，“我可是实话实说。”
丝药又歪头看向他哥，“没事，哥带了果汁，和这个也行。”傅川也是肉食动物，不爱吃蔬菜在二奶那里是大事，在他这儿就没关系。
“你就宠着她吧。”傅兰撇撇嘴。
“你也有。还是说你不想要。”傅川把两瓶果汁和一袋子零食递给傅兰。
“要。当然要，川哥说啥就是啥。”傅兰很狗腿子地接过东西。
丝药笑她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我走了，你俩在学校好好的，晚上放学来接你们。”高三年级有晚自习，要到九点钟放学。
丝药乖巧挥手，“好，哥再见，你开车慢些。”
傅兰有些吊儿郎当，“川哥，拜拜，放心，有我罩着，谁也不敢动丝药。”
丝药拉着傅兰跑下楼的时候，就引起了九班同学的注意，新同学一上午都不声不响的，这时候突然跑出去了，是干嘛去了？
王天带头趴在窗户上向下看，就看到丝药拉着傅兰一路跑到了大门口，“快来看，有个超级酷的男的来找新同学了！”
全班男生几乎都一窝蜂地聚过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双胞胎哥哥，魏海洋平时最爱凑热闹，拉着他弟魏东湖就过来了。
“来了！”
“给我留个地儿。”
“靠，这男的真酷，这身材，跟电影里的高手一样的。看到没，还有他身后那车，黑色的吉普，也不是一般的酷！我要是有个这车做梦都能笑醒！”
“嗬，这车可贵呢？这男的有钱人啊！”男同学中不乏有家世好的。
“这人谁啊？”班长常山担心新同学见的是个坏人。
可王天听了班长的问题，直接歪题了，“就是，这人谁啊，和新同学啥关系？凭啥给新同学喂吃的？不会是新同学的那啥吧？”
还有人拱火儿，“你想知道，你去问问啊？”男生八卦起来也是很可怕的，李晓也过来了，只不过他在后面远远地看着没出声。
王天自觉不能掉了面儿，嘴硬的道：“问就问！小爷怕他？”
话音刚落就见到傅川突然抬眼冷冷地凝视着他们，趴在窗户旁边的所有男生同时感觉到浑身一冷，汗毛都竖起来了。
“靠，他不会听到了吧。”王天心里一惊，这么远都能听到，他还是人吗？
男人的目光好似有穿透力，能看穿他们心中所想，九班的男生都有些挺不住了，纷纷讪讪地回到自己位置上。
除了心思正直的班长，还有天生单纯少根筋的魏海洋和魏东湖兄弟，他们还对着傅川傻乎乎地挥手呢。
心眼活络的毛头小子们都散了，这三个没心眼的，傅川也不多关注，目光收回后就不看他们了。
九班女生们见强行占了她们靠窗坐位的男生们灰溜溜散了，毫不客气地开始嘲笑，孟香带头：“哈，人家是谁你们管得着吗，就这点小胆儿，一个眼神就把你们全吓回来了。”
“就是，你们这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周穗继续插刀。
“你们这帮女的说什么呢？”王天想找回丢了的面子，傅川的眼神让他害怕他认，但是九班这几个女的可不行看低他。
班长常山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傅川刚刚看他们是在警告他们。“行了，别吵了。历史老师留的题都背了？还是英语老师留的语法单词会背了？”
“不管这人是谁，都是傅丝药同学的家事，和我们没关系，”他余光看到傅兰和丝药进了教学楼，“傅丝药和傅兰回来了，王天你们几个管住自己的嘴，别啥瞎说。”
“就你墨迹。一天天跟唐僧似的，念叨个没完。”王天几个虽然嘴上不服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丝药和傅兰回到九班，发觉九班的气氛有些安静地诡异，但好在上课铃声上了，一上课，她们就忘了。
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高三的体育课基本上就是活动课，按照往常的惯例也只有开学的第一个月会正常上，以后体育老师就要节节课“生病了”。
体育老师让体育委员王天整排，说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后就宣布解散了，男生们跟着老师一起分组打篮球，女生们就三三两两地找两块地方聊天去了。
傅兰带着丝药到了墙角的大树下，这里的台阶可以坐着，离篮球场也远，不容易被误伤。她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本小漫画书，对着丝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困了没，姐姐把大腿借给你靠。你安心睡，姐自己看会儿书。”
丝药确实觉得累，老师们讲课的节奏快，她要跟上，神经就一直紧绷着，不像她自学时可以自己掌握节奏。
她刚要躺下，孟香和周穗就过来了。丝药有些犹豫，同学过来说话她就不好睡了，可是她真的累了。
傅兰直接把她按在自己腿上，拍了拍，“你睡你的，闭眼睛养养神也是好的。她们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孟香和周穗看到自己好像打扰到丝药了，也摆摆手说没关系，不用管她们。
秋风拂过，柳枝荡漾。
丝药趴在傅兰腿上睡着。傅兰和孟香还有周穗一起静悄悄地看漫画书，放松。周穗见丝药睡得沉，很小声地问傅兰：“傅兰，你和傅丝药都姓傅，你说她是你妹妹，可你不是独生女吗？”
傅兰知道周穗人不坏，就是好奇心重，爱八卦，还是个大嘴巴，不过有些消息她也希望周穗能帮她传出去。
“丝药是我亲大伯家的孩子，是我堂妹，我和你们说过我川哥吧，她就是川哥的妹妹。”
周穗和孟香秒懂，“哦哦。懂了。怪不得傅丝药这么白，这么好看。你常说你川哥是神，那他的妹妹美得不似我等凡人也是正常的。”能和傅兰成为好朋友的，都是各种漫画没少看的孩子。
孟香看着丝药短发间露着的白嫩的小耳朵，忍不住伸出了咸猪手想摸一摸，被傅兰眼疾手快地挡开了。傅兰没想到，她不仅要提防男生，还要防着女生占她妹妹便宜。
孟香嘿嘿一笑，自己也轻轻拍了一下那只小手。丝药的耳朵软软的，看着就想揪一揪。
“傅丝药是你川哥的妹妹，那下午来学校的那个不会就是你川哥吧？”周穗惊讶地小声道。托傅兰的福，“川哥”这个称呼在她们中间的地位非常高。
毕竟不是谁都有一个自小独立生活，当兵多年，长得好、性格霸气还很会赚钱的哥哥。
“你们怎么知道我川哥来了？”傅兰想她和丝药也没告诉谁啊。
周穗撇撇嘴道：“还不是王天，带着全班男生趴着窗户偷看你们，你也知道咱们班的窗户正对着学校大门，看得很清楚。”
孟香忍着笑道：“咱班男生都是看着胆儿大，实际上不堪一击，你川哥一个眼神，就把他们吓得不敢看了。”
傅兰也没想到，“还有这事儿呢？”她就在她川哥旁边，她都没感觉到她川哥何时发起了眼神攻击，哈哈。
孟香连连点头，“可不是。你那是没看到，咱班男生害怕的样子太好笑了。”她们九班是所有文科班里男生最多的，也是刺儿头最多的，要不是有“冷脸美人”之称的张老师压着，换其他老师带，他们班早就乱套了。
“那是，他们和我川哥比，还是太弱了。”
周穗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哎，你川哥来干啥了？”
傅兰也配合她，“给丝药送药啊，她身体不好，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和中药调理。”
两个女孩听到傅兰这么说，顿时起了同情心，“怪不得她看起来很没精神，我们这么说话她都没醒。”
周穗还想接着问，傅兰却摆摆手不说了，三人接着看起了漫画书。临近下课的前十分钟，傅兰叫醒了丝药。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胃口不好，丝药晚上只吃了一份蒜薹炒肉和一小碗米饭。晚上的晚自习有任课老师辅导，丝药上去问了一道数学题后，就自己做作业复习了。晚上傅川如约在大门口等着她们，丝药颠颠地跑过去罕见地抱了她哥一下。
傅兰冲着傅川扬了扬下巴，自己先钻进了车里。
虽然丝药表面上适应的很好，和傅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但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下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下午见了傅川一面后，更加想他了。
“哥。”
“哥在。累了吧，我们回家。”傅川很奇妙的懂了丝药这种想要抱抱、想要撒娇的小情绪，他夹着丝药的腋下把她放进车里，然后在一群男生羡慕又不敢靠近的目光中驱车离开。